////和世勒翌眼角有晶亮的水漬在燭光的映射下散發著動人心魄的震撼力
冷面王居然哭了
包包心底沒來由地一陣抽痛
「王爺皇上的病也不是沒得救……」包包月兌口而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和世勒翌掃過來的目光嚇了回去那一剎那包包有種錯覺他似乎不希望治好皇帝
皇帝原本閉著眼楮正低低對他交代著什麼聞言也忽地瞪眼看來眸子里的光芒在那一刻凝聚似乎此前所有的虛弱嗜睡都是包包的錯覺
「父皇讓她試試」和世勒翌眸子莫測的光芒散去復又冰冷如霜「如果她治不好父皇兒臣讓她陪葬便是」
听了他的話包包悚然一驚看看他的臉色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闖了大禍
皇帝中毒可見下毒者絕非平常人而今眼看大事將成如若包包解了毒自然有皇帝撐腰可若是沒能救了皇帝以下毒之人的手段只怕是和世勒翌也護不了她
彼時的帝辛皇宮正處在風雨交加的時刻一旦玄午門關閉這皇宮便會立即變成被束起口袋的殺戮場修羅地獄
包包根本不知道這宮中的險惡彼時太子礙于和世勒翌一身武功又因為即墨玄明著不插手實則暗中相助的形勢才不得不做出表面上的讓步
皇帝自從發病後一直沒有上朝對外宣稱是養病其實是被太子軟禁在宮中只等時機成熟便會逼著皇帝把皇位禪讓給太子
而這時機便是和世勒翌的命
在平南王府見過包包後太子翌日便派人來傳皇上口諭看似在提醒他說皇上一直念念不忘要見他的二兒媳實則是赤果果的威脅和世勒翌他看出了包包在和世勒翌心中的分量
太子單獨下旨給包包卻刻意交由和世勒翌的手此番作為太子勝券在握沒有顧忌
如果和世勒翌拒絕讓包包赴宴便是抗旨不尊;如果帶著包包赴宴皇宮中進得去卻沒那麼容易出來和世勒翌雖然武功高深但如是有了包包做人質想讓他束手就擒就沒那麼難了
憑借在戰場上的幾番生死經歷和世勒翌早就嗅到了宮中隱藏著的殺機然而身為臣子他不能反抗任何不當的言語或者是退拒都有可能被安上謀反的罪名
然而若是一個關心父親的兒子想在父親的生辰宴上親眼見到生病的父親這個借口雖說不甚高明但卻合情合理
太子沒有想到和世勒翌竟會用以前他最不屑的親情當借口倉促之下一時沒有應對之策而包包又被即墨玄保護起來他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而和世勒翌借著和太子一言不和盛怒之下大開殺戒換得皇帝在生辰宴上出現
太子此前想在宴會上聯合司馬祿以一萬死衛圍殺和世勒翌的計劃因為和世勒翌提前發難被他反制
托病在家不出席皇宴的司馬祿其實是去調兵遣將的然而皇帝出現在皇宴上此時他若是發動政變便是背上了幫助太子弒君的罪名即便是成功了也會在歷史上擔上大逆不道的臭名
而司馬祿是絕對不會讓這這種事情發生的他停止了暗中部署的所有計劃太子想趁著皇宴殺掉和世勒翌的事情便沒了下文
宴會後太子假意受了驚嚇不能侍奉皇帝而讓和世勒翌代替他這是想變相的把和世勒翌留在皇宮中他已經得了消息司馬祿的死衛已經混進宮中了
就算是用車輪戰也能讓和世勒翌累死這樣的機會太子怎麼可能放過只苦于司馬祿方面遲遲未給他想要的回應沒有十足的把握太子不敢輕易動手
當下皇帝的神志渾渾噩噩代理國務的是太子而即墨玄礙于皇宮禁軍統領的身份不能明著幫助和世勒翌這種時候不管是誰走錯一步便會輸了全局
以和世勒翌對包包的了解他知道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是這個時候他並不想她出事太子的為人他太清楚了他為了當帝辛國主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種時候包包只要好好呆著即可
包包看看和世勒翌起身湊近他低低道︰「我有解藥但我沒有帶在身上」
此前她只是想憑借蛋糕能讓皇帝吃著龍顏大悅賞賜她點什麼她便可以開口求皇帝收回賜婚的旨意
以前沒有地方去還有過猶豫但如今卻是不同了只要離開了平南王府她就能和沐離好好發展一下賺錢的門道
「沒有帶在身上你嚷嚷什麼」和世勒翌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話語帶著恨不能揍她一頓的憤怒「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你不會等回到王府的時候說」
和世勒翌看一眼守夜太監眼里的威脅警告極為強烈那老太監是從小就呆皇帝身邊的本也算忠誠在皇帝發病後受了太子的威脅做了細作當下見被和世勒翌察覺嚇的瑟瑟發抖
見到那太監顫著身子像狂風中的小樹包包心下明白了幾分只是皇帝的情況甚為嚴重過了今夜或許她也沒有把握救他她現在好後悔當初沒有跟爺爺好好學中醫
然而若是皇帝出了事今日不管是和世勒翌還是包包想離開皇宮更加不可能
看和世勒翌一眼包包下了決定道︰「我回去取」言罷轉身就要走
手卻被和世勒翌拉住包包回首他從榻旁的龍案上取了一方淨手布巾細細為她擦拭著雙手方才在小宮女身上沾染上的血跡
他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擦著神容淡淡低垂的眉眼褪去往日的冰冷寡情有一種叫做溫柔的情感從他掌心穿透包包的小手進入心髒
看著他包包只覺的時間定格在了這一刻心跳的沒有了節奏連呼吸都快忘記臉瞬間燙了起來
他抬眸原本如冰凌般的鳳眸里漾起一抹異樣的柔情︰「自己小心些把這個帶上」他在包包手中放上一塊牌子放手轉身再不看她
還以為他會說要陪她去包包撇撇嘴有一點小小的失落接過牌子揣進懷里走到門口卻忽地停了片刻似乎在思慮什麼
少頃她又疾步返身回到他身邊扯扯他的衣角︰「你脖子上的玉能給我看看嗎」
方才她站著而他坐著因為幫她擦雙手他身子略略前傾脖子上有熟悉的瑩潤光華亮了包包的眼
和世勒翌呼吸一滯神色間有一絲赫色他雖然不明白包包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提這麼不著邊的要求但還是探手從胸口掏出一塊色澤溫潤的古玉來
見到那塊玉包包的心瞬間收縮她閉了閉眼努力壓制住內心的狂喜伸手模了模沒錯和世勒翌脖子上的這塊古玉正是那個該死的暴發戶送給古藝的那一塊除了沒有那一點污漬
沒想到她最想要的一直就在身邊看來有些事情得稍微改變一下方向了
「王爺我去去就來」包包疾步出了屋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扯斷那根紅繩
她前腳剛跨出門檻和世勒翌對著身後一擺手有一道黑影一晃快的讓人以為是眼花了那守夜公公不知是不是驚懼過度竟雙腳一軟昏厥過去
出了寢宮便有一個小太監提著燈籠候在那里他一路帶著包包出了玄午門又喚了輛宮車扶著包包上了車他駕車包包不知道的是在她一路暢通無阻的墨色黑暗中有人替她化去了多少危險
平南王府和皇宮相距不過兩條街一來一回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你確定有用」和世勒翌看著包包一口一口喂皇帝藥酒有點不確定太子的手段他很清楚
皇帝和世勒湛本性多疑因為害怕被人下毒他對吃的東西甚為小心每一道菜每一碗湯每一碟糕點都有專門試吃的人單是試吃的宮女太監就有十幾個
能在皇帝的飲食中下毒並得手可見太子和世勒軒經過了精心安排
包包喂皇帝喝完了藥看他依舊昏睡便撤了墊在他背後的軟枕讓皇帝躺下守夜太監早被和世勒翌用茶水潑醒他雙手垂著再身前交叉恭謹地伺候在旁
接過太監遞上的淨手布巾包包很自信地說道︰「王爺放心這解藥是專門為這種毒配置的有我在你父皇死不了」
和世勒翌看著她他擔心是何止是皇帝的安危如果解藥出了差錯那包包這故意用藥謀害皇帝的罪名可就板登上釘釘子坐實了
「皇上皇上皇上你怎麼了」守夜太監第一個發現不對勁他雖驚惶卻壓的極低的聲音揪緊了包包的心
「你快走快」和世勒翌沉聲低喝一手大力推了包包一把用力之大幾乎是恨不得把包包甩出屋去
包包抬眼望去只見皇帝眼球泛白手腳劇烈地抽搐起來
怎麼會這樣上次她用家里的那頭豬實驗過了明明是效果很好 只覺得手臂一緊似乎雙手有人拉著她包包身不由己地向門口奔跑
「想走」還不等包包出得門去便有一群人簇擁著太子把包包堵在了屋內「此女子陰謀殺害父皇二弟怎麼能放走她二弟這般舉動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和二弟是串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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