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包包一接觸到他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她卻又萎了下來。
算了。好女不和男斗。大人不計小人過。怎麼說自己的靈魂也比他大。不和他計較。嘿嘿。不和他計較。
想到這。包包接過橙子。開始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殷勤周到的服務。吃到後來。她基本上自己不用動手了。只需要動動嘴︰「我要吃那個。不對。是旁邊那個……對了。是那個。」
即墨玄一直順著包包的意思拿瓜果給她吃。有些她咬一口不想吃了。他就塞進自己嘴里。而後又哄著她喝點水。她就是個吃貨。幾乎每一種食物她都是來者不拒。都要嘗一嘗。直吃了個肚子圓滾滾的。心滿意足才罷休。
包包從未有過這般幸福的時刻。望著身旁全心全意寵著她慣著她的紅衣男子。只恨時間過的太快。恨不得有時空之門。讓時間在這一刻慢下來。可以讓這幸福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更久一些。
如果這是夢。她希望不要醒來。
「主人。」輕輕的叩門聲。可以看出來人的小心翼翼。
即墨玄給包包整理了衣服。看著還整齊滿意了。這才過去開了門。駱大鷹手中抱著一卷文案立在門口。身子挺拔目不斜視。
有丫鬟垂首進來麻利地收了案幾上的瓜果碗碟。駱大鷹進來把文案放在剛收拾好的案幾上。又迅速退了出去。似乎是在躲著什麼。包包本來是想問候他的。被他暗地里用眼光示意阻止了。
駱大鷹的模樣讓包包想起了石二虎的拜托。
「玄哥哥。石……二虎相親有結果了沒。」她湊近了歪著頭。抬眼看正整理文案的即墨玄。問道。她潛意識里。總覺得他這個自信到幾乎狂妄的男子。不會吃醋。但是听石二虎的意思……難不成他還會是個百年難遇的醋缸。
不過為了不給石二虎惹麻煩。她還是沒有叫石大哥。
即墨玄拿文案的手頓了頓。繼而俯首在包包額頭親一下。微笑道︰「丫頭。現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就不要再關心別人了。」
「哦。」包包應了聲。順著躺回竹榻上。總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奇怪。本想再問個清楚。可是看看他忙碌的樣子。又怕自己打擾到他。于是便就此打住了。
透過鏤空的窗扇。外面的陽光射進來。絲絲縷縷宛如千萬條金線。包包伸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住。玩了一會。她便也膩了。
「今兒怎麼這麼安靜。」她嘟囔著。翻過身看即墨玄。她哪兒知道。他早就嚴令過了。誰都不許來打擾。
即墨玄坐在窗下的案幾旁處理軍務。他現在是一刻也不想離開包包。但軍營不能帶女子去。故而他令駱大鷹把事務都搬來這里了。
忙碌的間隙。他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懶懶躺在榻上的女子。怎麼看都覺得百看不厭。
她就像是他丟失的一部分。千辛萬苦的自己就循著路回來了。她與他而言。就是上天賜給他的專屬。此後他定要與她永不分離。
即墨玄本來想讓包包好好躺著休息一天。他听說女人第一次都會很痛。身子也會很累。他原本還擔心她會難受。不料包包休息了片刻後卻精神極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趁著即墨玄處理公務的時候。讓丫鬟準備了洗澡水。去泡了個澡換好衣服後。就開始在即墨玄身邊晃來晃去。
晃了片刻後。包包忽然想起了藍筱依。拔腳就走。
「丫頭。去哪兒。」即墨玄時刻注意著她。他一直擔心她無聊。見她要出去。忙放下手上的文案。一下抱住她。「再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他的聲音帶著甜膩膩的味道。像他這樣的人撒嬌起來確實不是一般般。包包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他化掉了。他身上的味道著實好聞。好聞到她想撲倒他。
她咳了兩聲掩飾去心里的悸動。第一時間更新低低道︰「玄哥哥。我……我是想去看看依兒……。」她越說越沒底氣。為什麼她心底會希望他一直這樣抱著別松開……想著想著。她的臉就紅了。
一聲輕笑。耳朵被他輕輕一咬。而後是他戲謔的聲音︰「丫頭。你去看藍筱依。為什麼臉紅了。」
見被他打趣。她索性轉身把臉埋進他懷抱里。小手輕輕捶打著他厚實的胸膛。嬌嗔道︰「玄哥哥真討厭。我去一下就回來。」
「好。我讓南笑陪你去。」即墨玄看看案幾上還剩下的三分之一文案。牽起包包的手走到門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喊了一聲南笑。便見她走了出來。
包包甚為詫異。十二鐵衣衛在帝辛的時候都是明著跟著即墨玄的。但在這里。平時根本就看不到他們。可是只要即墨玄一喚。他們卻會立即出現。似乎他們隨時在什麼地方候著一般。
她剛走出房門。卻被即墨玄一手拉回懷里。在她額上重重地親了下。才放她離開。余光中。包包看見南笑的眉梢抽了抽。
「玄哥哥。我能不能自己去。」包包低低在即墨玄耳邊道。炎月不過是住在同一座府里的客房。雖然要繞過一個園子。但她自問不會迷路。
即便是迷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自會懂得隨便喚個護院丫鬟領著不就可以了。確實不需要像南笑這樣等級的鐵衣衛領路。而直覺告訴她。南笑並不像其他的鐵衣衛那般對她友好。甚至還有說不清楚的恨意。
「乖。听話。」即墨玄卻不給她抗議的機會。轉頭吩咐南笑要好好照顧她之類的話。仿佛包包要去的地方是十萬八千里遠似得。
包包實在等不及他囑托完。自顧先走了。
身後。即墨玄語聲一頓。南笑隨即跟了上來。
出了即墨玄的正院。拐過去便是通向客房的園子。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上。包包覺得即墨玄堪堪是一個極會享受的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這個後花園完全不遜色于皇宮的御花園。
不過。他應該是佔了自然風光的天時。假山。草地。幾乎就是天然而成的。就是那閑亭的柱子。石桌還有石凳。都應該是在同一塊大石塊上分離出來再精心雕琢而成的。
包包一邊走。一邊觀賞著。因了有南笑在。便不費心去看路。不覺。竟走到了一處精美的樓閣前。看那建造。住在其中的人應該是極懂得軟玉枕香的道理……那樓給她的感覺。和怡紅樓極像。
有琴蕭合奏。其聲如泣如訴。時而溫柔纏倦。時而哀哀傾訴。令聞者無不心生戚戚。
這……還在即墨玄的府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疑惑地看向身邊靜靜而立的南笑︰「南……護衛。這是哪里。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她本來想叫南姐姐。後來想到也許南笑不喜歡人家知道她的女兒身。她若是貿然叫了。平白又惹出什麼事端來。卻是沒有必要。于是還是照常稱呼她。
「這里曾是主人的樂園。」南笑不疾不徐地開口。給人感覺她為這事已經籌謀了很久的樣子。「姑娘沒有走錯。這也是屬于王府的。姑娘應該知道。主人在這里的地位等同于帝辛王都的皇帝。」
包包愣了愣。心跳有那麼一瞬間停了一下。腦袋一陣眩暈幾乎就要站不住了。整個人似乎掉進了深淵。她急切地想抓住什麼卻發現身周都是空氣。她下意識地雙手用力絞著衣角。以這個習慣性的動作來穩住自己的情緒。
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片刻後。她笑道︰「南護衛。帶我去客房吧。」
「是。」南笑恭敬地行禮。在前面領路。
那樓里似是有人發現了包包的凝望。樂聲忽停。有人聲腳步聲從風中傳來。
包包回頭望去。卻見輕紗帷幔中。有女子以手搭棚。倚欄而望。曼妙身行消瘦。像極了望穿秋水不思飯食的深宮妃嬪。有什麼從心底曼爬而上。一寸一寸慢慢地將她淹沒。
藍筱依還沒有醒過來。但因了炎月持續不斷的給她續接靈氣。竟面色紅潤沒有一絲病態。只那嘴里含著的玉墜懸在她嘴角的絲繩。使得她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睡著了的模樣。
「月哥哥。我幫依兒擦擦身子。你回避一下。」包包在藍筱依的床前坐了一會。回頭對炎月扯出一個笑容。道。
炎月望了她一眼。星眸里有心疼一閃而過。他喚了院里的小丫鬟準備了溫水濕布進來後。便出了屋。順便把門給她帶上。將同包包一起來的南笑和他自己都關在了外面。
包包用力擰干布巾。小心地幫藍筱依擦著身子。她沒有哭也沒有說話。只是邊擦邊落淚。淚水一滴一滴落在藍筱依的臉上。順著流下唇角。有一些滲入她的嘴里。
對于有些人。動情時候的淚。便是一種療傷聖藥。
待到包包給藍筱依擦好身子的時候。已近午膳時間。
包包本想在炎月這里用膳。但炎月說他沒有讓膳房的人送飯。因為他不餓。包包想著不麻煩別人。于是隨著南笑回即墨玄那里去。那不算長的一段路。她卻用了半柱香。
南笑也不催她。只不聲不響地跟著。倒像是一個稱職的守護者。
到即墨玄的院門前時。包包已收拾好了情緒。她伸手抹抹臉。像是用了魔法自動抹去了方才那一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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