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早已猜到螭吻不能輕易亂動,是因為周圍被一種神奇的陣法困住,只是沒有想到,會真的有人能困住這樣一只強大得恐怖的異獸,一擺手,將一道紅色的光芒打在了螭吻身前的陣法上,但是那道能量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方接連出手,連換了四種屬性的攻擊,想要通過陣法對不同攻擊的反應,來試探出這個陣法究竟是以何種材料的東西布成的,可是每次發出攻擊,都在螭吻身旁消失不見,四種攻擊下來,根本連陣法的影子都沒有見到,甚至給陳方都造成了一種螭吻的身邊沒有陣法的感覺。看到自己的腦子原來這麼不中用,陳方不禁失神地嘆道︰「看來我果然是很笨,如果大小姐在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破解這其中的奧秘的吧。」
一會兒又笑道︰「算了,無論如何也不能什麼時候都靠著她,還是自己想辦法吧!」耳邊忽然穿進了刺耳的呼嚕聲,螭吻這個龐然大物……居然睡著了。陳方麻木地大聲喊道︰「喂!大哥,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是我在救你啊,你就算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好歹你也不要在那里睡覺啊!」螭吻在地上蹭了蹭嘴角的口水,道︰「我沒有不相信你的能力啊。」
陳方冷冷道︰「那你想辦法為什麼睡著了呀?」螭吻淡淡道︰「我只是在重溫一下以前想到逃月兌辦法的感覺。」螭吻說他被關在這里的時候,天天想著破陣的方法,有一次從夢中醒來,忽然就想到一個可以從外面破除陣法的方法,只是後來的時間過得太快,那個辦法早已被他遺忘得一干二淨,陳方若想救它,要麼自己想辦法打開陣法,要麼等它想到辦法。
所以陳方就善良的打著陣法的屏障,但是螭吻心中想著什麼,他卻並沒有過多地去猜測。螭吻的想法是︰讓陳方先這麼消耗著體力,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把解開陣圖的方法說出來,以他的方法和陳方的實力,足以打開陣圖放它出來,這樣,它既可以重獲自由,又可以在沖出這里之前飽餐一頓,又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陳方打著打著,螭吻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做了,陳方的每一個招數都只像是試探性的攻擊,可是每一個招數都只能在遇到障礙物之後觸發,也就是說,陳方的招數只會對困住螭吻的陣法起作用,而不會在沖擊的同時因為力度的把握不當而失手傷到螭吻,而像破岩山石鑽和山手四重破這些威力稍大一點的招數,陳芳確絲毫沒有想要使出的意思。
螭吻這個時候對陳方也有些模不著頭腦了,看著陳方沖擊陣法的樣子,他實在有些好奇陳方的做法,心中想著︰「有威力大的招數不用,這家伙腦子難道真有問題嗎?還是因為他已經看出了我的陰謀,不願耗費功力來救我?……不,不對!對于這種修煉武術的人類來說,這種實質化的光能量攻擊要更耗費精力,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小子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喂,你還沒有想到辦法嗎,我的內力消耗可是快得很哪!」陳方沒心沒肺的問話瞬間打斷了螭吻的思考。
螭吻很糾結地問道︰「有一個問題我想不太明白,如果得不到解答,我就沒辦法靜下心來思考。」陳方停止了對陣法的沖擊,問道︰「什麼想不明白的問題,說出來我也幫你想吧!」螭吻道︰「我不太明白,你的山手和破岩山石鑽的威力明顯要高于這些光能量的攻擊,為什麼你在沖擊陣法的時候不用這些威力巨大的招數呢?」
雖然明知道陳方不一定會說實話,可是問出來,螭吻會覺得舒服一點。
陳方笑了,又蹦又跳的,好像螭吻認認真真地給他講了一個笑話似的,螭吻不說話他就一直笑著,一直笑得直不起腰。
螭吻沉聲說道︰「這個問題並不好笑,我也不是為了讓你笑才這麼問的。」陳方憋著笑容,逐漸憋紅了臉,一副缺氧的樣子。螭吻說︰「算了你接著笑吧。」
陳方又笑了一陣,擦了擦眼淚說道︰「好了好了,這次我真的不笑了。」
螭吻冷冷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陳方很認真地說道︰「要是用那麼大強度的攻擊,會穿透陣法直接打到你的吧,剛才你不就被迫出手防御了嗎?」螭吻道︰「我有天生的自動修復能力,不管受多麼重的傷都可以在短時間內痊愈,你可以放心沖擊了。」
陳方道︰「那也不行啊,打到的話,會很疼的吧。」
陳方越是這麼說,螭吻心中的內疚感就愈加的強烈,可是野獸畢竟是野獸,不會因為些許的感動就放棄原來的想法,他還是要生吞了陳方,攔不住的。
此時陳方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運轉內力,反手又打出一道光波,然後一道接著一道的光波向陣法沖擊過去。螭吻搖頭嘆道︰「好吧,像你這樣打,估計我明年也出不去,辦法我已經基本想出來了,我來下命令,你來*作。」陳方收回了內力,運功調息了一陣,道︰「好吧,你說吧。」
「有鎖的地方,一定會有一個鑰匙孔,而這個鑰匙孔,就是為了讓鑰匙能夠自由的進出,只要能找到打開這把鎖的鑰匙孔,就可以破掉這個陣法!」
陳方道︰「道理我懂,可是那個鑰匙孔究竟在什麼地方,或者說,怎樣才能找到那個鑰匙孔呢?」
螭吻笑道︰「困與住我的人自以為將陣法布的天衣無縫,可惜他卻沒有想到,一個身患奇病的人,病得太久之後,身體內部,總會產生一些對抗藥性的物質。」
這個病和藥的關系陳方是不太懂,所以只能听著螭吻繼續說下去,不懂裝懂,不是陳方的個性。
螭吻繼續說道︰「以你這種小學一年級的文化水平,想要讓你明白這些,挑戰有點大了,通俗的說,就是我在這陣中的時間太長,逐漸對于布陣破陣之說也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我可以明確的感覺到,鑰匙孔就在乾位和坎位之間的扇形部分。」
陳方捏著下巴,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螭吻頓了頓,又補充道︰「乾位指的是北方,坎位指的是正西北方向。」以陳方的知識水平,螭吻也確實得說得更清楚一點,否則陳方莫名其妙地丟了小命,那不就慘了,螭吻此時自己都覺得奇怪,干嘛突然擔心起自己的食物來了?
陳方冷冷道︰「我還沒那麼無知,乾坎之交是吧,知道了,可問題是……這麼黑的地方怎麼找北啊!」螭吻悠閑地說道︰「急什麼,敢提出這個辦法,我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知識積累,這個問題我早已想過,我的鼻子朝向在南,那麼反方向,也就是北。」
陳方笑嘻嘻地說︰「先說好啊,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了解你的鼻子朝向南方呢?」螭吻好久沒有說話,過了一陣子才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能感覺得到陽光的味道。」
陳方翻身到了螭吻的嘴旁,向它的尾巴走去,這時螭吻只要一張嘴,陳方的命也就沒了。螭吻確實也是這樣想的,它的巨口緩緩地張開,正要咬下的時候,陳方忽然扭頭說道︰「哎,你可答應過出去以後不吃人的,不許反悔啊!咦,你張嘴干什麼?」
螭吻忙抿住了嘴,解釋道︰「困……困了,好……好的。」
陳方又往前走著,邊走邊自言自語道︰「說的也是,可得找個地方讓你好好睡一覺,在黑暗中呆了這麼多年,要是突然見到陽光的話,後果就嚴重了。」
螭吻的嘴緊緊的閉住了。
陳方站在了一個位置,問道︰「然後呢?接下來該怎麼辦?」螭吻很久都沒有說話,陳方以為它沒有听見,便又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呀?」
螭吻回過神來,問道︰「你是不是一個傻瓜,一個笨蛋?」陳方笑了笑︰「我不知道,不過有兩個女孩子都說我是傻瓜,可能我真的很傻吧。」螭吻道︰「你確實很傻,她們看得沒錯。」
陳方還是微笑著說道︰「前輩說我傻,可能我就真的傻吧,接下來怎麼辦?嗯嗯?」螭吻還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就沒想過,我會忽然吃了你?」陳方笑道︰「我又沒想要害你,只是想要救你而已,你又有什麼理由害我呢!」
螭吻若有所思地說︰「我不害人,人不害我,這個道理是誰教給你的?」陳方道︰「沒人教我,我自己學的。」螭吻道︰「你要知道,這個理論大部分時候是行不通的……」
陳方不耐煩地說道︰「你還想不想出去啊,哪來這麼多廢話!」螭吻想了想說︰「你沿著這個扇形一直前進搜索,鎖孔應該是另一個攻擊性的陣法,只要破掉它,我就可以出去!」
陳方訝道︰「這麼簡單,好,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