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婷婷的請求讓蘇長順和孫藩都比較意外,相對來說蘇長順是真心想給兒媳一點補償,她立刻提出要求這很好,可沒想到是這樣的要求。他心里突然有種異樣的情感,他一眼看得出這是兒媳想要向上爬的信號。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兒媳真的能填補兒子帶給他的缺憾麼?他臉上帶著淡淡笑容,沒有立刻表態,抬眼看了孫藩一眼,孫藩忍不住抬手撓頭。
「婷婷,你可真會浪費機會。要學習也要跟省長學習跟我能學到什麼?省長,要不再給次機會讓婷婷重新選一個?」
孫藩這當然是客氣,一般人就沒有機會拜他為師他也絕不會傾囊相授,這個問題有點復雜,這個問題必須省長點頭,而省長點頭他教到什麼程度也是個問題。這個問題蔡婷婷之前跟他沒有任何溝通,等于是直接當面來了個突襲。
這個問題她肯定私下想過,沒想到剛好蘇長順給她一個禮物,于是便大膽的提了出來。蔡婷婷的目光很執著也很堅定。
蘇長順動了動身子,「你不是剛剛想出來的吧?呵呵」依然慈祥,可是他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卻沒人知道。
蔡婷婷很誠實的點頭,「是……是蘇醒那事情以後,我……我想我不能這麼六神無主的等著蘇醒回來,我想做點事情讓自己更踏實……可是我沒什麼經驗也缺乏鍛煉,就想到要是孫叔能指點我一下……就好了……我知道孫叔忙,沒時間,爸爸,我是不是有些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
其實蔡婷婷有一點不是故意,那就是叫蘇長順爸爸,其實以省長家里的層級她該叫父親,威嚴上位的感覺更濃烈些。只是她是草根出身只習慣叫爸爸,而且以前也沒多少機會叫人,也不住在一起,偶爾才回來一趟,蘇長順還不怎麼在家。也是蘇醒出事以後她才有機會單獨接觸接觸好好叫聲爸爸。
她叫爸爸內心比較誠懇,而且對蘇長順發自內心的尊重,還有些害怕。但是自從蘇長順親自去了她們家以後她內心對他的尊重和理解就更多些,害怕反而比之前少。
在她來看這最平常不過,她嫁入蘇家當然要叫蘇長順爸爸,蘇長順就蘇醒這麼一個獨子。
可是對于蘇長順來說這聲爸爸的意義卻與眾不同,因為蘇醒從小就很少叫爸爸,長大了大學畢業後結婚,幾乎就不叫了,他很久沒有听到一聲這麼發自內心家人般的呼喚了。他的內心在軟化,在蔡婷婷看不到的地方軟化,要是放在以往蔡婷婷這個要求他不會輕易答應。可是今天不同,尤其兒媳婦提起這事蘇醒出事以後的事情,是啊,她得經歷了多大的掙扎。再說人家嫁入蘇家到現在也沒有得到蘇家多少好處。
雖然她家里幾個人因此有了工作,可是實話說也不是什麼好工作,工資也不高,就是糊口而已,即便不是他家里的原因找份糊口的工作誰做不到?
窮人都是逼出來的,逼急了什麼工作都能干的。
蘇長順輕輕點頭,「嗯,你能有這種想法也算難得,好吧,孫藩啊,你以後就抽空帶帶婷婷,好好帶帶。我們蘇家也不能到我這為止,兒媳也是蘇家人!」
這句話徹底奠定了蔡婷婷在省長家里的地位,徹底讓她獲得了新生和新的起點。省長發話了孫藩當然會遵從,畢竟剛才也只是客氣而已。而且看起來他一直喜歡蔡婷婷這孩子,對于帶她還是很願意的。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然後省長要休息蔡婷婷送孫藩出門自己順便也離開,她不在這里住合情合理,怎麼說呢,畢竟公公和兒媳單獨住不太合適,而蘇家有沒有專門的保姆,只是忙了才會叫人來幫忙,定期有固定的鐘點工打掃。
其實蔡婷婷出門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在高位的人也許更需要家庭的溫暖,就像現在蘇長順一個人冷冰冰住著這樣的大房子,白天他站在權力的頂端呼風喚雨可是晚上回到家呢?她知道婆婆做的好多事都不是公公的本意,兩人為此發生過沖突,公公提醒婆婆要收斂,也特別給孫藩打過招呼,不要再給吳玉蓮什麼特殊的幫助和指引。
走出來的時候蔡婷婷叫了一聲師父,可是孫藩笑笑,「婷婷啊,省長對你很滿意,也很用心,可是你以後首先要知道身份和進退,知道麼?做什麼事更要以維護蘇家的榮譽和名聲為第一位。師父就別叫了,我會的肯定會教給你,還是叫孫叔吧,這樣更像是一家人,我心里也更踏實更舒服。」
蔡婷婷默默點頭,「我知道,孫叔,我以後會回家多照顧公公的,他太累了,年紀也不小了,雖說一向健康可也到了該注意飲食和心情的時候了。這些我懂,反正我現在工作也不是很忙,總有時間的。」
孫藩點頭,「嗯,不過婆婆那邊也要處理好,知道吧?」他特意提醒道,蔡婷婷心中一動,果然,連孫藩都看得出這其中的一些變故,之前蘇長順之所以對吳玉蓮不太約束,一個是因為吳玉蓮沒有做出太離譜的事情,一個是有些事的確他不方便出面要家人出面,兒子不行,兒媳低調出身寒門,那麼就只有表面光的吳玉蓮了。所以他也是無奈,而今天之後根據孫藩這樣的提示,情況怕是要發生一些變化了,以後蘇家的有些事恐怕要正式落在她頭上了。
她再一次感覺到了緊張,她的確想變強,可是當這種權利的機會真正向她身上傾斜的時候她有感覺到了緊張,在內心問自己,能堅持的住能做的好麼?
可是隨即她又想起唐林,想起在唐林跟前那些丟人事,立刻又覺得這不算是最艱難的了。所以她深呼吸,看向遠方的夜空和高樓大廈,嘴角閃出一抹特殊的決絕……
孫藩在旁邊看著她神態的變化,沒再多說什麼,開著車離開了,他沒有喝酒,他在任何時候跟省長在一起招待客人的時候都不喝酒,因為他要時刻保持清醒。
因為他是省長身邊最後一道也是最堅固的一道護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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