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梅園,曾在金源公司內部產生過分歧,可金源公司總經理肖漢洲非常固執,他看好梅園的發展前景,堅信自己的眼光。現在,事實證明他錯了,他讓自己的公司蒙受了損失。
不僅梅園,現在,金源還有諸多問題需要面對。三號地清風玉帶小區的開發雖然已經竣工,但在通過質檢時被卡住了,質監部門說其中有三棟房屋的質量存在瑕疵。雖然主要責任在承建方,但公司在經濟和信譽上要蒙受損失已是不爭的事實。尤其是這消息不知怎麼被走漏出去,並越傳越玄乎,這在已交定金的預購房戶主中引起了恐慌。他們紛紛來到公司,要求退還定金,賠償損失。盡管公司已貼出告示,做出多方解釋,但那些購房戶依然不肯罷休。其實,在此之前,金源的資金鏈就已經出現問題。肖漢洲之所以拼盡全力去爭取梅園,也是想冒險賭一把。誰都知道梅園的價值,抓住梅園就等于拉住了資金的另一根鏈條。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成為泡影!
面對眼前四面楚歌的逼人態勢,肖漢洲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在采取了多方舉措最終無果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了曾經與自己有過合作意向,實力可與中天抗衡的海天明月身上。
紅豆酒吧,肖漢洲和海天明月拓展部部長李萌見了面。他們互相寒暄了一陣後便坐到了酒桌前。
「公司很同情金源現在的處境,也很想幫助金源。」李萌喝了口法國進口威士忌,五百度鏡片後面的眼楮意味深長地盯著肖漢洲。「不過,你知道的,由于這兩年銀根緊縮,國家對房地產行業又實行了強制性的規範化管理,致使許多潛規則的東西再也無法靈活運用。所以在這個行當里,誰都面臨著和金源同樣的問題。」
「這麼說,海天明月是不肯幫助我了。」肖漢洲十分失望,他真的是進退維谷了!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李萌把眼鏡向上推了推。「最近,本市地產業的新聞你知道嗎?」李萌轉換了話題。
「知道,新世紀工業園三個月後競標。」肖漢洲回答,他不知道李萌的葫蘆里到底埋的什麼藥?
「你覺得誰會中標呢?」李萌歪著頭問肖漢洲。
「論實力當然是海天明月和中天實業。」肖漢洲說到中天實業時咬緊了牙關。
「那你說說,我們和中天誰最有可能奪標?」李萌沒完沒了。肖漢洲很煩,這家伙似乎忘了今天的主題。但肖漢洲不敢得罪他,他可是海天明月老總的紅人,正因為此,肖漢洲才找了他。
「這不好說。」肖漢洲道。「要看誰更了解誰,誰掌握更多的信息。」
「是啊,古人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李萌晃動了一下手里的酒杯,嘴里發出感嘆。
「中天之所以吃定你,也是太了解你了。」李萌的話鋒突然變得犀利。
這讓肖漢洲倍受刺激,他滿臉通紅,嘴里恨恨地說道︰「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報這一箭之仇!」
李萌表現出理解的神態。他和肖漢洲踫了踫酒杯︰「有道是,有仇不報非君子。可就憑你現在的實力,怎麼跟他斗呢?老弟,我和你說實話吧,其實對我來說,海天也好,中天也罷跟我都沒什麼兩樣,可如果我處在你這樣的境地,情形就不一樣了。」
肖漢洲開始猜測李萌的企圖︰「什麼意思?」
「不是和中天誓不兩立嗎,那我就索性很很地咬它一口,不讓它斃命,也讓它痛個十年八載的。」李萌像個演員,他已經完全地進入了角色。
「怎麼咬?」雖然肖漢洲一直提防著不被李萌帶到陰溝里去,但提到中天,肖漢洲的恨又像潮水一樣泛濫起來。
「你不是想海天幫你嗎,古人入伙還遞投名狀呢。現在的情形下,想想能給海天什麼特別的禮物?又讓你解恨,又能讓自己得到幫助。如果禮物有創意,我保證海天不僅能救活你的公司,還能為你擔保獲得數目不菲的貸款。」李萌終于亮出了底牌。
「什麼禮物最有創意呢?」肖漢洲反問李萌,他想探探海天幫他的水到底有多深?
「我這麼對你說吧。」李萌並沒有正面回答肖漢洲。「競標的形式實行的是‘暗標’,一步到位。這對競標者來說,了解對方的實力和他的底線就成了最關鍵的問題。」
「你是說讓我想法弄到中天的標書?」肖漢洲當然知道,對競標者來說,這幾乎就是一條生命線。
「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就我們談論著的話題隨便跟你聊聊。」李萌喝了口酒,神色淡然地說道。「不過,你和中天的二審大概也在三個月後開庭吧。你可別怪老兄烏鴉嘴,我覺得你沒戲。到時候,法院如果維持原判,你老弟可就是雪上加霜啊。」李萌嘆了口長氣。
肖漢洲咬住嘴唇,捏緊了拳頭。說真的,他真想上去給李萌一拳!這是什麼幫助,分明是落井下石。可他能撇開海天尋找出第二條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