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潘歡突然接到潘曉陽公司後勤主管老周的電話,說是曉陽因為一起車禍前天被公安局逮走了。潘歡的腦袋像挨了一計重錘,立刻炸裂開來!潘歡想起和哥哥最後一次通話時,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她問他怎麼了?他說,嗓子有些發炎,已經用了藥了。她對他說了一些關心的話。以後,由于自己公司的事也攪得她心煩意亂,就沒有再和哥哥聯系。潘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急急地向曉陽的公司趕去。匆忙中手機忘在了床上。
老周正坐在公司門衛室里等著潘歡。見到潘歡,他迎了出來︰「老早就想和你聯系,可曉陽很固執,他不想讓你知道,對誰也不說出你的聯系方式。我是費了很大的周折才弄到你的電話號碼的。現在,他的人已經關在拘子里了。具體的情況,你得到公安局去問負責他案子的警官了。」
負責曉陽案子的警官姓方。他對潘歡說︰「案件的脈絡基本上已經清楚了。當晚,曉陽開著車到森豪娛樂城接林一飛和他的幾個同伴回家。幾個小青年性子野,覺得玩得還不夠盡興,突然提出要到郊外去透透氣。十二點三十分左右,車子在東五環路發生了車禍。發生車禍後,他們開車逃逸了。盡管曉陽一直指正當時車是林一飛開的,可經過調查,沒有一樣證據能支持他的說法。現在,他的人已經關在拘留所了。」
「我哥不會說謊,車一定是林一飛開的。那不是個好人!」听完警官的話,潘歡激動地說道。
「我們需要的是證據。」方警官看著潘歡強調道。
潘歡的心里很亂。此時,她只想盡快地見到哥哥。她對警官說道;「我能見見我哥嗎/?」
「恐怕不行。」方警官說道。「現在,曉陽公司的林總已經派出人員在我們的組織下,正和受害者家屬就傷害賠償問題進行協調談判。盡管林總已經發話,說是受害者的撫恤及賠償由公司全權承擔,但作為肇事者家屬,你現在更應該積極地配合我們搞好這個工作才是。」
潘歡的眼淚一直在眼眶里轉悠。她在心里拼命地對自己說︰要堅強,要冷靜;要堅強,要冷靜,可是,離開方警官後,她還是忍不住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大哭了一場。哭完以後,潘歡開始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她相信哥哥一定是無辜的,要想洗刷掉他身上的冤屈就必須得像方警官說的那樣尋找到最有力的證據。可現在,一切都像是一團難以撥開的迷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樣做?她茫然地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忽然覺得自己好迷惘,好孤獨——
終于,潘歡想到了一個能幫助她的人︰欲銘。欲銘是曉陽在S城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同行,這種情形下,他肯定比自己更有主見。潘歡撥通了欲銘的電話。欲銘今天換休,正好在家。十分鐘後,他趕到了和潘歡約好的地點。
「電話里我沒听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呢?你跟我詳細說說。」剛走近潘歡,欲銘就焦急地問道。
潘歡把事情的經過說給了欲銘。
「肯定是林一飛那小子干的。我听曉陽說過,那家伙不是什麼好鳥。如果不是他,他老子會這麼好心,二話沒說就承擔死者所有的賠償?我看一定是心里有鬼。」欲銘說道。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潘歡的焦慮在升級,思想始終被欲銘的話牽動著。
「林一飛自己肯定是不會承認的。」欲銘道,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把彎成勾狀的食指放到嘴邊。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我們現在唯一可行的,就是一定要找到另外幾個指正曉陽哥的人,想辦法讓他們說出事情的真相。」
「對了,我听哥哥說起過,林一飛的女友叫嬌嬌,這次指正哥哥的就有她。听說她在一家什麼酒店工作。」潘歡說道。
「我們就從她開始吧。」欲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