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最終還是決定離開天發公司,她覺得自己已經無顏再在公司呆下去。她把一封信交到了袁自力手里,讓他轉交給梁浩。梁浩接到信後,撕開了信的封口。他看到了信的內容︰
梁總︰
無論我過去做過什麼,我都希望你能原諒我。
在天發工作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卻是我生命過往中一段重要的旅程。不管曾經在這兒發生過什麼,在以後的歲月里我都會以溫馨和感激的心情去感受、去回望。
潘歡是個好女孩,在現今的世界里,像這樣的女孩已經不多了,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再一次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王紅
XX年X月X日
梁浩看完信後,輕嘆了一口氣把信放到了桌子上。
潘歡是中午在單位吃盒飯時接到王紅電話的。王紅在電話里說︰「歡歡,我走了。」
潘歡吃了一驚,問道︰「你去那兒?」
「我想換一個環境,重新開始我的生活。」王紅道。
「非要這麼做嗎?其實你沒必要對自己太苛刻。」潘歡勸慰道。
「我已經決定了。」王紅道。
「什麼時候走,我送你。」潘歡問。
「我已經在火車上了。」王紅在電話里說道。潘歡也感覺到了王紅電話里嘈雜的聲音。
「這麼快?昨天,你什麼也沒對我說。」潘歡的心里在為朋友擔憂。
王紅沒有解釋。沉默了一會兒,她繼續說道︰「歡歡,你是個好人,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我感到很幸運。那台電腦我留給你了,就把它作為我們友誼的一種紀念吧。另外,我還留了封信在電腦桌上,是給欲銘的,你幫我交給他吧。」
「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嗎?」潘歡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會和你聯系的。而且,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見面的。」王紅道。
「要好好保重自己。」潘歡囑咐道。
「謝謝!」
回到家里,潘歡看到了王紅寫給欲銘的信。她當即給欲銘去了電話,讓他抽空來一趟她這里。第二天,欲銘見到了潘歡,潘歡把信給了欲銘。欲銘當作潘歡的面撕開信封,坐到沙發上看起信來。
欲銘︰
也許我應該默默地離開你,可是,我猶豫了好久,覺得還是應該對你說些什麼。我沒有勇氣面對你的形象和聲音,所以,我只能以這種形式來表達我對你的愧疚。
記得普希金曾經有過一首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然而,如果你欺騙了生活,生活也會毫不留情地對你進行懲罰。我現在就深深地體會到了。
原諒我曾經對你的自私和無知。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彼此掛念。
王紅
「她去了哪兒?」欲銘問潘歡。
「她沒和我說,但她說她會和我聯系的。」潘歡對欲銘說道。
欲銘把信小心地折疊起來,重新裝進信封後把它放進了褲兜里。
潘歡和往常一樣到公司去上班。到了公司後發現公司門前圍了好多人,公司大門緊閉著。圍在門外的除了公司的員工,還有有些陌生人。潘歡看到了同事小袁,于是邊靠了過去。
「怎麼回事?」潘歡問小袁。
「你還不知道?」小袁困惑地看了看潘歡,反問道。「听說自從和天發的官司輸了以後,肖總就沒再在公司露過面。幾位副總一直撥打肖總的電話,可電話不是無人接听,就是關機。派人找到他家里,也已是大門緊閉。前天,兩個工地的承建商來向公司討要公司應支付給他們的第二批款項。翻開公司的賬目,才知道公司的賬上已沒了一分錢。幾位副總預感到事情不妙,經過商量後就報警了。這不,市委、公安、房產局、銀行都來人了,正在里面商量處理的方法呢。我們還好說,他只欠我們兩月的工資,可你看他們可就了。」小袁向那些陌生人嚕嚕嘴繼續說道︰「他們可是在公司集了資的,听說有的還不少呢。」
很顯然,這一份工作又要泡湯了。潘歡的心情很沮喪,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運氣總是那麼糟糕?她在公司門前站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便轉身向街上走去。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潘歡拿出手機一看,是梁浩打來的。不知怎麼,潘歡忽然生起了一種反感。她不僅沒接電話,反而關掉了手機。沒想到,夜晚,梁浩來到了她的家里。
「怎麼了,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嗎?」梁浩看潘歡情緒不對,問潘歡。
潘歡對他笑笑,沒有作答。
梁浩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跟你說件高興的事吧。本來,我想把它作為條件,讓你答應我一件事後才對你說。現在看你這樣,我也不忍了,就說出來中和一下你的心情吧。」
潘歡抬眼看了看梁浩。梁浩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一個在湖北開診所的同學打電話給我,說他找到了陷害你哥的其中一個同伙,並說服了他說出事情的真相。」
「真的嗎?」潘歡睜大了眼楮︰「他真的答應說出真相嗎?你同學是怎麼發現他的呢?」
「那家伙陷到傳銷里面去了。他想逃跑,從二樓的窗子跳下來,摔成了骨折。好心人把他送到了我同學開的診所里。我同學根據我提供給他的照片,沒費多少功夫就認出了他。開始他還抵賴,可我那同學是學過心里學的,那家伙只不過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女敕小子,哪是他的對手啊。沒過多久,這家伙就乖乖就範了。他傷勢不算太重,但還需要治療一段時間,估計你哥開庭前能趕回來。」
「真是太謝謝你了!」潘歡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謝我嗎?那我可得求你件事了。」梁浩抽了口煙,對著潘歡笑了笑。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辦。」潘歡道,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的淚。
「我有個同學剛從加拿大回來。明天星期天,我想邀在S城工作的幾個好友在匯豐園酒店為他洗塵。我想你做我的女伴怎樣?」梁浩道。
「我?」潘歡一听,臉色立刻變得不自然起來。「我可什麼也不懂。」
「有我呢,需要你懂什麼呢。」梁浩笑了起來︰「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出于禮貌。你想啊,人家都有男伴女伴帶著,就我一個東道主孤家寡人的顯得多沒情趣。」
「那,好吧。」潘歡猶猶豫豫地應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