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雅培路69號的梁宅,是一幢建築面積近三百平米的三層小洋樓,其外形設計采用了歐式的一些建築風格。整棟樓分為兩個層面,由主樓中兩頭凸出,正面屋頂成三角形的樓層作為連接點,把與其同步從主樓中托出構成前景,有兩根高大的羅馬柱支撐前檐的底樓大廳以及寬大的弧形陽台有效地貫穿在一起,顯得凹凸得體,錯落有致。主樓的右側還有兩間普通的平房,寬大的門臉,被帶條紋的卷閘門封閉著。那是車庫,梁浩的車平常就停放在這里。主樓的前面有一個庭院,庭院不大,邊緣用黑色的花形鐵柵欄圍住,兩盞蘑菇形的景觀燈分別安插在主樓左邊的草坪和通往車庫的路邊上。
潘歡是第一次來梁府。幾天前,梁浩對他說︰「我爸媽想見見你。」
「這麼快?我還沒準備好呢。」潘歡有些意外。
「要準備什麼呢?有我呢。」梁浩笑了起來︰「其實,你也不用緊張。我爸媽沒長三頭六臂,他們和大多數人一樣,只不過是普通的老頭老太太而已。」
梁浩和潘歡走進客廳的時候,客廳里已坐了兩個人,是舅舅曹書禮和他老婆金梅芬。
「你們今天怎麼來了?」梁浩有些詫異地問道。
「是你媽給我打的電話,她說你今天要帶女朋友回來,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能不過來。這就是你女朋友吧,還不快給我們介紹介紹。」曹書禮從沙發上站起來,拍了拍梁浩的肩膀道。
梁浩給雙方做了介紹。
「我們的梁總還真是有眼光,這麼漂亮的女孩怕是在我們這偌大的城市里都很少見吧。」金梅芬打量了一下潘歡道,又拉住潘歡的手一同坐到了沙發上。
「舅媽笑話了。」潘歡笑著對金梅芬道,臉有些發紅。
「你說的所有話中,只有這句話我是最愛听了。」梁浩伸出一根大拇指在金梅芬眼前晃了晃,又轉過頭來問曹書禮︰「小蝶怎麼沒來?」
「你別提她了,提起她來我就頭疼。」曹書禮抬起右手敲了敲額頭。
「怎麼了?」梁浩問。
「你那個表妹呀,和幾個什麼驢友去了四川,走前也沒跟家里吱一聲。要不是你舅舅心里著急電話跟她聯系,我看怕是現在還不知道她人在哪兒呢。」金梅芬接過話對梁浩說道。
「表妹是任性一點,不過,現在的女孩子是這樣的。對了,我爸媽呢?」梁浩問舅舅。
「你爸臨時有點事,司機接他出去了,說是趕回來吃飯。你媽在廚房。我從酒店帶了個師傅過來,你媽在廚房做安排呢。」曹書禮說道。
這時,保姆李嬸端了兩杯茶過來,听了他們的話便說道︰「我去把夫人叫出來吧。」
曹書琴一直為兒子的婚事掛心著,不是怕兒子找不到媳婦,而是她覺得這個家實在是太寂寞了,想早點有個孫子讓她帶著,以打發這過于悠閑的時光。雖然家庭環境優越,但曹書琴對于未來媳婦倒沒有太苛刻的要求,只要不是那麼太離譜的女孩,兒子願意,她基本上能夠說服自己順從兒子的意願。潘歡給她的印象不錯,女孩比她想象的還要文靜、漂亮。
「今天算是把門熟悉了,以後如果有空,我希望你經常過來陪陪我這個老太婆。」曹書琴對潘歡道,她的心里已給這未來的媳婦打了滿分。
看到未來的婆婆這麼和藹,潘歡的心里總算松了口氣。她在許多文學作品及現實的傳聞中看到和听說過,那些有錢的家庭女主,他們大都性格偏執、孤傲,因為自己的優越感而常常目空一切,以挑剔的眼光審慎他人,所以,很難與他人融洽相處。
「只要伯母不嫌棄,我會經常來看您的。」潘歡禮貌地對曹書琴笑道。
寒暄了一陣以後,梁浩怕潘歡夾在長輩們之間尷尬、寂寞,便找了個由頭把潘歡帶到了後面的花園。花園里花木葳蕤,各色花木競相爭嬌吐艷。梁浩讓潘歡在花園里山樟木的休閑椅上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後,用胳膊肘抵住椅背,湊近潘歡的耳邊說道︰「怎麼樣,我媽沒有三頭六臂吧?」
「還有你爸呢。」潘歡轉過頭看了一眼梁浩說道。
「那老頭,只要你不長三頭六臂,保你沒事。」梁浩撐起身來,用手拍了拍潘歡的肩膀笑道。潘歡站起身來開始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在花園里轉悠︰「這花園真不錯,平時是你媽打理的嗎?」潘歡在一叢月季花前停下腳步,弓著身子用手輕輕地模了模鮮紅的花瓣問梁浩。
「我們家除了李嬸以外,還有一個工人,我叫他田伯,這幾天家里有事,請假回去了。田伯以前做過園丁,所以他在我們家除了必要的時候幫助做一些家庭事務外,其余的時間就是打理這個花園。」梁浩走到潘歡的身後回答。
他們在花園里聊了許久,直至李嬸出來叫他們進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