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似在布陣,點子亦如點兵,策略則在于搶先入局,棋諺有‘寧失一子,不失一先’之說,得子得先方為勝,得子失先方為敗,琳兒,到你了。151+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他濃密的劍眉稍稍向上揚起,一雙深邃卻又如同朝露般清澈的眼眸帶著柔柔的笑意望著她,一顆白旗落在棋盤上。
「若為爭先,導致一招不慎,造成滿盤皆輸,在此之前該如何做?」歐陽玄月這是在用下棋來教她行兵布陣,畢竟後宮是不得干政,只有避開鋒芒,繞道而行。
倘若為了先下手,導致行兵出錯,便會引來全軍覆沒,在此之前她又該怎麼做?
「那便要逼敵近堅壘了,當敵方已在你的陣地內行棋,你便可將敵方逼向陣地厚勢的地方,以最大寬限地發揮厚勢的威力,這樣便能使對方形勢受損,便可反敗為勝。」歐陽玄月嘴角勾起的笑意看起來好像輕佻不拘泥,但眸低表露出的精光卻讓人感覺並非如面上這麼回事,他這麼做是在掩人耳目。
歐陽玄月的弦外之音便是把敵方引到對你有力的地勢,再對其夾攻,發揮你方的最大優勢,讓敵方全軍覆滅,你便是最大贏家。
「那我豈不是應該這麼走。」上官葉琳挑眉看向他,額邊垂下的發絲遮住了她的側臉,只看得見她嘴角的那絲完美弧度,透著一股無所不知和天下無敵的自信,隨著她手的移開,一顆黑棋橫在了白棋的中間。
「琳兒果然天資聰慧,一點就通,對付琳兒的跨斷,我便要軟扳硬沖了。」一顆白棋繞過黑棋斜放在了白棋左方,重新開闢了一條新的道路。
「那麼,何時該軟扳,何時該硬沖呢?」上官葉琳雖然悟性極強,但這行兵布陣其中蘊含的道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便能領悟的,還要學會隨機應變,她要一步步的慢慢進行探究。
「自然要在你方正面對弈不利時用軟扳來靈巧的轉身進行迂回作戰,當你正面對弈無後顧之憂時就要用強沖斷來獲取較大的利益。」歐陽玄月那雙極為好看的劍眉略微有些弧度,厚度適中的薄唇這時候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在上官葉琳沉思之際,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上官葉琳的思緒,「皇上,上官小姐,該用晚膳了。」只見碧雪恭敬的站在一旁,檀木圓桌上已擺滿了食物。
被打斷思緒的上官葉琳不悅的蹙起秀眉,抬眼看向窗外,天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來,眸光把檀木桌上的食物掃了一圈,一道精光閃現,起身拉著歐陽玄月來到桌前坐了下來。
「玄月,這是我中午讓她們給你準備的晚膳,你嘗嘗。」上官葉琳端起碗舀起一勺湯放在了歐陽玄月面前,這道湯十分清淡,主料是山楂,有開胃的作用,其次是紅棗,有助于護肝養肝改善體質,歐陽玄月應該可以喝得下去,否則再這麼下去,體質自然會逐漸變差,能不能活到23也還是個未知數。
歐陽玄月看著碗中的湯,似乎像是看見什麼讓人惡心的東西一般,皺緊了劍眉,舀了一湯匙,卻只是輕輕一抿,把嘴唇沾沾濕而已。
「玄月,你這麼不吃不喝是不行的。」上官葉琳見狀,開口譴責,溫怒的話語中隱隱透著無奈與擔憂。
「我知道,我也不想。」歐陽玄月微微垂下的眼瞼昭示著他的無奈,如犯了錯的小孩一般,讓人不忍心斥責。
上官葉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玄月,你就喝一小口,只要一小口。」她不能逼迫歐陽玄月把整碗湯都喝掉,這麼做只會讓他回憶起那哀痛的過去。
歐陽玄月拗不過上官葉琳的同時亦不想辜負上官葉琳的一片苦心,終是舀起一湯匙,在上官葉琳滿目期待下也只喝了半湯匙。
上官葉琳別提有多無奈了,看來她不能從食物這一塊著手了,還得另想方法讓歐陽玄月進食,歐陽玄月排斥食物,她只有從歐陽玄月喝的酒中和茶中著手了。
「玄月,晚上的好戲要開演了,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去看好戲,但是你千萬不要露面,接下來的一切也都交給我來處置,等我們回來再把那盤棋子下完。」既然歐陽玄月吃不下東西,她也吃的七七八八的,何不去觀賞一場好戲呢?!
寂靜的後花園漆黑一片,只有御花園的假山後散發出淡淡微光,昭示著假山後有人。
「蘇亞啊,你既然已經死了,就安心上路吧,你不要來找本公公啊,本公公不是故意要殺害你的,不要再來糾纏本公公了,本公公以後會多為你燒點紙錢的,讓你在陰間也能過的好一點。」只見順公公跪在地上,跟前擺放著一個火盆,他正拼命的往火盆里丟紙錢,嘴里還碎碎念叨。
「蘇亞,本公公也不是故意要把珠釵放到你寢宮的,你就原諒本公公吧,不要在糾纏本公公了。」
「蘇亞,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本公公吧,本公公這把老骨頭是在經不起折騰的,你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順公公手掌一合,拼命的磕頭祈求。
就在順公公磕頭祈求之際,一道讓順公公大驚失色的嗓音隨著冷風飄進他的耳里,「順公公,原來凶手是你啊,你偷竊宮中珠寶,誣陷宮女、甚至刺死宮女,還妄想嫁禍給主子,你還真是夠大膽的!」
順公公只覺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隨後立即反應過來,拼命磕頭,「上官小姐饒命,不是奴才做的,不是奴才,奴才冤枉。」話未完,秦太後也從假山處邁步走了進來,「大膽叼奴,還敢喊冤。」
「秦太後,秦太後救救奴才,救救奴才。」順公公跪在地上挪動著膝蓋,抱住秦太後的腳,拼命祈求。
「來人,給哀家打。」秦太後襟冷的目光撇向順公公,厲聲下令。
「秦太後,饒命啊,秦太後。」隨著順公公的饒命聲,板子的聲音響起,秦太後別開眼不去看這一幕。
上官葉琳冷眼旁觀,秦太後這麼做是在保這個太監,因為秦太後知道,順公公若是落入她上官葉琳的手中,絕無活路可言,當然,她絕不會讓秦太後得逞。
「秦太後萬萬不可動怒,為了一個奴才氣壞了身子,多有不值。」上官葉琳一襲明黃淡雅長裙,墨發綰成簡單的發髻,素顏清雅略帶淡淡然笑,雖說在笑,但眼珠卻無比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