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後還未開口說話,秦太後端起酒杯已站起身搶先一步道︰「今日劉妹妹聖誕,承蒙青翼國王爺、胤天國太子前來祝賀,倍感尊崇,哀家多謝二位貴客的到來。」言罷,雲袖輕掩,小酌一口。
見狀,楚少陵、墨子畫一同拿起酒杯站起身,對著歐陽玄月、秦太後以及劉太後稍稍舉杯,隨後一飲而盡。
楚少陵、墨子畫剛坐下去,小林子便上前一步,打開手中的聖旨,尖銳的聲音在寬大的殿中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咨上官府三小姐上官葉琳,秀毓名門,祥鐘世德,敬上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含章而稽著芳型,晉錫榮封,受祉而克嫻內責。提躬淑慎,恂堪繼美于蘭帷;秉德溫恭,信可嗣音于椒殿,統六宮而攝職,從宜一準前規;以金冊金寶禮法于深宮。逮斯木之仁恩,永綏後福;覃蘭館鞠衣之德教,敬紹前徽,顧命有寵,鴻麻茲至。欽此!」
小林子深吸一口,合上手中的聖旨,退到了歐陽玄月身後。
秦柳萱嘴角綻開輕蔑的弧度,時不時的嗤笑一聲。
稍後,殿外便響起了一道銳利的聲音,「皇後娘娘駕到!」
眾群臣耳尖目明的齊齊轉頭看向殿門口。
上官葉琳一襲大紅的鳳冠霞帔加身,比桃花還要媚的墨瞳十分勾人心弦,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束于腦後,滿頭的鳳釵在燭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臣妾參見皇上。」上官葉琳眉眼含若如春水般拂動,舉手投足間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琳兒,入座。」歐陽玄月邪魅的回以一笑,帶著絲絲魅力的嗓音響起。
「謝皇上。」步態優雅的緩緩踏上了台階,無比端正的坐在了歐陽玄月身旁。
楚少陵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上官葉琳的身上,唇角綻開幾不可見的笑意,思,‘我說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行動上已率先端起酒杯站起身,道︰「本王恭祝皇後娘娘冊封之喜,恭祝劉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臣等恭祝皇後娘娘冊封之喜,恭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群臣也反應過來,均舉起酒杯對著上官葉琳和劉太後。
她!居然是皇後,天祈的皇後!天祈能有這麼一位武功高強、且風姿卓越的皇後,天祈有福了,白傲天欣慰的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居然是皇後?上官府的小姐居然是她,看來得抓緊時間了,得趁她羽翼未豐之時,鏟除她!魏增眸光閃動一下,深邃的眼眸看著上官葉琳暗忖。
「多謝王爺、太子,多謝各位大臣。」上官葉琳掛著淺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後,以杯示人。
「哼…」秦柳萱抿嘴譏笑一聲,很不情願的舉起酒杯輕抿一口,有些用力的把酒杯‘ ’的一聲放在了桌上,透著憤恨的眼眸斜視的看著上官葉琳。
「楚湘王歐陽夜深受皇恩浩蕩,為答謝皇上賜婚大恩,請楚湘王及楚湘王妃向皇上及皇後娘娘行三跪九拜之禮。」小林子的話音繚繞在整個殿中,宣念的同時,歐陽夜及上官可芯已完成跪拜之禮。
話音一落,另一道嗓音又響起,「奏壽樂、起壽舞。」激昂的話音中帶著尖銳、在宮殿中來回飄蕩。
隨著樂聲響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于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殿中的八位美人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如漫天散開花雨。
「堂堂天祈,莫不是連個像樣的舞蹈都沒有?」墨子畫頭也不抬的喝著手中的酒,帶著些許輕鄙的笑意問了一句。
「那……」
「那可真不好意思,讓您‘賤’笑了。」歐陽玄月話還沒說完,上官葉琳已經搶先一步,含著篾笑說了一句,話語間將‘賤’字咬得特別重。
別人或許不懂上官葉琳話中的意思,但以歐陽玄月、墨子畫及楚少陵等這麼聰明的人又豈會不知上官葉琳話中的輕蔑寒意,只見墨子畫面上有一絲的波動。
就在這時,秦柳萱忽然站起身走了出來,對著高位上的歐陽玄月微微欠身道︰「皇上,臣妾不才,願意獻上一舞為祝劉太後娘娘生辰快樂和皇後娘娘冊封之喜。」
「好。」歐陽玄月付出一笑,微一點頭,雖有笑意,確是不含感情的笑。
只一盞茶的功夫,秦柳萱便已在後室換好了衣物,踏著碎步,款款而來。
琴音悠然響起,腳步蓮動身揮,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些許大臣如痴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飄飄欲仙。
秦柳萱的大眼楮含笑含俏含妖般眨動,粉女敕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的確,這個秦柳萱也算得上是一代佳人。
一舞完畢,鼓掌聲絡繹不絕的從朝臣中發出,秦柳萱含著笑意喘著氣息對著歐陽玄月微微俯身,言,「臣妾獻丑了。」
「哼…堂堂天祈貴妃的舞技也不過如此嘛,還不如本太子身旁的這位舞姬呢!」說著,墨子畫轉頭輕佻的挑起那個女子的下巴,「對吧?夢兒。」
即便如此,上官葉琳也能感覺得到雖說這個太子有些輕佻,但隱隱約約還是透著一股冰寒的冷漠氣息,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
大臣們也嘰嘰喳喳的在下方議論著,這胤天國太子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在挑釁嘛。
「太子~」舞姬夢兒看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墨子畫,含有輕蔑眼神的雙眸瞥向秦柳萱,「她哪是舞技不如夢兒,就連姿色也不如夢兒嘛。」
「是是是,她哪能跟我們的夢兒比呀。」墨子畫攬住夢兒,遷出輕佻的笑意。
「你……」秦柳萱一記眼風橫向夢兒,怒氣十分的指向夢兒。
那個舞姬篾笑的看了眼秦柳萱,往墨子畫懷里靠了靠。
「大膽,一個小小舞姬竟敢對我天祈貴妃出言不遜,該當何罪!」左丞相忍無可忍站起身,指著那個舞姬大聲呵斥。
「左丞相何必動無妄之怒,一只狗若沒有主人的指使,會隨便咬人麼?」歐陽玄月到不以為然,依舊悠哉之極的在品杯中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