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葉琳經過之路,躺著一朵幾近枯萎的花,那正是她剛才摘的那朵。
放過你們?那誰又能放過歐陽玄月?!
「回魏王爺,天祈王朝是第一大國,地域遼闊,個別地方需要重兵把守,最近一段時間,我國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均有外敵入侵,戰事頻頻,駐軍都無法調動,精兵不足五萬。」兵部侍郎蹙著眉,拱了拱手,語氣中透著無奈,表示他無計可施。
「這可如何是好?皓兒,丞相,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劉太後一臉緊張的把話題丟給了歐陽皓和左相。
千萬不能讓這江山毀在她的手上啊,這樣她死後有何顏面去見先皇啊。
「那…那鮮卑族呢?」左相乾指對著兵部侍郎,啟齒詢問,一副想得知情況卻又不敢知道的神情。
「鮮卑族是有備而來,他們傾全部兵力而戰,以下官估計,恐怕兵力不少于十萬。」蹙眉,十分凝重的表情。
「五萬!十萬!此戰可有勝算?」歐陽皓進一步追問。
「鮮卑族善于騎射,我軍尚無對敵之策!如若短兵相見,以五敵十,恐怕毫無勝算。」兵部侍郎嘆了口氣,緩緩說出一句。
「唉,在這麼下去,恐怕鮮卑族的大軍就要攻進皇城了。」
「是啊,這可如何是好,以五敵十,無疑是以卵擊石。」
一些大臣們聞言嘰嘰喳喳的俯身嘀咕著。
劉太後聞言,用手撫著額頭,頷首嘆息一聲,「何時我天祈竟到了連一個小小的鮮卑族都滅不了的地步……」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殿門外響起︰「五萬對抗十萬,綽綽有余!」
「皇後娘娘……」這個皇後也太大逆不道了,私自闖進大殿不說,還大言不慚。
五萬對抗十萬,這是什麼情況,大家有目共睹,怎可說是綽綽有余,況且這話還是從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女娃嘴里說出,這讓他們這些大臣情何以堪?!
歐陽皓聞聲蹙了下眉,而後轉過身見是上官葉琳,微微訝異的喚了一聲,「皇嫂……」
「兵刃相見的場面我的確不太懂,但是,鎮守邊關的吳東等人他們懂,本宮會代替歐陽玄月守住屬于他的一切東西!」上官葉琳冰冷而堅決的說著,不容別人有一絲一毫的違抗。
她確實不會打仗,這不可否認,但是兵法三十六計,她還是知道的,況且歐陽玄月明里暗里也指導過她該如何行兵布陣,論謀略,誰敢與歐陽玄月或是她上官葉琳一較高下?!
此話一出,朝中大臣,歐陽皓,左相以及劉太後都瞪大眼楮看著上官葉琳,無不驚訝,此時的天祈邊境鮮卑來犯、匈奴駐守,其他三國虎視眈眈,而上官葉琳說這話的意思是…是…是要去打仗啊!
上官葉琳一甩袖袍轉身離開,一道冰冷冰冷的聲音飄來,「在歐陽玄月還沒有回來之前,本宮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屬于玄月的東西。」
歐陽玄月不在朝中,雖說上官葉琳除了一些野心大的大臣,但難保朝中不會有覬覦皇位的人存在,上官葉琳說的這句話無疑不是在警告他們,倘若誰敢動歐陽玄月的皇位,下場都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絲絲的晨曦穿透整個大地,淡藍色的天空瓖嵌著幾顆殘星,大地輕煙繚繞,如同籠罩著純白色的輕紗。
「琳兒…真的要去嗎?」劉太後一臉不舍的看著馬背上的上官葉琳,語氣中也透著明顯的擔心。
琳兒千萬不能受到絲毫傷害,不然以玄兒的性格,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有幾斤幾兩,我知道,放心吧,母後。」上官葉琳很直接的道出劉太後的憂慮。
「皇嫂!我也去。」歐陽皓從宮門內縱馬飛奔而來,在上官葉琳身旁拉緊了韁繩,停在上官葉琳身旁。
「還有我。」白穆衣在歐陽皓身後隨著他的腳步也縱馬而來。
「皓兒,穆衣,你們怎麼來了?」劉太後看了眼立在上官葉琳身旁的歐陽皓,又看了看縱馬而來的白穆衣,有些訝異的問了一句。
歐陽皓停在上官葉琳身旁,掉轉馬頭看著白穆衣,「你怎麼也來了?」聞劉太後話語,對著劉太後道︰「皇兄的江山,兒臣也有責任保護不是嗎?母後。」
「皓兒,你長大了。」劉太後欣慰一笑。
白穆衣停下馬匹,看著眾人,微微一笑道︰「我常年跟隨著爹爹鎮守邊關,對邊境的地勢十分了解,可能對皇後娘娘有所幫助,所以未經皇後娘娘允許就來了,還望太後和娘娘見諒。」
上官葉琳視線一掃二人,淡淡的應了一個,「嗯。」想要取得勝利,了解地勢是成功的一半。
「琳兒,皓兒,穆衣,你們要多加小心啊,琳兒…皓兒,多加小心啊!」劉太後面色凝重的再次囑咐道。
「知道了,母後,兒臣會保護好皇嫂的。」歐陽皓一臉的堅定,堅毅的話語中隱藏著一股特殊的情緒。
「出發。」上官葉琳左右一瞥二人,道出兩字。
上官葉琳等人經過四天四夜的趕路,終于來到了這天祈邊境。
「末將參見皇後娘娘,魏王爺。」孫陽,周毅等人齊齊下跪。
而眾人看見上官葉琳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驚艷,更甚者,竟有士兵見到上官葉琳後,流了鼻血。
「平身,過多禮儀不必多說,下去養精蓄銳,明日再議。」上官葉琳簡單明了的話音漠然響起。倘若都是這樣下去不用等鮮卑族來滅,他們自己就先累死了。
「是。」眾人齊齊應道。
「吳將軍,你把軍中大將的所有資料理一理,待會兒交到營帳給我。」上官葉琳掀開軍營布簾,把頭微微一偏,眼角撇向身後的吳東,說了一句。
孫陽看著上官葉琳離開的背影,一臉糾結的思忖︰這麼小的一個女娃會行兵布陣?!會打仗?!開什麼玩笑!這女娃長的如天仙一般,莫不是敵軍派來迷惑軍心的?!
早晨的營帳中
上官葉琳沉穩高雅的邁步進了營帳,一揮衣袍,端坐在營中的主位上,儼然有著一種鳳凌天下的氣勢,視線輕輕一掃前方的大將,微微啟唇,「你們剛才在商討什麼?」
歐陽皓隨著上官葉琳的步伐踏了進來,坐在了上官葉琳左邊的位子當起了旁听。
白穆衣則在別的營帳中等候上官葉琳的傳喚,畢竟是軍營重地,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吳東正欲起身答話,卻見皇後娘娘伸手示意他坐下回答,吳東立馬坐正,拱手道︰「回稟皇後娘娘,我們在商議該如何敵對鮮卑大軍。」
「嗯,說來听听。」很輕緩的話語流淌出來,仍帶著讓人無法靠近的淡漠感。
「就是召集大軍一起強攻。」孫陽握緊拳頭,一副勢必要和敵方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聞言,上官葉琳眉角稍稍一挑,淡語輕言的詢問,「還有別的計策嗎?」
將士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是一副想不出辦法的樣子,在他們垂頭之際,皇後娘娘的聲音又飄入耳際,「我們不能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強攻,若是強攻,只會兩敗俱傷,也正中匈奴下懷,讓他們坐享漁翁之利。」
只見上官葉琳眸光淡淡一掃在場所有人,口氣輕輕淡淡,聲音卻帶著疏離的冷。
「可若是不強攻,我方也是處于劣勢的狀態,這該如何應敵?」吳東一副受挫的模樣。
「應敵要了解敵人,了解的越充分越好,深知敵方優勢劣勢,抓其要害,打其弱避其強,投其所好,跟本宮說說,現下這邊情況如何?」
「皇上身負重傷生死未卜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軍營,現在軍心動搖,已經有士兵卸甲而逃。」大將周毅拱手說了一句,聲音渾厚而有力。
對于這個皇後娘娘的行事作風,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並且還挺敬佩她的,佩服的同時還參夾著一絲畏懼,這是只對皇上才有的畏懼,他竟會對這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女娃產生畏懼,還真是不可思議。
「戰況如何?」上官葉琳繼續追問,眸光卻略帶深意的看了眼周毅。
「回娘娘,經過這幾場戰役來看,這鮮卑族根本就是利用我軍不懂地勢,從而引我們進入,再而突襲,我軍損失慘重。」吳東擰眉說了一句,帶著憤懣和悲痛。
「他娘的,還好後來我們看透了他的陰謀,只要他們一跑,我們就不再上前追。」孫陽一臉惱怒的說著,氣的上下牙齒摩擦著發出咯吱咯吱聲。
上官葉琳聞言,廖著笑意幾不可見的瞟了眼孫陽,而後一瞟吳東,示意他接下去說。
「可是,如若在這樣下去,我軍士氣必失,到時候鮮卑族只需集中兵力一擊,我軍便潰不成軍了。」吳東的面色顯得十分沉重,語氣中即透著無奈又透著憤怒。
歐陽皓聞言,微一思忖,看著眾人道出一句,「本王認為,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所以我們下一場仗必須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