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成還有一處地方的熱鬧比起這雍州成的熱鬧絲毫也不遜色,相比較之下,甚至是有過之無不及,這個地方便是矗立在雍州城地帶的丞相府。
此時丞相府門前聚集了一大批的人群,且個個手中都端著大大小小的禮盒,也不知要作何。
「老爺,老爺,府門口又聚集了好些人。」丞相府的管家,一手扯著衣袍,急沖沖的往大堂趕去,嘴里述說著府門前的狀況。
「去告訴他們!本相府中從未有過他們說的胤天國第一美人,發些大米把他們隨便打發了便是,讓他們下次不要再來了,如若下次還來,就甭怪本相不客氣了。」丞相氣的鼻子下的胡須一顫一顫的,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沖什麼來的,每天都有一大批人堵在丞相府門前,讓他上朝也只能偷偷的走後門。
說來也奇怪,從三個月前開始,他的府門口便天天都聚集了人,原先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派人問了一問,得出的答案卻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說這些人都是沖著胤天國第一美人來的,說是來目睹胤天國第一美人的嬌容。
他就奇怪了,這胤天國第一美人不知何時怎麼就冒到他的丞相府了呢?這也就算了,他無妻子無兒女的,怎麼就多了一個義女,可不就是這個胤天國的第一美人,他可為這個問題傷神了三個月,派人去查,卻一無所獲。
雖說百姓圍堵丞相府,卻也不好把這些人統統抓起來,便也沒搭理這些人,卻不想這些人越來越放肆,不目睹芳顏就不走,導致了如今的狀況。
這時的雍州城內,一輛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市集上,似乎這周圍熱鬧的一切都挑不起這馬車里的人兒,只有時不時的從里面傳出一道異常興奮的男聲。
在雍州城最大的客棧門前,擠了一推人在那兒,就跟排長龍一樣,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哎,怎麼回事啊,這雍州城最大的客棧還讓不讓住人啦。」一個長相肥頭肥腦的人,緊緊皺著眉頭叫吼著,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平時的生活過得挺滋潤的。
雖然是在比武選將大賽之前趕上了,卻沒想到已經沒有地方住了,這唯一一個有地方住的吧,又不讓人住,這叫什麼事啊。
「不好意思,各位客官,我們客棧已經被人包了,各位還是另尋它處吧。」一個體態雍容的人走到門口,畢恭畢敬的說了一句。
他也正感到奇怪,這客棧從開業至今可是從未被人包過呀,況且也無人包得起呀,就算是有人包得起,上頭的人也不會準許呀,可這……
「呸!搞什麼啊,他娘的,沒事包什麼客棧啊,仗著自己有錢了不起啊,要是被我知道是哪個小崽子,我宰了他!」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往旁邊吐了口唾液,周圍彌漫起一股煞氣。
「誰這麼大手筆,竟然能包下這雍州城最大的客棧,這客棧迄今為止可是從未被人包過,想必是國主來了也不一定包得了,這人的面子可真夠大的,還真想認識一下這個包客棧的人。」一個背後背著長劍,雙手交叉放于胸前的人湊熱腦的說了一句。
「娘的,老子管他什麼包得了包不了,老子只知道老子好不容易趕上這比武選將,總不可能讓老子在大街上睡一晚吧。」那個五大三粗的人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開口閉口就是一通髒話。
「是啊,總不可能讓我們睡大街吧。」
「讓我睡大街?女乃女乃的,開什麼玩笑。」一時之間周圍的人群都附和著起哄道。
「真不好意思,我們客棧真的已經被人包了,各位還是另擇它處吧。」掌櫃一臉糾結的重復著這個重點。
說完還往外面眺望了一下,期盼著那個貴人快點到來,他可是按照上頭的吩咐辦事,哪知道這些有的沒的。
此時那輛看似普通的馬車緩緩行來,絲毫不為著周邊的情況所影響,里面的那道男聲依舊沒停。
「兄台,你倒是看看這周圍啊,真的是太熱鬧了,有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那個,還有那個,真的是太好看了。」
這輛馬車內的人正是上官葉琳,而這道聲音的主人則是宇文明。
說起他們會同坐一輛馬車是由于宇文明說他的馬匹在半路跑了,硬是死皮賴臉的跟著上官葉琳一同上了馬車,出乎意料的是上官葉琳也不知出于什麼目的,竟真讓宇文明同她上了馬車。
所以一路行駛過來,宇文明的嘴巴就沒有停過,一直再唧唧歪歪的講述著周邊的風景什麼的,弄的好像這座城是他家的一般,那叫一個熟悉。
「哎,我勸你告訴你家主子啊,讓他還是別過去了,那家客棧已經被人包了,你去了也是白去。」一個路人好心的勸說道。
「就這樣的馬車還想住雍州城最華麗的客棧,別笑死人了。」一個路人看著這輛普通的馬車,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
「就是說啊,就這樣的馬車,還想住最大的客棧,干脆睡馬車里算了,哈哈…」一旁的路人諷刺的附和道。
「讓開,讓開,快讓開。」一個騎著馬飛奔在官道上的人,對著道路上的行人大喊道。
一時間道路上紛紛亂亂,蔬菜瓜果,香囊綢緞滿天飛。
此時馬車內的人兒,挑開帷簾向外望去,只見一匹馬橫沖而來,而在馬的不遠處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子側身而立,那雙透著些許孩子氣的眼楮朦朦閃動,直挺的鼻子,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和左耳那閃著炫目光亮的耳釘,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完美的無可挑剔。
此時的那個男子好像並不知道有匹馬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而在馬車內的上官葉琳視線一掃那名男子,眸光停留在了男子的腰間,眼中一閃即逝的精光,似乎發現了一件什麼寶貝一般。
這東西對上官葉琳來說的確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走開,走開。」那個騎著馬的人對著那名男子大叫道。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白色身影從馬車內一個利落翻身,蓮足輕點過馬頭,如瀑布般的長發隨風飄揚而起,月白色的發帶舞動于青絲之間,白色身影靈巧地越過馬車後,一手勾住那立在那不動的男子的腰間,氣息穩而不亂,眾人只見一白色的身影和一個米白色的身影從高處飄落下來,白衣人落地的那一瞬,青絲又復垂于腰際,如翼的白色衣袂亦停止翻飛。
一白衣人和米白衣男子迎風而立,白衣人頭上插著一支玉簪,明眸皓齒,清秀雅致,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陽光下灼灼生輝,白皙的玉容上依然覆著不化的冰霜,寒氣逼人,讓人靠近不得半步,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眸光似冰,器宇不凡。
一瞬間,眾人齊齊靜下來看著這個男子,暗暗想到︰好一個美男子。
仔細一看,這白衣人不就是那上官葉琳嗎?!
上官葉琳淡定的放開那男子,淡淡一掃在場的眾人,搖著手中的折扇朝著客棧內走去,車夫跟隨其後。
宇文明不知怎的,見了這一幕後撇了撇嘴,厚臉皮的跟著上官葉琳一起進了客棧,驚嘆的觀賞著周圍的裝飾,尋舒服的廂房去了。
「這位哥哥,在下名叫司徒嘉懿,是外來人士,請問方便讓我住店嗎?」那男子反應過來,立即伸手拉住上官葉琳的衣袍,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著上官葉琳,讓人看了還真是于心不忍。
這個男子大概十二三歲的模樣,聲音卻猶如女圭女圭音般動听悅耳,根本不似平常女圭女圭音般矯情做作。
上官葉琳轉念間,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的笑,眼中充滿了高深莫測,卻皎潔如月光,可她就是不做答。
「哥哥,我听聞這雍州城舉辦比武選將的大賽,便趕來湊湊熱鬧,卻不想這雍州城的客棧全都住滿了,又奈何哥哥出手如此大方,把這雍州城最大的客棧給包下來了,我不想在大街上睡一晚,還望哥哥行個方便,讓我住幾晚吧!」女圭女圭音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有點無奈,有點抱怨。
上官葉琳聞言挑了挑眉,這話說的可真委婉,這分明就是拐著彎說她包了整間客棧害他沒地方住。
她也對這件事感到有些奇怪,听聞這雍州城最大的客棧向來是從不讓人包的,居然有人親自找上身為暗衛的明伊,給了他一份字據,讓明伊交予她的手中,待那人離開後,明伊暗地里也跟蹤過他,卻並沒有跟蹤到,想必那人的武功遠在明伊之上,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轉念間,司徒嘉懿的聲音在上官葉琳身後又響了起來,「哥哥,你就讓我入住吧,我真不想睡大街。」語中有點落敗,有點討好,滿眼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