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府中可謂是人才輩出啊」墨子畫淡淡一掃上官葉琳身旁的蒙面人輕笑著說了一句把手中的利劍拋給了身後的魏增
聞聲上官葉琳無聲嗤笑輕言「哪里太子府中的人才才是真正的多吧」眸光輕輕一抬意有所指
‘太子’二字入耳蒙面人在月光下的黑眸仍沒有任何波動如月光淨化後的清澈冰眸輕輕一掃上官葉琳飛身而去沒入了夜色之中
見狀上官葉琳眼角稍稍撇向離去的背影微微頷首似在思忖可她深黯的眸中卻不含任何情感此時一道清然的嗓音由遠至近的響起「這都深更露重了林將軍還跑到屋檐上賞月可真是好雅致」
上官葉琳抬眸一看只見墨子畫正朝著她慢慢走來聞言在唇角勾起一笑道︰「太子深夜不在府中睡覺卻跑來將軍府散步也頗有閑情啊」那雙幽黯的眼眸明明充滿笑意笑容卻十分遙遠像是白霧籠罩的山一點都不真實
「林將軍說話不僅幽默還十分風趣啊」音落墨子畫有意無意地突然出手一掌向上官葉琳的胸前打去
上官葉琳卻並不躲閃挺身相迎暗中提氣只听一聲重響墨子畫的手被硬硬地彈了回來上官葉琳冷眸看向墨子畫卻听墨子畫輕輕笑笑的開口「林將軍的體魄真是矯健不過也難怪誰讓林將軍生得如此嬌女敕美貌讓魏將軍起了疑呢倘若這林將軍真是女流之輩我墨子畫又豈會坐以待斃呢林將軍你說是麼」
「哼太子精明過人自是不會養虎為患」上官葉琳露出一笑口氣十分的溫緩聲音卻異常的冷
「這天色也不早了本太子就不打擾林將軍賞月了告辭」墨子畫很優雅的一揮折扇緩緩說出一句收攏折扇飛身離去
魏增帶有深意的眼眸撇向上官葉琳跟隨墨子畫離去了
上官葉琳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墨瞳輕輕一眯飛身回到屋里緩緩解開外衣從胸前拿下一塊鐵板丟到了桌上在唇角勾勒出冷黯的笑意
丞相緩緩落座端起茶杯正欲喝茶時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一個暗色的身影只听他口氣調笑「丞相已將令千金許配于本太子為何又出爾反爾將令千金嫁入後宮」剎那墨子畫眸中聚集起毫不掩飾的冷厲「莫非……丞相是在戲弄本太子」
聞聲丞相立馬起身下跪言「太子微臣叩見太子」隨後稍稍垂首道︰「太子是不是誤會微臣了是魏將軍听到謠言得知小女容顏俏麗突然造訪更加未曾想魏將軍會突然進宮把這事告訴了國主微臣還來不及阻止所以」以墨子畫這麼聰明的人不用說墨子畫便已知道事情原委
「哦魏將軍居然想讓令千金進宮這人吧是不是官做大了做長了都會變得十分精明啊」墨子畫深黯的眼眸眯了一眯帶著暴戾的氣息赫然鋪散開來
居然敢搶他墨子畫的人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四年內的時間竟讓他羽翼豐厚不少看樣子這個老東西是留不得了了
思緒回籠墨子畫絕然的眸光掃向丞相緩緩說了一句「帶本太子去見令千金」
「太子小女現在可是妃子之身太子切不可做出違法之舉啊」丞相微微頷首輕聲道出一句語帶痛惜
太子脾性令人琢磨不透、但佔有欲卻十分強烈任誰奪了對他有用的人必定會與那人結下生死大恨甚至會伺機除去那人而丞相所說的這句話無一不是在刺激太子、在提醒他他要的人已經被搶
「本太子知道不必丞相提醒」溫和的話語早已轉變成了凌厲的語氣
夜晚月光慘淡蒙面人揭開面巾原是楚少陵只見他神情淡漠絲毫讓人看不透他此時正在想什麼
墨子畫緩緩推開房門只見上官葉琳在里面悠然自得的下著棋轉身關了房門後朝著上官葉琳走去道︰「秦姑娘還有閑情逸致下棋可真讓本太子佩服」
微掀眼瞼平靜的話語響起「快樂不能靠別人只能自己去尋找面對人生的許多無奈如果你不能改變那就改變自己的心態在失望、灰心的時候自己仍然能夠建立起希望和信心把打擾你快樂的東西甩掉不去計較不去為明天的事情而擔憂用你忙碌的生活來淨化靈魂在自己的生活中尋找快樂太子陪臣女下完這局棋吧」
「既然秦姑娘這麼閑情別致本太子自然不好掃了秦姑娘的雅興」說著墨子畫優雅的坐在了棋盤的另一邊執起一枚黑棋下在了棋盤上
幾顆棋子落盤墨子畫溫和的話語響起「這一局本太子自覺已是勝券在握」眼中含有春意卻隱隱透發著森森寒氣
「是麼太子可千萬不要讓表象所騙這棋局上的勝負之事可能是一棋之差談笑用兵也正是這對弈的樂趣不過嘛只是一場棋局太子又何須趕盡殺絕」十分清冷淡雅的的話語響起一句話別有深意
上官葉琳衣飾素淡雅麗額邊垂下的發絲遮住了她的容顏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看她坐著的姿態便有種令人觀賞不盡的感覺又充盈著極度含蓄的誘惑意味
「秦姑娘有所不知這對弈的人常犯的毛病便是求勝心切、不計後果這不知不覺中若是被對手步步緊逼陷入死胡同可是會無法翻身的」一顆棋子落于黑棋落在了棋盤上啟唇復言「這可是他自尋死路與人無尤」
淡淡一掃棋盤上的那顆黑棋上官葉琳淺笑「這招兵不厭詐太子用得的確精妙假裝中伏只為誘敵之計如若對方自以為勝券在握便會疏于防範這時恐怕太子就可以伺機反擊了」只听其音便可生出如此強大魅力的女子除了上官葉琳誰還會擁有這樣的絕世風姿
墨子畫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服帖的順在背後隨意的往座椅上一靠整個人如一輪太陽般耀眼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看向上官葉琳緘默不語
抬眸淡淡看了眼墨子畫上官葉琳執起一顆白旗落于棋盤言「不過這招可是要觀乎對手的性格而定像林葉那樣行事乖張出其不意凡是都會尋根究底恐怕是很難令他中計這一局勝負已分太子還是不要負隅頑抗了」
「不不不這一局未必會是個敗局」說著墨子畫指尖掃過棋盤一顆黑棋落了下去
見狀上官葉琳唇角付出一笑勾起的笑意一如來自最深沉暗黑中的羅剎詭媚毒辣「的確只要部署得宜亦可求和這便要看太子您是不是要棄小保大了以求全身而退的同時還可鏟除絆腳石、亦可抱得美人歸」音落一顆白旗落于棋盤
「哦看來秦姑娘的意思是」一身暗色錦袍的他優雅斜倚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他孤獨一人般話語帶著的是悠然自若
「倘若想要成就宏圖霸業就要把他的人頭交出來」弦外之音呼之欲出綻開的笑意使天地日月都為之失色
「秦姑娘指的這個人是魏增」他細長的雙眸輕輕一眯斜倚的身子緩緩立直給人以冷漠寡義之感
「太子明白事理應該知道要怎麼做自然不需要臣女向太子道明其中的利害」眼角朝上傾斜高挑與稍微上翹的唇角匹配得無可挑剔傲氣十足但又不失風姿清雅
「哈哈你真的很聰明像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本太子又怎舍得把你讓出去不過你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對朝中之事知道的竟會如此之多還真是在本太子的意料之外啊」輕抬眼眸看向上官葉琳淡淡的眼神中有著銳利的洞察力企圖在上官葉琳的眸中尋找信息
這個女人的確很聰明自知對于進宮一事無法改變竟會買通他人到竹清樓做戲給他看故意露出的破綻使他察覺為了一探究竟他自然會半夜潛進丞相府而使她進宮的這個罪魁禍首便借由他墨子畫的手鏟除雖被人當了槍使可這個結果也正中他意
「家父是丞相對于朝中的事情臣女自是多少知道一點」她嘴角隱隱的笑意似浮光掠影一般輕靈身形在燭光的籠罩下透發著淡淡聖潔的光輝
「哦原來如此這向來女子都喜歡在廂房內把玩女紅不曾想秦姑娘卻喜歡听朝中瑣事秦姑娘還真是與眾不同」語畢緩緩站起身一襲暗色錦袍飄然而至廣袖被從窗戶吹來的風獵獵揚起說不出的孤傲清逸只見他再次啟唇「天色已晚本太子就不打擾秦姑娘歇息了」一旋身從窗戶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