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承諾過皇上什麼嗎」楚少陵收起了眼眸中僅有的訝異換上了幾絲迷茫眉梢卻依舊帶著嘲諷與輕蔑
「怎麼莫不是想反悔」歐陽玄月一听眉宇間擰起凝重的殺氣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似乎要把對方看穿一般
「反悔不只是皇上還需答應在下一個請求在下才會放了她」楚少陵微一挑眉駁回一句同時開出了另一個條件
「楚少陵倘若歐陽玄月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上官葉琳厥冷的聲音從房門內傳了出來虛弱卻決絕
「如果這樣能使你記住我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楚少陵听了上官葉琳的話綻放出諷刺的笑容帶著戲謔卻同時有些認真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請求要錢權力還是地位」歐陽玄月的聲音在楚少陵的聲音一落便立馬響了起來無力中透著虛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暈倒
「哼這些我缺嗎不不缺我要的是皇上您親自下跪求我放了琳兒只有這麼做我才會放了她」楚少陵忽然變得像一只發了瘋的獅子一般歇斯底里的朝著歐陽玄月咆哮
哼一個帝王下跪的姿勢恐怕會非比尋常吧那麼一個如此傲慢的帝王卻要跪在他的面前這種感覺又會是如何呢哈哈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楚少陵你瘋了」房門內傳來幾聲拍打聲時不時的還傳來幾聲砸東西的響聲同時參夾著上官葉琳虛弱的嗓音
歐陽玄月聞言冷眸緊緊盯著楚少陵並未答話應承也未出口反對
「怎麼樣皇上考慮好了嗎本王的時間可是有限的」楚少陵坦蕩蕩的回視著歐陽玄月臉上揚著不明的笑意抑或是看好戲的笑容
「此話當真倘若朕真的這麼做你真的會放了琳兒」半響後歐陽玄月終于開口說了一句帶著無比的堅韌
此時他若是和楚少陵比武力那麼機會只會是零此時的他根本不是楚少陵的對手想要帶走琳兒根本沒有勝算只要能帶走琳兒他做什麼都願意
楚少陵听了歐陽玄月的問話眸光中又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詫異而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答道︰「此話當真」
在楚少陵看來像歐陽玄月這麼冷傲的一個人是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這麼做況且他身為帝王倘若這件事傳出勢必會引起一陣騷動更甚者還會危及國家安危而歐陽玄月剛才說的那句話無疑不是在告訴他歐陽玄月願意這麼做只要他放了上官葉琳他便下跪
上官葉琳在房門內听了歐陽玄月的話眼簾一掀嘴巴張了張似乎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里一般竟說不出話來了
要知道歐陽玄月所說的這句話對上官葉琳的震驚有多大拋開別的不說惟獨歐陽玄月這帝王的身份就不得下跪況且還是為了她不可以絕對不可思緒回轉上官葉琳抄起身旁的瓷器就朝著房門砸去同時伴隨著的上官葉琳的聲音響起「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歐陽玄月絕對不行」
「本王的時間可是有限的」楚少陵視線瞥向別處攏了攏衣袍淡漠的說了一句完全無視身後上官葉琳的叫喊聲
歐陽玄月看了眼房門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緩緩屈膝開始下跪楚少陵看著歐陽玄月淡漠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卻也參夾著一絲琢磨不透的情緒
「歐陽玄月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歐陽玄月」乒乒乓乓碎瓷器的聲音混合著上官葉琳沙啞的叫喊聲一直從房門內傳出似乎帶著無盡仇恨與心疼
「哼」楚少陵眼角的余光掃向身後的房門對于上官葉琳沙啞的叫喊聲根本不予理會依舊優雅淡然的看著歐陽玄月儼然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
待會兒要出現的這一幕可謂百年難得一見他怎麼能錯過呢一個帝王的下跪還真是別具一番滋味呢
上官葉琳艱難的拿起木凳拼命的砸向房門這古代的門窗雖說沒有現代的堅固但對此時的上官葉琳而言也不是這麼簡單就能砸開的
歐陽玄月眼簾漸漸斂下彎著的膝蓋似乎下一秒就要軟下來一般正漸漸的在屈膝楚少陵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一瞬不瞬的看著生怕漏掉什麼似得
而房門內的上官葉琳由于體力透支而差點倒地昏迷幸虧她及時扶住博古架不至于狼狽倒地
上官葉琳緩緩閉上眼微弱而貪婪的吸收著空氣五指緊緊的抓住博古架指尖深深的嵌在木架內一滴滴鮮紅而耀眼的不明物體從她的指尖上緩緩滴落
她絕對不可以讓歐陽玄月為了她而做出一個帝王絕對不可以做的事絕對不可以
剎那之間上官葉琳攸的睜開雙眼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後退了幾步眸光緊緊鎖定著面前的大門握緊雙手使出渾身僅僅剩下睜眼的力氣一鼓作氣般沖向了大門
歐陽玄月漸漸屈膝目光掠過楚少陵直直看向上官葉琳所在的房間他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包括帝王所不能做的事
就在歐陽玄月跪地的那一瞬間房門發出一聲巨響上官葉琳從房門內撲了出來歐陽玄月轉瞬回神單膝跪地腳步一轉伸出雙手朝著上官葉琳撲來的方向迎面而去
而這一幕也被暗處趕來的宇文明看個正著本想出手奈何歐陽玄月已早他一步出手他也只好在暗處靜觀其變
他已經料想到歐陽玄月不可能就這麼乖乖的待在營帳內養傷卻沒想到歐陽玄月的動作如此之快鏡靈兒剛給他喂完藥不久他就立馬沖破穴道跑到了這里
就這樣歐陽玄月活月兌月兌的給上官葉琳當了肉墊二人狼狽倒地
「玄月你怎麼樣來快起來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上官葉琳霎時從歐陽玄月的懷里滾落下來坐在地上拖著幾乎已經站不起來的身體還努力的想要去扶起歐陽玄月
「我我沒事」歐陽玄月艱難的坐起身便把上官葉琳擁在懷里貪婪的吸收著只屬于上官葉琳的獨特香味
楚少陵看著這一幕有些刺眼的把目光移向別處仰天眨了眨微微泛紅的雙眼放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你們走吧」在上官葉琳與歐陽玄月起身之際一句飄飄渺渺的嗓音傳了過來透著幾分無力幾分懶散
只見楚少陵背對著他們朝另一個方向而去那是朝著青翼國皇宮的方向他的背影顯得有幾分寂寥
也許他這麼做是對的畢竟此時的他給不了歐陽玄月所能給她的一切他給不了現在的他失去了一切包括最愛的女人
也許正如葉琳所說他從來不曾擁有過她又何來失去可言這是讓他有一絲釋懷還是增加了他的悲哀
「楚少陵你又想搞什麼鬼」上官葉琳眯了下眼眸看向楚少陵離去的背影追問道
他煞費苦心的擄走她更是不顧一切的想要使歐陽玄月顏面盡失這會兒卻輕易的放走他們莫不是又設了什麼陷阱
楚少陵听聞腳步一頓難道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個這麼不堪的人嗎轉念間楚少陵稍稍偏過頭視線卻看向別處淡漠的啟唇說了一句︰「別等我後悔」說完一甩袖袍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上官葉琳微微仰頭看著楚少陵愈來愈遠的背影卻並未再答話
「琳兒你的手怎麼了」出神的上官葉琳被歐陽玄月突然響起的聲音給拉回了神低頭看向歐陽玄月正在為她包扎的手靜靜的看著
而包扎中的歐陽玄月也愣愣的出神了上一次他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為她包扎的呢為何他總讓她為了他而受到傷害呢
「琳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對不起」歐陽玄月忽然將上官葉琳擁在懷里生怕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一般
上官葉琳很是享受被歐陽玄月抱在懷中的感覺此時的她可謂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在听了歐陽玄月的話後勉強勾起一抹笑意用微弱的嗓音回道︰「傻瓜我這不是沒事了麼」話音正落上官葉琳便從歐陽玄月的懷中軟了下來
「琳兒」歐陽玄月見上官葉琳從他懷中軟了下來立感不妙一顆稍有安息的心又揪了起來隨後感到胸口一陣疼痛從嘴角溢出幾滴血液後便也朝後倒了過去
「這兩人還真不讓人省心脾氣都倔的跟個牛似的他怎麼就攤上了這兩個人」宇文明搖著頭從暗處走了出來單膝跪在上官葉琳身旁伸手抱起上官葉琳把了下脈後只見宇文明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該死原本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這會兒又出現體力透支的狀況只會一個勁的去保護別人你怎麼就不懂得愛惜一下自己呢」宇文明輕抿了下薄唇看著躺在自己懷中昏迷不醒的上官葉琳響起一陣即惋惜又痛惜的數落
也許他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觸踫得到她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能感覺到他與她之間的差距不會顯得太大
思緒回轉一絲苦澀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掛在了宇文明的嘴角稍後只見宇文明一抬手兩個身著黑衣者冒了出來扶起歐陽玄月便離去了
三天後的天祈營帳內水流雲見躺在床上的歐陽玄月朦朦朧朧的睜開眼便連忙來到床邊把歐陽玄月扶了起來靠在枕墊上「皇上你醒了」
「你可終于醒了你都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宇文明從桌上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一顆懸著的心可總算是放下一半了
「琳兒呢琳兒在哪咳咳」歐陽玄月環顧了下周圍不見上官葉琳的蹤影便想起身掙扎過程中扯動內傷頓時便猛烈的咳了起來
「宮主在隔壁的營帳內花木瑾與鏡靈兒正在照顧宮主」水流雲扶起歐陽玄月應了一句面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似乎隱瞞了什麼
「我我這是在哪」
宇文明忽聞歐陽玄月的問話愣愣的盯了會兒歐陽玄月半響才冒出一句「你睡糊涂了麼這自然是在你的營帳內啊我可是飛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倆給弄回來的」
「琳兒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她」宇文明在歐陽玄月灼灼目光下顯得無所遁形一般最終還是如實交代「她和你一樣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到現在還沒有醒」說完便把視線移向別處顯得憂心忡忡
「我要去看琳兒」說著便掀開被褥就要下床卻被宇文明給及時制止了「你內傷嚴重不說沖破穴道的氣息也還尚未調息更何況你才剛醒根本不宜走動你現在還是躺在床上靜靜養傷吧」
營帳外的不遠處兩個女子攙扶著另一個女子朝著歐陽玄月的營帳趕來從她們的步伐看來似乎有些著急
「你放開我」上官葉琳邊朝著前方急匆匆趕去邊掙月兌花木槿與鏡靈兒的攙扶
「宮主您慢點您才剛醒過來您的身子會吃不消的」鏡靈兒緊跟隨著上官葉琳的步伐生怕會跟丟一般
「你別管我走開啊」三人在拉扯之間體力不足的上官葉琳一個重心不穩直直朝著前方摔去
「宮主」花木槿與鏡靈兒瞪大眼楮看著宮主的手突然從自己手中滑出驚恐的喊著便要出手去扶住宮主卻有一個身影找她們一步便將宮主攬在了懷中
上官葉琳眉頭微微一蹙下一秒便抬眼一看見是歐陽玄月在此時並不好看的容顏上卻揚起了無比燦爛而甜美的的笑容「玄月」
「琳兒你才剛醒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跑出來呢」歐陽玄月修長如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勾起上官葉琳垂下的發絲攏與耳後輕柔的說了一句
上官葉琳始終揚著笑容靜靜的看著歐陽玄月听著這甜蜜的說教心里舒暢無比
時光荏苒五天過去了上官葉琳及歐陽玄月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歐陽玄月宣布回宮的消息一經傳出兩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營帳隨後營帳內嘰里呱啦的便響起一道道嗓音
「兄弟兄弟你不會拋下我獨自回去的對吧你肯定會帶上我的對吧對吧」只見宇文明坐在木凳前雙眼可憐巴巴的瞅著上官葉琳迫切的等待著答案
「琳姐姐琳姐姐你也不會拋下我的對吧」只見司徒嘉懿托著下顎水汪汪的大眼楮祈求的望著上官葉琳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兄弟兄弟你給我句話成麼你不會把我留在這里的對吧兄弟你別不說話呀你這我這心里是心慌慌意亂亂的」宇文明見上官葉琳不答話心中更加沒底了
「琳姐姐」司徒嘉懿正欲開口卻見面前的琳姐姐已被人攬走
歐陽玄月攬過上官葉琳轉身之際飄來一句話語「琳兒需要休息你們就別打擾她了想跟我們走還不趕快去收拾包袱」
收拾包袱言下之意是說信息傳入大腦宇文明及司徒嘉懿興奮的奔了出去回營帳收拾包袱去了
入夜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黑夜把所有的景物都籠罩其中眼楮所接觸到的營帳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樣地真實這時的一個營帳內亮著淡淡燭光
「這場戰役能贏其中不乏有你四人的功勞本宮主敬你四人一杯以表謝意」上官葉琳展露的笑不是絕美清麗、便是清冷寒峻更帶著三分清然三分冷傲自有一副端嚴之勢令人肅然起敬不敢直視
「宮主客氣這些都是我等應該做的為了宮主我等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花木瑾手持酒杯縴指托杯底如持利劍冷目流眄嘴角含笑卻有說不盡的冷艷
「是麼」本宮不需要你們上刀山下火海本宮只要你們消失于世上轉念間啟唇道︰「天色已晚你們早些歇息明日跟隨本宮主啟程回天祈」
「是我等听從宮主的吩咐」月麟天的聲音極淡帶著冰冷的氣息卻帶著無比的敬重
上官葉琳點了點頭優雅而快速的放下酒杯站起身轉身出了營帳微垂的眼眸斂沒了眸中那劃過的狠絕微微擰起的眉宇展露了她的嗜血
為了歐陽玄月為了天祈的江山她必須要這麼做
天祈617年天祈王朝與青翼王朝宛山之戰大獲全勝皇上矯勇善戰、皇後睿智多謀的消息已是傳遍天祈大街小巷百姓們都紛紛來到城門迎接凱旋而歸的皇上與皇後
而在天祈邊境駐扎的營帳此時被大火肆意的吞噬著遠看像是一股濃煙在盤旋灰灰的帶著一些猙獰走近似乎有張血盆大口襲來帶著濃煙與灼熱夾雜著肆意妄為的呼嘯聲還有讓人窒息的氣體急速燃燒的嘎巴聲似乎天地也為這股噴涌而來的爆發而放行
「咳咳營帳怎麼會著火咳咳月麟天水流雲鏡靈兒你們醒醒」花木瑾朦朧的睜開雙眼被周圍的濃煙嗆的咳個不停在起身那一刻無奈沒力氣又軟在了木凳上「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月麟天及水流雲二人也醒了過來立馬伸手捂住口鼻月麟天推了推鏡靈兒「鏡靈兒鏡靈兒你快醒醒快醒醒」
鏡靈兒在月麟天的推搡下睜開了惺忪的眼「咳咳這這怎麼回事這營帳怎麼起火了咳咳」無力的揮了揮嗆人的濃煙
水流雲撐著木桌緩緩站起身回想起昨晚有些疑惑又有些確定的話語響起「咳咳難道是宮主在我們的酒里下了藥她想要處死我們」
「咳咳當務之急我們先想法子離開這里水流雲你扶花木瑾鏡靈兒交給我」語畢月麟天搖晃的來到水缸旁把頭鑽了進去後舀起一瓢水潑在了另外三人身上
四人倆倆一對一鼓作氣朝著面前的大火沖出去四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狼狽的躺在地上
月麟天抬眸看著眼前還在肆意跳躍的火光有些無奈又有些痛惜的垂下眼眸喃喃自語了一句「宮主啊宮主你這麼做又是何苦呢既然你選擇了保護皇上保護天祈江山你又怎知我們不會選擇為了保護你而放棄玉蟾宮的宮規呢」
天祈郊外行駛著一匹匹整齊而有序的戰馬和馬背上巍峨莊嚴的戰士他們身後的騎兵舉著只屬于天祈王朝的旗幟率領著他們的將軍身著金色盔甲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永遠透露著高貴與不凡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望著前方嘴角泛起柔柔的漣漪著實令人心動
歐陽玄月等人還未進城門便有一聲聲龍吟虎嘯般的聲音傳了出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回蕩在半空中久久未能消去只見地上黑壓壓密集的跪了一地的老百姓
宇文明身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按照宇文明的說法他這麼穿是為了方便騎
「司徒兄你看看這些老百姓多熱情啊連我都感覺到萬分榮幸呢」宇文明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輕輕一掃跪在地上的百姓們臉上泛著無比迷人的笑容轉頭看向身旁的司徒嘉懿啟唇說了一句
不可否認今日一見這天祈的確是繁榮昌盛百姓們也安居樂業歐陽玄月確實把天祈治理的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