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借此機會來到了琳姐姐身邊琳姐姐我知道只有你和歐陽哥哥才能為我報仇我求你幫幫我好嗎幫我除去鮮卑好嗎」他的眸中帶著祈求那是決然的祈求
言罷只見他緩緩抬起頭眸光清澈嘴角輕帶嘲諷道︰「我剛才踫到了所謂的大善人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鮮卑族的大王子司徒灕泫可他此時以其它身份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琳姐姐你要小心」說完便走出了養心殿散發著淡淡的、孤獨的氣息
望著那背影上官葉琳清淺莞爾微微思忖把玩起青花白瓷的盞蓋眸中邃流宛轉如幽譚深不可測
「明伊你去大單于住的驛站暗中保護大單于不出本宮所料的話今晚有人會有所行動大單于輕則軟禁重則被殺」
「是皇後娘娘」空氣中傳來一聲回應
夜幕高舉街道兩邊坐落著錯落有致的房屋沉郁的房屋帶來陣陣壓迫感其上的黑瓦無一不被渲染成墨
距離三座房屋之外便是大單于所居住的驛站其上珠光玉華檐角蜿蜒而無稜似一只莽昂頭舞動
漆黑的驛站中忽然冒出一群黑衣人不動聲色的便將巡邏的侍衛扼殺在地看似帶頭的黑衣人環顧了下周圍便朝著大單于住的房間所去緩緩推開房門幽眸鎖定床榻冷笑著朝著床榻走去執起手中的利劍一道寒光閃過一劍刺入被褥
正在此時從被褥里橫出一柄利劍擋住了黑衣人的利劍隨後被褥掀開明伊躍了出來利劍襲上黑衣人
蒙面人墨瞳一沉感知自己中計了正欲從窗戶月兌逃卻被窗戶外躍來的兩道身影擋住原是武天影及武天蹤三人持劍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劍指三人立于中間冷眸掃向圍住自己的三人
隨後房門被推開了歐陽玄月和上官葉琳踏著月光走了進來大單于及歐陽皓隨著二人的步伐也踏進了房門看大單于的神情似乎對這一切都有些迷茫
黑衣人看著從房門緩緩踏入的人墨瞳驟然縮緊正欲咬碎含在嘴里的毒藥卻覺下顎一痛上頜不自覺張開隨後臉上的黑方巾落地這一系列動作卻在一霎那之間完成
與此同時武天影及武天蹤已上前扣住了黑衣人落下的方巾露出的容顏讓在場人看清他的容顏那是柯孜墨
這一幕卻讓歐陽皓震驚的可以不敢置信的張了張口「柯兄你」
腦中另一條消息閃過墨瞳驟然縮緊穆衣不好腳下早已離開了房門飛速離去
如果不出所料穆衣怕是被柯孜墨囚禁了
抬眼看向扣住他下顎的人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輪美奐的容顏眸光瞬間凝結是上官葉琳這個女人居然這般厲害她的這一系列動作居然讓他毫無反抗之力轉念間已響起她的嗓音
「柯孜墨噢不對本宮應該叫你司徒灕泫吧還真的是你你以為你死了就神不知鬼不覺了你以為你死了就不會牽連到鮮卑了」只見她嘴角撩起一絲弧度話語冷凝
司徒灕泫渾身一震她居然知道居然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真實身份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四年的時間他部署了四年卻終究還是敵不過她
「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的又是如何洞悉了我的計劃」司徒灕泫幽邃的冷眸從歐陽玄月和上官葉琳身上來回流轉一字一句的從牙縫里擠出
音落司徒嘉懿緩緩踏了進來略顯青澀的面容仍無法遮示他那絕美的容顏無所畏懼的抬眸與司徒灕泫的視線撞到一起不用問他也知道了他們為何會知道他的身份
思及上官葉琳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際「為引出這件事的幕後主謀本宮與皇上先是逼迫大單于離去消息一經傳出讓幕後主謀得知離間失敗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便會采取行動」只見她唇邊勾起笑意臉頰上的梨渦凸顯卻是清冷的感覺
「你們千方百計的炸毀匈奴皇宮殺死匈奴小王子無非是希望兩國兵戎相見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既然此計不成功定然還會有所行動而能令匈奴和天祈再起干戈的唯一方法就是殺死大單于大單于一旦在天祈境內喪命匈奴天祈定起干戈到時你們便可乘虛而入打得天祈一個措手不及」
歐陽玄月接下了上官葉琳的話語將這次的計劃全盤托出以解司徒灕泫的疑惑
「所以我們就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上官葉琳總結綻開一笑「再請君入甕還真是沒想到這幕後的主人真的是你」
本打算用此計引出這幕後主謀卻在司徒嘉懿那得知柯孜墨乃是鮮卑大王子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自是不能輕視那便只好光明正大的引出他以便將他背後的鮮卑就此殲滅
音落未等司徒灕泫有何反應便一轉手腕司徒灕泫的上下頜合起緊閉的牙關咬嘴齒中的毒藥毒入咽喉便朝後倒去
「將司徒灕泫的頭顱敬獻給鮮卑可汗出兵攻打鮮卑勢必將鮮卑一舉剿滅」歐陽玄月看了眼倒地的司徒灕泫墨瞳望向前方冷硬的話語響起
「大單于這就是天祈給你的一個交代不知大單于可還滿意」上官葉琳緩緩轉身行來眸光鎖定大單于冷寂的話音襲向大單于
愣了半響的大單于在上官葉琳冷寂的話音中回神忙道︰「本單于多謝天祈皇上皇後的救命之恩皇上、皇後的這個計謀的確高明這個天下注定是你們二人的匈奴族願意遵守與天祈的盟約世代都與天祈結盟成為天祈的附屬國」
在他入睡之際忽然闖進一人在他未反應過來時已被那人從床上拽了進來拉到了天祈皇上他們所在的小屋在小屋內他們達成盟約若非皇上及皇後相救恐怕他早已成為刀下亡魂哪還有機會站在這里看清一切成為天祈的附屬國他心甘情願
上官葉琳和歐陽玄月相視一笑眸中都閃過黠睿的光先前是讓匈奴對天祈俯首稱臣並未讓他們成為天祈的附屬國現下匈奴成為天祈的附屬國便隸屬于天祈兵力自然也就歸屬于天祈現在出兵攻打鮮卑倒也佔了先機
淡淡的清清的霧氣繚繞重重綠葉的斡隙中透過點點金色的陽光數月過去匈奴大單于已回到邊塞與鮮卑一戰也大獲全勝鮮卑遭遇滅國之災成為天祈囊中之物
這件事司徒嘉懿也有功勞正巧鮮卑也需要可汗她和歐陽玄月便決定將鮮卑可汗的位子交給司徒嘉懿坐而司徒嘉懿也向她請了辭回鮮卑扛起屬于他的責任而白穆衣被歐陽皓救回之後則獨自一人待在房門內不出來亦不允許別人進去
思及上官葉琳已經來到白穆衣所在的廂房她之所以來這兒一是看在當初白穆衣在四年前那一戰中幫過她其次便是因為她的父親白將軍為天祈打了許多勝戰的份上
「皇嫂」歐陽皓見上官葉琳前來稍稍有些吃驚但稍縱即逝隨後恭敬的喚了一聲
上官葉琳轉眸看了眼歐陽皓應了個‘嗯’便直徑推門而進看了眼桌上未動的膳食淡淡啟唇「民以食為天你現在若是不吃飯那麼到時候就該喝藥了」
這道嗓音讓內室中的白穆衣為之一震抬起迷朧的眼眸吶吶自語「皇後娘娘」低凝的嗓音帶著絲絲沙啞似乎是哭的多了
當她正欲下床想要到外室行禮時卻被皇後娘娘的話語阻止只听皇後娘娘說︰「這里沒有別人若是想請安便也免了」
話語間上官葉琳已為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後淡言「本宮雖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人世間縱然有一千個理由讓你哭泣你也要找出一萬個理由來笑對一生」
話語傳入了白穆衣的耳際只覺眸中忽然模糊了皇後娘娘真的很聰明難怪王爺對娘娘她若是男子想必也會喜歡上娘娘吧是啊人世間縱然有一千個理由讓你哭泣你也要找出一萬個理由來笑對一生可是她是鮮卑人這是不爭的事實讓她如何不難過又該如何安慰自己
「穆衣若是有事你要說出來不要等著對方去領悟因為對方不是你也不知道你要什麼等到最後只能是傷心和失望尤其是感情你明白嗎」音落白穆衣只听見房門開了又關的聲音皇後娘娘走了
歐陽皓在房門前來回徘徊每每進去卻被穆衣以性命威脅讓他出來也不知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見皇嫂離去想要推門進去時卻見白將軍朝著趕了過來思‘也許白將軍進去會比他進去好’轉念間便連忙上前「白將軍你回來了你快進去看看穆衣也不知穆衣究竟怎麼了不出來也不讓人進去每天放在桌上的飯菜也只吃幾口」
「老夫都听侍女說了老夫去看看多謝王爺這數月的照顧了」白傲天緩緩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關住的房門阻隔了歐陽皓的視線
「乖女兒爹爹回來了」白傲天看著蜷縮在床邊的白穆衣輕輕喚了一聲
听喚白穆衣蓄滿淚珠的星眸望向正走來的白傲天「爹爹我不是你的女兒對嗎我不是天祈人對嗎我是鮮卑人對嗎」一個個字艱難的從咽喉出吐出帶著明顯的哽咽
她不是大將軍的女兒她是鮮卑人魏王爺如此痛恨鮮卑人她配不上魏王爺她不要成為他的絆腳石她不要思緒凌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髒心中一陣隱隱作痛
聞言白傲天行來的身形明顯一僵並未作答緩緩來到床邊坐了下來半響才開口說道︰「是你的確不是爹爹的親生女兒可是你的確是天祈人並非鮮卑人」也是時候讓她知道真相了
望著面前那雙帶著淚珠的晶眸白傲天嘆了口氣伸出帶有老繭的手握上白穆衣的手徐徐道來
「你的生父與我從小便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不幸的是家鄉發生了洪水沖散了我們我被一戶農家所救我試圖尋找過你生父卻並無音信為了幫助百姓我從了軍漸漸的當上了將軍」
「後來有一次在跟隨先帝征戰時于我對敵的便是你的生父原來他也從了軍卻是鮮卑的軍隊並且做了將軍而且還成了親、他的夫人不久前剛生下一個女孩對戰中你的生父放了我一馬」
白穆衣靜靜的看著白傲天凝神听著白傲天的講述
「可也是這一放讓他惹來了滅門之災當時有個與你生父敵對的將軍利用這件事在鮮卑可汗面前參了一本可汗大怒下令誅連九族當我得知這件事趕過去時已經來不及了正在這時我听到了嬰兒的哭聲循著哭聲讓我發現了米缸中的你」
白穆衣垂下眼眸淚水早已模糊視線心中的痛早已不能用言語形容
「爹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好嗎」悶悶的哽咽聲輕輕響起透著無盡的哀傷
白傲天深深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看著蜷縮在床邊的白穆衣眸中劃過一絲疼惜他看得出來穆衣喜歡魏王怕是穆衣覺得她會拖累魏王才不讓魏王靠近的吧這個傻孩子
思罷微微垂下深眸走了出去
「白將軍穆衣怎麼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白傲天一出來歐陽皓的話語便響了起來帶著異常明顯的擔憂
「魏王爺你隨微臣來微臣有幾句話想與王爺說」白傲天滄桑的面容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嘆了口氣緩緩道出一句便朝旁邊的亭榭走去
聞言歐陽皓看了眼房門應承一聲便隨白傲天來到亭中
而皇宮的南廂房內宇文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來到廂房後院環顧了下周圍凝眉放飛了手中的信鴿便又轉身進了廂房
「魏王爺這便是穆衣的身世微臣看得出穆衣喜歡王爺穆衣是怕她會成為王爺的拖累所以才不讓王爺進去也不理王爺的王爺去看看穆衣吧」白傲天將穆衣的身世告訴了歐陽皓嘆了口氣後徐徐道出一句
房門緩緩被推開了白穆衣無力的嗓音響了起來「爹爹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穆衣」歐陽皓輕輕喚了一聲繼言「穆衣還記得你數月前說過的一句話嗎你說梅花生長在西南地區鮮卑族位于東北地區只是由鮮卑人栽種可並非歸鮮卑族所有同樣你只是在鮮卑出生而已並非是鮮卑人啊況且鮮卑人也有好壞即使你身為鮮卑人又有何關系」
一句話語入耳使她驀然一僵魏王爺居然還記得她說過的話
「我不是白將軍的女兒我不是我只是一個一個在鮮卑出生的人你讓這樣的我如何配得上你如何配得上」斷斷續續的話語一句幾近艱難的話語緩緩流出
「我不在乎」堅決的話語
「可我在乎」同樣的堅決
「如果把我內心的愧疚說出來怕你覺得我沒出息可若是不說出來自己又覺得自己沒出息」抬眸對上白穆衣的星眸「穆衣從四年前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我只覺得我一直喜歡皇嫂所以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很對不起」
白穆衣已經無法控制那凌亂的情緒張嘴卻不知要說什麼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無言與漠視
「穆衣你真的想從此離開我嗎你真的想以後不再理會我歐陽皓嗎」歐陽皓微仰起頭將眼中的淚水倒流回去緩緩站起身落寞的轉身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皇後娘娘說過的話回蕩腦海‘穆衣若是有事你要說出來不要等著對方去領悟因為對方不是你也不知道你要什麼等到最後只能是傷心和失望尤其是感情你明白嗎’
她的眼角早已變濕淚水不住地流下來感覺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難耐不禁月兌言「不要走」
突來的嗓音讓歐陽皓微微一滯有種破涕為笑的感覺轉身緊緊擁住白穆衣所有的話語都化成了無言的擁抱
蘇櫻染坐在亭中平淡無奇的賞著花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沒想到上官葉琳如此幸運竟能躲過那一劫既然如此就讓她在高興幾天到時她與她的游戲才正式開始
思緒間見渝凌薇朝這兒走了過來起身相迎「妹妹見過姐姐」一身淡淡綠素衣羅裙簡單的垂髻僅插了幾只釵
「妹妹請起」縴手扶起蘇櫻染優雅落座視線撇向石桌言「妹妹這是在泡茶嗎不知姐姐是否有幸能喝妹妹親手泡的茶」
「自然姐姐肯喝妹妹泡的茶那是妹妹的榮幸」說罷蘇櫻染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笑意
攏了攏寬大的袖袍緩緩落座
柔荑執起鑷子優雅的夾起盤中的玫瑰花放于白瓷碗中緊接著在渝凌薇的注視下又夾了一根細細的花瓣放了進去托起茶壺緩緩倒入杯中隨後遙香遞與渝凌薇面前言「麗妃姐姐你嘗嘗」
渝凌薇愣神的看著那根漂浮的花瓣在蘇櫻染的話音中回神眸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淡淡啟唇「妹妹為何妹妹要在花茶中放入縴巧紅梅」
「是這樣的在玫瑰花茶中放入縴巧紅梅能使花茶更香入口唇齒留香」蘇櫻染淡淡綠齊胸琵琶襟襦裙用銀線勾勒出茶花紋散發出嬌俏可人腰間用一青色花素綾環住楚腰不堪一折弱柳般扶風
「更香」渝凌薇口中重復念了一遍眸光已然變得深邃思緒早已穿透過去
兩個妙齡少女坐于亭中一個妙齡少女在泡茶一個則微笑著在旁邊觀看口中道︰「姐姐為什麼每次泡茶都喜歡在玫瑰花茶中放縴巧紅梅呢」
另一少女聞言微微一笑答「因為放了縴巧紅梅會使玫瑰花茶更香入口時便能唇齒留香」
「麗妃姐姐麗妃姐姐」
失神中的渝凌薇被蘇櫻染的嗓音拉回了神「啊什麼」迷茫的眼眸看向蘇櫻染不明的詢問
望著渝凌薇迷茫的眼眸她也有些迷茫見渝凌薇臉色不是很好便輕聲詢問「麗妃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妹妹你從小就喜歡在玫瑰花茶里放縴巧紅梅嗎」渝凌薇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頭的輕搖慢慢舞動
蘇櫻染搖了搖頭輕言「不是是半月前的一個友人告訴我在玫瑰花茶中放縴巧紅梅能使花茶更香更好喝」
「你在哪里見過她你知道她是誰嗎」看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急迫話音還帶著絲絲恐懼
「我是半月前在院中看見她的以前從來都沒見過她她也只來過兩次我覺我和她挺投緣的變在後宮中打听卻並沒有這人」
蘇櫻染語氣平淡不以為然殊不知渝凌薇面色已變得有些蒼白手中的白瓷碗也掉在了地上
見狀蘇櫻染擔憂的蹙起秀眉美眸看向渝凌薇小聲輕喚「姐姐你怎麼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