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提制葡萄糖粉很是順利,他還費了一貫錢找了一家技藝不錯的鐵匠,按自己的圖紙,打造了一個鋼制的注sh 器和輸液設備來。
元豐年間,朝廷鼓勵民間煉鐵,汴京附近是全國最先進的鐵冶中心。
讓李敢頗感意外的是宋朝的鐵匠不僅能煉出生鐵,而且還能冶煉出鋼制品來,雖然這鋼材的質地和硬度與自己前世的是沒法相比,但是還能將就著用。
有了這些注sh 和輸液設備,再加上李敢本來就擅長中藥西用,他把一些中藥方劑提純,注sh 進溫康的血管,獲得了很好的療效。幾天下來,溫康雖然沒有蘇醒的跡象,但是病情已經得到明顯的好轉。
溫夫人母女原先還對李敢的古怪器械和療法心存憂慮,後來看到溫康的身體越來越變得結實起來,都對李敢的獨門療法信心倍增。
一連幾天宅在房間里提制西藥和煎熬中藥,李敢的身體早已經被汗水浸透。
「阿嚏!」
李敢聞了聞衣襟上的氣味,一股嗆鼻的藥味刺激得自己的連打噴嚏。
是該洗個澡,不然自己的身體要被這些藥物腐蝕掉了。
溫婉听說李敢洗浴,她表示願意把自己的浴桶奉獻給李敢使用。自從那天被李敢模遍全身後,小妮子一直想尋找機會和李敢單獨相處,她邀請李敢到自己的閨房里,使用自己的浴桶。
李敢卻不是很情願,他在宋朝過來這幾天ri子,已經知道汴京城里滿大街都是澡堂,他本來想去隨便找個好點的澡堂舒舒服服泡一下,然後找個技師給自己搓搓背、修修指甲腳趾什麼的。
去上等的澡堂可是要花上不菲的銅錢,溫婉還是再三堅持李敢就近就地就簡解決。
李敢這些ri子也為財經大事焦慮,自己的兩貫銅錢花費的差不多了,眼下治療溫康還需要大量的錢財,是該開源節流了。
還好溫婉的「香桶」不像某部電視劇看到的女主浴桶那樣通透見底,李敢也不用擔心自己會露底被人偷拍不雅照。
不然李敢在溫婉的「香桶」里泡了一炷香的時辰,期間溫婉來加了兩次熱水,李敢可能要無地自容,恨不得在浴桶四壁都貼上玫瑰花瓣,好讓自己不要太傷風敗俗了。
不過李敢想起電視里的通明浴桶是圓的,那確實挺適合男人使用的,由于光學的水的折sh 和放大作用,那一桶的清水,可是讓男人胯下的小弟弟變得無比的威武雄壯。但是對于女人來說,那可是非常煞風景的一件事情。
李敢趁溫婉出去的空檔,起身胡亂擦去了軀干和四肢上的大小水珠,裹了一件溫婉為他準備好的干淨衣裳,坐在溫婉的梳妝鏡前打理起自己的宋代妝容來。
那長長的黑發還是濕濕漉漉的,貼在李敢的衣服上,沒有吹風機、干燥器,李敢取來一塊布塊,在鼻尖聞了一下,很香,不知道是不是還殘留有溫婉身上的味道。他用布塊使勁擠壓自己的一頭黑發,可是那布塊的吸水量是在有限,也不知道擠壓了多少次,頭發終于不再漉漉了,但是還是濕濕的。
「真是三千煩惱絲!」李敢回想起自己前世的帥氣發型,他自言自語說︰「真想拿一把剪刀來,自己剪了它。」
溫婉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听了李敢的感慨,傻傻地站在李敢的身後就是不說話。
「不用婉兒伺候了!」
李敢以為溫婉是來幫自己梳辮結發,就出聲制止說,他可是一個三尺男兒,讓一個姑娘家為自己束發,多麼不自然的一件事。
溫婉還是傻傻地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李敢用目光瞟了一眼溫婉,發現她的表情很是奇異,他也不知道溫婉有什麼心事。李敢也懶得去猜測溫婉的心思,他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逗她開心,使她不要見了病榻上的溫康就有負罪心理。
李敢變換著手勢,他就像變戲法一樣從自己的舊衣堆里掏出一瓶膏狀物體。
這是月兌毛膏,是李敢提制葡萄糖時順便煉制的。
這宋朝沒有飛科飛利浦,李敢發現自己下巴上的茸毛越來越長了,他用左手的食指醮出一點膏液,涂抹在自己的下巴上。心里還在想著,也不知道溫婉的身上的體毛多不多,要不要推薦溫婉使用自己的月兌毛膏。
溫婉還是站在那里,目不轉楮看著李敢,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應該是驚訝于自己的科技發明,李敢自我感覺很好地想,他等了一杯茶的功夫,取來一塊小布塊,在自己的下巴上一擦,喊了一聲「變」,那些細細的茸毛全部粘在了布塊上。
李敢隨手丟掉髒乎乎的棉布,模模自己變得光滑細膩的下巴,正要回頭給溫婉自己最為得意的一次回眸。
「啊!」
李敢听到溫婉一聲驚呼,以手掩面,飛奔離開了房間。
這一天,剛剛除了身上的污垢,神清氣爽的李敢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和溫婉搭話,問問自己到了一千年前的宋朝的首次回眸,為什麼會嚇跑了對自己情有獨鐘的溫婉的。
但是溫婉一直冷著面孔不理睬李敢,她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臉上還有流過淚水的痕跡,也不知道把多少淚水埋葬在她懷里的絲帕上。
「婉兒,你這是怎麼了,難道因為李大哥用了你的洗浴用具而不開心?大哥賠償你就是。」
終于等到溫夫人下廚燒飯去了,李敢拉著溫婉的素手疑惑地問,他知道溫婉對自己一往情深,絕不會因為自己把她的棉布弄髒就生氣,這樣說只是為了故意逗溫婉開心。
「李大哥要是做和尚,婉兒就去做尼姑,一輩子跟定你!」溫婉的回答沒頭沒腦。
「阿彌陀佛,在下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要做和尚了!」
李敢一臉詫異地看著溫婉,這小妮子哪里來的怪異想法,想以尼姑和尚的方式和自己相伴終生。
「李大哥不是說過要剪斷三千煩惱絲嗎,還,還用什麼藥膏剃去了下巴上的胡須,婉兒還以為你,你馬上用這藥膏剃去頭頂上的發絲呢?」
溫婉睜大了眼楮,死死盯著李敢的頭頂,好像是在問李敢什麼時候才要削去這煩惱的根源。
李敢知道溫婉誤會自己了,急忙向她解釋了一番,自己只是覺得頭發長長的難打理,並沒有削發出家的念頭,至于那月兌毛膏,當然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加年輕英俊。
「不是,不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嗎,李大哥的舉止太過荒唐了吧?」
溫婉听了李敢的解釋,不以為然地反問。
「啊!」
李敢目瞪口呆,是呀,哥呀,這里是宋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李敢呀李敢,你什麼東西不能發明,偏偏發明一個月兌毛膏,還想憑它來挖掘自己在宋朝的第一桶金,這不是緣木求魚,痴人說夢嗎。
「哎呀,我的好婉兒!」
李敢向溫婉低頭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