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遼兵也一個個轟然大笑起來,他們顯然也是認為李敢服飾普通的絕不會宋代的官員,即使是在上京,有誰見過宋代官員會穿著一身契丹服飾。再冷的天氣,那些宋代官員到了契丹也大多是把厚厚的棉衣或者裘衣穿著里面,然後把自己的寬松官服穿在外面,來顯示他官員的身份,至于帽子,那更是不會放著自己的官帽不戴,而戴著普通皮帽。
李敢搖搖頭,他發現自己身上還真的拿不出什麼信物來,今天本來就是便衣出行,拜訪莊墨的老父親,有家書為憑證,他根本連表明自己身份的魚符也沒帶。
那校尉笑道︰「你丫的不可能是大宋國的使節,你不要以為報出一個禮部尚書的名諱,就可以唬住我們,這上京里,那個不能報出幾個官員的名字呀?」
李敢微微側過頭來,防止樹梢上反射的陽光直接耀花自己的眼楮,他說道︰「你們不相信李某,但是總該知道有一支大宋使團剛剛到了上京吧,也該知道你們遼國皇帝想要使團里的一位名醫幫他治療皇太孫吧?告訴你們,貴國皇帝想要邀請就是李某,放不放李某回去,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李敢已經把那個薄薄的柳葉刀片架在實質和中指中間,這北國的寒冷天氣,使得這些遼國士兵個個穿的非常厚實,身上一些要害部位都被厚厚的裘衣包裹著,不是自己手中的小刀片能劃破,李敢想要找機會一拳揍在那名校尉的脖子上,然後趁機割斷他的頸動脈。
這時候,有幾個遼兵倒是想起似乎確實有大宋使節過來,他們看著李敢嘀咕道︰「難道他真的是大宋使節?」在他們心里,也只有大宋使節一類的高官才能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笨保持鎮定。
那名校尉心里其實也不是沒有懷疑。但是他向來不把宋人看在眼里,他說道︰「其實不要說他不是,即使他是宋國來的使節,又能怎麼樣呢,兄弟們,我們一起殺了他,然後把他埋在這白骨林里,我們把坑挖的省一點,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即使他是大宋使節。也無非是說他在上京失蹤了,有誰會懷疑到我們兄弟頭上呢?」
一群遼人紛紛點頭稱是,他們知道要是李敢真的是什麼大宋使節,這要是讓朝廷知道,自己挾持友邦使節已經是大罪,恐怕即使現在不殺李敢,也要被重重責罰,與其如此,不如索性把他給殺了。
李敢看見那些遼兵一個個目露凶光。心里多少有些無奈,他才知道在這群遼國士兵的眼里,漢人的性命比草還要低賤,即使自己現在是北宋的皇帝在這里。他們想要滅口,恐怕還是要出手的,他收回了準備策反這些遼國士兵的心理,向那些遼兵招招手道︰「你不是要李某說遺言嗎。李某願意說,不過事關李某的十萬兩銀子,李某只願說給你們其中的一人听。到時候。他如果能夠幫李某完成未遂的心願,李某我願意拿出其中的一半作為酬謝。」
一群人听說有錢可拿,一個個都來了精神,他們個個躍躍欲試,想要上去听听李敢的遺言。但是,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去,他們怕自己一上去,就成了眾矢之的。
那名校尉哈哈笑道︰「老子知道你這小子是在耍花樣,想要引起我們內訌,還借機獲得便宜,你小子還真是不長眼,你看看我們這些兄弟,個個在一起出生入死已經多少年了,這手足情深,那會上了你小子道?」
李敢笑道︰「其實李某的心願很是簡單,難道你就不想要李某一半的家產?」
那名校尉環視了手下人一樣,他說道︰「兄弟們退後,還是讓大哥上去听他說些什麼。」他讓手下人退後,卻是怕有人趁機偷听李敢和自己的對話,五萬兩的銀子,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不小心應付。
李敢看到校尉向自己接近,他笑道︰「想要湊耳過來。」
校尉來到李敢面前,他略顯遲疑道︰「還是先听听你小子的願望!」
李敢見這名校尉已經就離自己的一步之遠,他笑道︰「李某的願望很簡單,就是想要你去死。」說完,雙手一撐,擺月兌繩索,揮拳就向校尉擊去。
那名校尉雖然預料到李敢會耍花樣,但是沒有想到李敢早已經割斷了繩子,他不由得微微發怔愣了一下。就在校尉發愣的時候,李敢右手的拳頭已經到了他腦門的前面,校尉看到李敢的拳頭飄飄忽忽的,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量,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迅速向李敢砍去了一刀。
這一刀幾乎用盡了校尉全身的力量,在出刀的一剎那,校尉就覺得李敢逃不過自己的這一刀,因為他這一刀可謂屢試不爽,曾經用來砍去無數異族人的頭顱,校尉動了動鼻梁,仿佛已經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道,然後看到李敢頭顱在地上滾動。
確實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但是出血的不是李敢,而是握刀的校尉,只見校尉的左手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是噴泉一樣的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間迸發出來,高高揚揚,灑落在那些白樺樹上,把那些白色的枝干染成了一片緋紅。
所有的遼兵都愣住了,他們沒有看清李敢指縫里的刀片,他們不知道李敢是怎麼割破校尉的脖子的,缺乏醫學知識的他們更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割破了脖子,會飄灑出這麼多的鮮血。
那名校尉的身體轟然倒地,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看到自己的一刀明明馬上就要砍到李敢身上了,但是那李敢居然突然轉側著身子,從自己身邊掠過,他看到李敢的沒有用上力氣的拳頭輕輕從自己的脖子上劃過,他甚至沒有感覺得疼痛,但是突然大量的血液從那里奔涌而出,當然奔涌而去的還有渾身的力量或他的一點點生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