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染緋默默地垂下眼簾,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個世界混亂不堪,雖說有王法,但怎麼可能比的上上個世紀法律的強大,先不說那個地方的人都有落網之魚,更有甚至嚴重的,在這個世界,連死亡都不值一提,血流成河也或許是家常便飯了吧。
人,果然只會逃避現實,軟弱,無能。
「我知道了。」
再睜開眼楮,不是釋然,而是沉重,那毫無波瀾的瞳孔似乎變得更加深沉,卻浮上了絲絲死氣。
「你真的知道了?」
滴——噠——噠噠噠——
水聲踫撞地面的聲音,清晰,凌厲。
展開一朵朵紅色的百合後不見消沉,明亮的色彩似乎能讓人興奮起來。
松開了已經有些血肉模糊的手,剛剛接受過狠狠揉搓的洗禮,有承受了一次雙重打擊,可不為不是傷痕累累。
傾君塵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似乎已經沒有了原形的手,那雙縴細圓潤而柔軟的,只有淡淡薄繭的雙手,此刻已經毀的一干二淨,因這指甲的帶出,皮肉外翻。
指甲上還可以看出點點血沫。
不可否認,元素師的力道,也不是一般的大,只可惜他們的,太過弱小。
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已經兩眼一翻昏死過去的染緋,傾君塵只能說,這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差,這個大陸,民風還算是開放,斷袖什麼的,也是正常的事情。
「……」
打橫抱起染緋,細心地將他的手洗了一下,又將前些日子他讓護衛們特意去買來以防萬一的丹藥拿出來,震碎之後細心的涂抹。
不過片刻,完好如初。
將染緋放在了柔軟的大(chuang)(這個貌似是不能使用的詞,不大清楚)上,就把門也關了,自己出去了。
翌日清晨,染緋悠悠轉醒。
以平淡的眼光掃視了全身,然後進入浴室沐浴。
一個時辰過後,染緋出來了。
這一次,算不上質一樣的蛻變,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想中,連有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也沒有察覺。
「染……緋?」
略帶疑惑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是珂馨。
染緋這才慢慢的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來,眼楮不再那麼無神,剛剛那一刻,他在發呆。
「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這個房間你平時可不讓別人進!」
這話說得其實不假,比如雲翳、若絮陽就從來沒有進來過。
染緋抬起頭來,淡淡微笑這,默不作聲。
抬腿,走出了這個房間。
背靠著牆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或是听到隔壁房間的動靜,用余光看著出來的傾君塵。
有什麼,似乎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
傾君塵也未曾在意這一眼,似乎不認識染緋一樣,走了下去。
「呦,兩個整天形影不離的連體嬰兒,今天竟然分開了,真是奇跡啊。」
若絮陽打著哈哈,看到他們兩人形同陌路,眼中一亮,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你在胡說什麼呢,你才是連體嬰兒。」
兩個主角倒是沒說話,珂馨忍不住先說了。
「我也希望我和哥哥是連體嬰兒呢。」
若絮陽的面色一變,隨即又恢復如初,不過眨眼,事實上他的面上,有著明顯的排斥,清澈的瞳孔在不斷的收縮。
珂馨無話可說,她憤恨的多了跺腳,也沒辦法,誰家若絮光就是他的弱點,一戳就中。
「……」
沉默的兩個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一前一後,默默地錯開了無形的距離,卻給人一種已經相隔千里的錯覺。
珂馨皺了皺眉頭,不是,肯定不是傾君塵變了,是……染緋!
面色變了好幾度,終究是恢復如常。
那早上詭異的,就是笑容!
珂馨突然想起來,那他早就習以為常的笑容,在一個月前就不再經常展現了,在刻意的記憶中,是擁有這樣的習慣性動作,但事實上早已該消失了!
「轟——」
十個人一起都抱不住的大樹在轟然之間倒塌,明顯就是人為原因。
接二連三的聲音傳來,連著若絮陽的面色也變了,暗罵了一句該死,迅速飛身而去。
「染緋你在做什麼!」
歇斯底里的聲音從若絮陽的口中喊出來或許還正常,畢竟他經常這麼不滿于染緋的行為,但是,現在卻出自平日里向來「善解人意」的雲翳口中,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雲翳怎麼也不會想到,染緋竟然這麼光明正大的破壞學校里的玩物,就是在這拉斐爾里,也是不能隨意破壞任何東西的,除非是事出有因。
「听說了嗎?那個排名榜第五的男人死了哎,你不知道啊,檢查結果出來,竟然是毫無掙扎的死亡,要麼就是絕對壓制,要麼就是……而且據說他手心血肉模糊,本來看不出原形了,被清洗了一下……上面兩個明晃晃的大字——亡愛。」
「真的嗎?梅拉還真不要臉,早听我表姐說過,這個學校里最不能惹的就是梅拉,因為她心思歹毒,最擅長對付男人,那些個傻得,不各個中了他的套,為了往上面爬,他連他的姐姐都……當初進來的時候她姐姐莫名其妙的背判了一個不知道罪得罪……還是他一手布置的,往他姐姐那麼愛她……」
「真有這事?!據說她們兩姐妹感情可是要好呢,特別是姐姐,為了妹妹,身中奇毒……」
染緋听到密林中的竊竊私語,忽然冷靜了下來,如同一頭冷水打濕在身上。
剛剛懷中還在掙扎的身子,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雲翳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也沒有極快的放手,剛剛怕染緋傷到自己便也沒有用力太重,不然的話以他和染緋的修為差距,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