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朝陽在東方的天空抹上一層溫暖的橘紅色——
冷暖適宜的節氣,最適合老人晨起鍛煉。
杭州,靠近余家民國小樓附近的家屬區,幾個退休在家的老人結伴出門打拳。
「昨天的新聞看了嗎,我家阿婆非要看那個年輕人搞對象的節目,什麼也沒听到。」
「沒啥事,要開大會了……」老人們說說笑笑走在清晨露水灑滿的地面,經過余家小樓,門口的花牆外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誒,那誰家的孩子啊?」一個老人最先看到,大家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一個大人。
小孩瑟縮著蹲在地上,臉沖著圍牆,雙肩聳動,像是在哭。
「誒呦,別是誰家走丟的孩子吧。」老人們紛紛靠上前,「孩子,孩子?」
小孩不為所動,靠近一看,是個女孩子,梳著可愛的小辮,整個人渾身發抖,看起來十分可憐。
老人們都是有孫子孫女的,看到這個和自家孩子年紀相仿卻孤零零的孩子,心里頓時憐憫起來。
「孩子,你為什麼哭啊?」老人們柔聲的關心著小孩,生怕自己再嚇到孩子。
「……」小孩蜷縮著,低著頭,肩膀抽動。
「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
小孩搖搖頭,「我冷……」一個細細的聲音,好像從嗓子眼里擠出的聲音,離她最近的老人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時值初秋,天氣雖然涼爽卻不見得寒冷,小女孩穿著桃紅色的呢子披風,並不像冷的樣子。
「我冷……」女孩緩緩抬起頭,她渾身顫栗,「好冷……」
老人們目不轉楮的看著小女孩,女孩終于轉回頭來。
一張慘白的沒有鼻孔的臉上,尖細的眼皮下突出兩個燈泡大小的眼珠,咧開到腮邊的嘴,滿嘴黑紅粘稠的血跡,一上一下的開合,「我好冷……」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空虛境。
賀印雙手結印,一股強勁的氣浪爆發,其他人被氣浪沖開,半分無法靠近。
鐘姿 感覺到賀印身體的能量正在劇烈翻騰,無法扼制的狂暴憤怒正侵蝕著他的意識,將他的元氣徹底耗空!
「賀印,停下來!」所有人對著氣浪中心的人大聲勸阻,可是一陣耀眼的金光閃現,五點金光閃閃的光點浮動著出現在賀印結印的手掌之間。
「那是什麼?」所有人詫異之時,賀印用殘存的意志喊出,「誅……殺!!!」
五點金光暴漲,刺目的光圈之內,是五顆光彩琉璃的氣泡。
「咻——」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駱安聞聲望去,從空虛境黑寂的遠處,一點火紅色的光芒正急速向眾人飛來!
火珠的碎片到達能量控制的邊界,相斥的能量邊緣就像一堵彈性很強的牆壁,將飛速的碎片全部彈回!
鐘姿 大驚失色,四周斑斑點點的火紅色光芒從四面八方閃耀,眾人如被重重包圍在敵人的鼓掌之中。
必須阻止雲秋!鐘姿 的左手抬起,指間接觸到琥珀色耳釘冰涼的表面。
「做什麼!」駱安突然拉住她的手,月兌口而出的話讓駱安自己都微微一愣。
鐘姿 看著駱安,眼神是淒然的堅定,「沒有別的辦法了。」
駱安一怔,身後僵硬冰冷的懸浮在半空的虹澤讓他無言,是啊,沒有別的辦法了,難道讓所有人都在此灰飛煙滅嗎?
耳釘拿下,鐘姿 輕輕閉上雙眼……
「賀印!!!」kik一聲尖叫,一陣刺目的光,鋒芒般從賀印的身體里射出!
鐘姿 陡然睜開雙眼,眼睜睜看到針尖一樣的光密密麻麻的向自己射來!
……
冰涼,刺痛,像萬千根冰針刺穿了身體。
所有人睜開雙眼,渾身的寒意和刺痛讓他們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駱安抬起頭,看到賀印整個人平躺著一般懸浮在半空,一絲游離的白煙從他的身體里輕輕彌散。
「 姐,駱安,你們沒事嗎?」kik靠近鐘姿 ,她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自己,直到確信自己還沒死才悵然一般的喃喃道,「嚇死我了。」
空虛境,再度從光芒四射轉為黑暗。
四周星星斑斑的火紅色光芒竟然消失了,唯有一團柔和的火紅色光芒在賀印的不遠處溫和的閃著光。
火光中間,余老閉目,一臉安詳的懸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