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之寮,原本以為全部都回去房間休息了,沒想到客廳還坐著一個人。
夜欞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
只見沙發上坐著的人已經閉上眼楮睡著了,金色的順直短發貼在臉上,就算閉起眼依舊好看端正的五官,這是一條拓麻啊,他怎麼睡在客廳?
會著涼吧……但怎麼把他抬回房間?夜欞思索著。
她上樓拿了一張被子,打算幫一條蓋上。
「誰?」一條拓麻抓著夜欞的手,警惕的睜開眼,看清楚來人後,露出抱歉及溫柔的笑容,「原來是你啊,欞兒。」
「嗯,你怎麼在客廳睡著了呢?」夜欞坐到他旁邊,「會著涼的。」
「欞兒這是在關心我嗎?」一條湊近夜欞。
他在說這話時臉上顯露出了一種深深的落寞與孤寂,在一張總是充滿了歡快神情的臉上,這種表情往往更能打動听者的心。
省視著自己面前的這個與往日截然相反的一條拓麻,心中忽然沒由來的為他感到悲哀。
身為貴族吸血鬼最高等的一條世家是元老院忠實的擁護者,自己本家也是元老院的高層。拓麻的爺爺是元老院的一翁。被自己的爺爺派來監視玖蘭樞,但卻因不想背叛朋友而導致現在與爺爺為敵。
這個人,總永遠是孤獨的。
甚至比玖蘭樞更加孤立無助。
沒辦法選擇自己的未來,沒辦法選擇自己身邊相處的人。
永遠生活在別人的影子里。
「當然是啦。」夜欞一如既往地笑著。
「謝謝你……」
「拓麻……如果你不是出生在一條家就好了。」
不知不覺的,夜欞把正在想著的話喃喃的說了出來。
拓麻听了後,也只是苦澀的一笑,「出生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只要擺月兌不掉這可怕的吸血鬼命途。」
這是夜欞認識拓麻以來,听他說出的第一句消極的話語。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我遇見了你。」一條恢復笑容。「好了,早點睡吧,晚安。」
「嗯,晚安。」
拓麻微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其實他是在等她回來才不小心在客廳睡著的。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傾,羽,夜,欞,起床了!」
一個美好的早晨就這樣被破壞了……都是藍堂英,一大清早擾人清夢。
「快起來!」
「干嘛?」被打擾的夜欞決定不睡了,坐起來,看著藍堂,不耐煩的問。
酒紅色的發絲隨意灑落在床上,長而濃密的睫毛把她藍紫得如水晶般剔透的眼眸襯托得更妖嬈,身上穿著的睡衣把她嬌小的身子包裹得剛剛好,少女精致得就像上帝精心雕刻出的寵兒,完美得不真實。藍堂英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噌紅了臉。
「喂。」
「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逛逛吧。」回過神的藍堂英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夜欞。
「好吧。」
換了身普通休閑裝,便和藍堂一起出去了。
兩人走著,回頭率百分之百,幾乎每個人看見他們都發出了低呼,這是人類該有的容貌嗎?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但因為他們都是吸血鬼,所以便撐了一把傘。
「我們要去哪兒?」夜欞看向一旁撐傘的藍堂。
去哪兒呢……對了,「听說附近開了家蛋糕店,我們去那里吧。」
「嗯,走吧。」夜欞高興地拉起英的手步向前方。
感受著手心溫暖的觸感,藍堂揚起好看的笑容,眼帶笑意停下腳步。
「怎麼了?」見他停了下來,夜欞轉過頭問。
「蛋糕店在不在這個方向,笨女人。」藍堂輕輕敲了敲她的頭。
她撅起嘴,不滿地說︰「誰笨啊,你又沒告訴我。」
「你又沒問我。」藍堂笑著看著她。
夜欞「哼」了一聲,裝作生氣別過頭不理藍堂。
「對不起嘛,我們走吧。」藍堂主動拉過夜欞的手,走向蛋糕店。
兩個人的身影在街道上形成了登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