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牛頭人啊?我想想,被水流沖散後我就沒找到他,如果我看見他的話,會替你向他問好的。」諾斯語氣輕松地走了。
房門關上後,希亞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東西,是一枚信號彈。想了想,希亞還是將它收了起來。諾斯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希亞可不會相信他說的那些好听的鬼話。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捻著諾斯剛剛觸踫的胸針,里面藏著弗丁給她的魔力護符。
弗丁大叔……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回來。希亞現在十分急切地希望找他商量,也許弗丁大叔能夠給她一些指點。除了弗丁以外,她對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一夜過去了。
當新的一天來臨,如諾斯所說,真正的信使到達了。他們一行有五個人,領頭的那個人的穿戴打扮居然和諾斯一模一樣。
衛兵惶恐地將這件怪事報告給了指揮官麥斯威爾。
「這怎麼可能?信使不是昨天晚上到的嗎?怎麼又有新的信使來了?你確定他們是真的了?」面對士兵的肯定答復,麥斯威爾有種不祥的感覺。「快去找昨天的那個信使諾斯,看他還在不在,快!」
諾斯已經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離開聖光之願禮拜堂的。而更引起恐慌的事情在後頭,瑪爾蘭的副官跑來質問,重傷未愈的血色信使也失蹤了。
麥斯威爾感到了焦頭爛額。血色信使是怎麼失蹤的?假冒聯盟信使的那個人又是誰?目的是什麼?他是怎麼從警戒良好的聖光之願禮拜堂里出去的,而且還帶著個大活人?麥斯威爾不得不小心謹慎地檢查起新來信使的書信通函,驚訝地發現昨天的假信使諾斯提供的通函無論是紙張用印還是書寫格式都和真的一模一樣。
兩封信被放在新的來使和血色副官面前。兩人仔細比對後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是他們也無法分辨出這兩封信函的差別之處。如此以來,銀色黎明所犯的錯誤也變得不是那麼罪不可恕。
「可是在瑪爾蘭指揮官剛剛離開不久就發生了這樣重大的事件,我必須去提爾之手匯報,這也許是針對我們血色十字軍的一場陰謀。我很抱歉這樣說,但是麥斯威爾指揮官,事情看起來不容得我不這樣想。請允許我先行告退。」瑪爾蘭的副官是個行動派。言畢,就離開了。很快麥斯威爾就苦笑著收到了士兵的報告說他帶著一隊血色士兵向提爾之手出發了。
「至于您,尊貴的信使,還有什麼問題需要我解答的嗎?」麥斯威爾抱著債多不愁的思想問道。
信使的眉一直鎖緊著,听到麥斯威爾的問話時,出乎禮貌他立即松開了眉。「剛剛血色副官在場,所以有些話我並不方便提出來。」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信使不妨直說吧。」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打扮如何?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嗎?」
麥斯威爾如實描述了一番諾斯的長相做派。兩人又再度討論了一番,還是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指揮官,你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的性質很嚴重,」信使無奈地敲了敲桌上兩封一模一樣的通函,作出最後結論。「我也必須如實回報上峰。這樣逼真的偽造通函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出來的。攝政王殿下對這件事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的。請原諒,雖然攝政王殿下同意支援您的事業。但是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必須承認我認為您的聖光之願禮拜堂不能給我十足的安全感。我必須返回我們在瘟疫之地的新據點——冰風崗哨,就在瘟疫之地的西邊。在新的指示沒有到達之前,恐怕我都會待在那里。」
「如您所願。」麥斯威爾松了口氣。信使只是這樣的反應對他來看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于他所說的呈報上峰,麥斯威爾一點都不擔心,只要攝政王所答應的支援不變,其他的對麥斯威爾來說,影響並不大。畢竟這次的事件中,假信使所使用的仿造通函才是對方所頭疼的重點。
麥斯威爾打開會議室的門,引領信使出門。
信使幾乎是急不可耐地召集了隨從準備出發,發現少了一個。「戈林!戈林那家伙去哪里了?快叫他滾出來,我們馬上就要回冰風崗哨,馬上!!」
一個中年男子幾乎是面色慘白地跑到了他的身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信使的表情像瞬間過了電一樣,他失魂落魄地低吼,「你不會弄錯吧?」
「不用,絕對不會。」中年男子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問過了昨天守門的士兵了。那個假信使的樣子,長得和失蹤的納薩諾斯大人一樣。我曾經跟隨納薩諾斯出使奎爾薩拉斯。從他們的描述來看的確是他本人沒錯,我是絕對不可能搞錯的!」
信使低頭看了看周圍,幸好此刻他身邊只有他的隨從們。「噤聲!這件事情有很大的問題,我們現在必須馬上回冰風崗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中年男子點點頭。然後一行人迅速地離開聖光之願禮拜堂。
麥斯威爾目送著他們離去。看來不得不提醒弗丁大人先回來一趟了,麥斯威爾模模下巴。這瘟疫之地最近好像有新的風吹來了。他目光陰郁地看著西方。他同樣發出了信函給幽暗城的黑暗女王。可是為什麼,距離最近的那位女王陛下到現在還沒有回復呢。
這真是糟糕的一天,麥斯威爾直到夜幕降臨都是這樣想的。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讓他又不由得贊美聖光是如此的公正。
那個人的出現是這糟糕的一天里麥斯威爾得到的唯一好消息了。
「歡迎你回來。」
听到了消息的希亞也急忙跑到了門口,看著風塵撲撲的對象,她一時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動撲了上去,給了對方一個忘形的擁抱。
「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你了。你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