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汪通運去路的正是楊晨。楊晨道︰「元靈塔。」汪通運不及細想,右手一揚三層木塔飛向楊晨。楊晨將元靈塔接在手中不再阻攔。汪通運飛身進入光門之中。
楊晨急道︰「張一中,還不進去!」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楊晨要塔接塔只在一息之間,張一中兀自呆立在原地。楊晨飛身過去,在張一中後頸上一抓猛地送出,張一中像是木棍一般砸入那光門之中,光門立時幻滅。
江流、李三江、鄭智勇、魏生四人趕到時正看到楊晨將張一中擲入光門中,汪通運早已不見了人影。四人均是感到一陣失落,當初要是自己能夠留下來也會有著同樣的機遇。突然看到楊晨手中的元靈塔,江流奇道︰「這,這塔怎麼在你手中?」楊晨笑道︰「汪通運那小子打賭輸了,自然將它給了我。」
江流又道︰「怎麼不見汪師兄呢?」楊晨道︰「他搶了張一中一半的機會進入了神獸結界去了。」四人心中突然明悟,不論怎樣汪通運都不會將機會讓給他們,原來對汪通運的信賴之情頓時消減了許多,不免對張一中感到惋惜。
楊晨笑道︰「進入神獸結界不能得到神獸後裔的感應也是徒勞,成與不成也在兩可之間。」想到汪通運與張一中不一定能夠成功,江流幾人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楊晨又道︰「汪通運、張一中已是進入神獸結界,結果怎樣自有他們的造化。我們留在此地也是無用,不如另找他處吧。」江流、李三江、鄭智勇、魏生四人精神一震,先是失去王寶,現在又沒了汪通運,四人心中正自不知所措,楊晨一說竟像是有了眉目。
幾人原本看楊晨歲數比自己小,修為又低,每時每刻還不忘以長輩自居,心中總有一些隔閡。現在看來,楊晨不但膽大心細,而且富有智謀,四人本來就是沒主見的人,此時對楊晨依賴之情頓生。
江流道︰「楊……楊叔,你看我們向哪面走?」為了拉近距離,本來很難張口的稱謂在此時竟然說了出來,江流也是長舒一口氣。楊晨笑道︰「這稱呼好像顯得我老氣,今後還是叫我楊晨好了。至于寶兄那里我來解釋。」江流、魏生齊聲道︰「真的?」
楊晨一本正經的道︰「自然是真的。」四人臉上頓時有了笑臉。鄭智勇道︰「楊晨,不如你用元靈塔感應一下哪里還有神獸結界?」
楊晨狡黠笑道︰「這元靈塔感應神獸靈氣太也費事,不用它我也可以感應到神獸結界。此處往西就有著一處結界,我們先去那邊看一下吧。」有著月桂樹強大的感知,感應出神獸結界自不在話下。幾人歡喜異常,對于楊晨不用元靈塔只懷疑是不知道元靈塔使用竅決,但當初汪通運感知犀渠神獸結界時楊晨也未使用元靈塔便是知道此處是犀渠的神獸結界,此種手段神乎其神,楊晨不說自是不想讓人知道,故此不問。
楊晨在前帶路,四人緊緊跟隨向西而去。
出了犀渠結界向西已是山丘之地,此處峰巒疊嶂,綿延萬里竟似看不到山峰的盡頭。翻過九座高峰之後終于是進入一片丘陵。此處丘陵地勢斗緩,有著奇花異草甚是繁茂,樹木皆是一些低矮的灌木,零星的點綴在丘陵之上。越往西樹木越少,花草樹木竟也是呈現衰敗之勢。到的後來只見荒草濟濟,亂石崢嶸。
五人跋山涉水,卻見零散的樹木有的攔腰橫斷徒留焦黑的木樁,有的兀自矗立只剩干枯的枝干。大片的草木化為灰燼,留下烏黑的焦土。越往前焦灼的痕跡越是明顯,再後來就連石頭都是呈現焦黃之色。到處彌漫煙瘴之氣,在這荒石之間有著水溪橫穿流過。
丘陵有著千里之廣,晃晃一日已是到了邊緣。前方一座高山橫立,高山上荒涼寂靜,不見草木,怪石橫出,犬牙交錯,處處都是裂石。高峰上的天空竟是怪異之極,但見高天上烏雲密布,如翻滾的大海,其間電光瞬閃發出道道光亮,在烏雲中有著一個巨大氣流漩渦緩緩流動,將這高山籠罩在下方。
按照月桂樹所言神獸結界應該就在這座山峰位置。江流心中疑道︰「這里不知是什麼神獸結界竟是如此怪異,看那高空上的閃電巨大無比若是劈下來哪里能夠躲過。」楊晨道︰「無妨,我看這里天氣最然多變,但看情形應該還在平靜期,此時若是上去危險應該不大。」
魏生卻道︰「我看此間甚是危險,周圍的樹木都被毀之殆盡可見一斑。我還是不上去了。」江流、鄭智勇都有退懼之色,唯有李三江說道︰「不入險地哪能得到機緣,上與不上現在決定好了。」
江流、鄭智勇皆道︰「我在此間等你們,大家小心。」兩人雖不是約好一起出言,但此時好似約好了似得說的竟是無比齊聲,兩人訝異的四眼對望,但終究是自己膽子小此時大了退堂鼓,兩人對望之後也只是嘆息。
魏生、江流、鄭智勇三人留在了山底,而楊晨、李三江兩人攀山而上。
初時山底不見一絲風,而隨著向上竟是有著一股冷風漸勁,吹到身上頓感寒痹。到的山腰時听到風雷大作,抬眼望去高天上烏雲翻滾,巨大的氣旋飛快的旋轉起來,山間竟是形成一道龍卷風與那高天上的氣旋融在一起,頃刻間化為一張巨口,下方山峰上的碎石紛紛被席卷而上,隨著風力的加大,有著越來越大的石塊被卷飛上去。
楊晨、李三江兩人急忙尋了一處凹下的石壁將身體藏在岩石之下。但覺風聲蕭蕭,山石飛流。高天上轟雷陣陣,過得一會 嚓嚓響聲不絕,一道驚雷轟落,在山岩上擊打出碎石無數,隨即被狂風卷飛。驚雷道道,隨著電閃轟擊而下,方圓千里之內頃刻間變為雷海。荒草觸之即燃,風助火勢綿延千里。
高聳的巨樹難避這天雷,一株株隨著狂雷劈落化為焦木,有的斷為兩段轟然倒下,激起漫天塵土。
楊晨、李三江兩人所避之處所幸未被擊中,但山峰上雷電飛流,狂風不歇,只是片刻兩人已是發須直豎,臉帶煙氣,渾身痛痹。
看看風雷漸緩,楊晨揉身急上。他已是看出山峰上風雷發作有著一定間歇,但這間歇短暫,要是上到峰頂便需要三次,而越臨近峰頂危險也是越大。李三江也是隱約感到其中的規律,也是緊隨楊晨而上。
但到第二次風雷發作之時楊晨、李三江已是到了距山頂兩百丈處,原以為此處危險更甚,豈不料竟是比下方減緩了許多,天雷似被何物阻擋竟是很少及落到山頂之上。
第三次發勁楊晨、李三江兩人已是來到峰頂,只見此處孤零零的長著一株百丈粗的扶桑,扶桑樹只有著一截,竟是一株雷擊木,焦頭之下長著幾枝女敕枝,竟然是睫葉繁茂。
「這是雷獸的結界。」楊晨緩緩道。此間危險異常,卻也詭異之極。看來看去只有扶桑樹可能是進入結界的門徑,但這碩大的樹身上哪有門戶?李三江躊躇問道︰「楊晨,你看這雷獸結界到底從何而入?」
楊晨已是查看了三四遍,但看來看去扶桑樹是一株整體的雷擊木,未曾見到像犀渠結界一樣的機關。忽然想到與扶桑樹有關的天雞,天雞築巢于上,逢子時而鳴。抬頭看去果見一條女敕枝之上有著一個不大的鳥巢,因被枝葉遮擋先前未曾看到。
「一定在那里。」楊晨指著枝上鳥巢說道。李三江看去鳥巢在百丈高處,想要攀到哪里卻是極不容易。手中拿出一把精劍向著扶桑木上插落,只見火花四濺竟是不能插入分毫。楊晨看了半響,扶桑巨大無比,下方又無枝葉無處著手,攀爬也是不能。
焦急之間卻听月桂樹靈海中說道︰「扶桑古來稱為神木,高可及天,下涌三泉。要想上去對于他人定是有些難處,但對于你而言卻也容易。」楊晨喜道︰「怎樣上去?」月桂樹道︰「這株扶桑受了雷擊,想要恢復過來想必沒有千年是辦不到的。也罷,只要你答應我以後為我尋找一株千年扶桑的精元來我便幫你。」
楊晨道︰「精元若被你吃了,那株千年扶桑樹也會死去。損一命而利一事太也不劃算,再者我修為如此低下實難辦到,還是算了。」月桂樹急道︰「什麼修為低微!只要你學了我傳你的功法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楊晨故意道︰「總之損人利己的事我不干。」月桂樹怒道︰「笨蛋,你既然不願意損傷扶桑生命,將來你給我找兩株千年扶桑不就好了。一株取其一半精元既不會讓其死亡,我也可以得到滋補提升修為,等我的修為提升了也好打開你這星圖出去。」
楊晨心中暗笑,卻認真道︰「這樣也行?」月桂樹道︰「又上了你這小子得當,不過我桂爺說話算數,就這麼定了。」
楊晨笑道︰「說出來吧。」月桂樹竟不生氣,也是笑著道︰「依照落葉飄香功法運氣于掌心、腳心,施展吸納之法,將手心、腳心貼于扶桑樹上自是可以攀爬而上。」楊晨心中懊悔不已,落葉飄香功法中確實提到此種運氣之法,當時自己只記得是一種吸納木元氣搶奪之法,未曾想竟在此處能夠用到。
月桂樹所說之法當真實用,一盞茶的功夫楊晨便到了鳥巢之上。沒有合用的工具李三江也只能留在扶桑樹下。楊晨張眼向鳥巢里面看去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