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作為惹我傷心的補償,蘇曼很大女人地答應了我的要求——陪我做點情侶間會做的事,比如出去逛街,看電影。
什麼,你要說為什麼不是多補償點那天晚上的事?嗯,不得不承認這實在是一個美好的建議,只是愛情的組成部分真的不能只有那件事對吧?一直以來我們之間最缺少的就是別的情侶間最常會做的事,手拉手一起走在陽光下,在電影院無人的角落十指相扣偷偷親吻,或者,在某個餐廳分享一杯熱飲。
總之現在就是跟蘇曼和解了之後我心情大好,上班時我悄悄在網上搜羅近期的電影信息,蘇曼不喜歡看矯揉造作的愛情文藝片,正好一部災難大片正在上映,于是我果斷訂了票。晚上八點二十,這個時間應該剛剛好,還來得及一起吃個晚飯。
渺颯在忙盛世集團的案子,大概是看我閑得太礙眼了,于是把我叫進去丟給我一沓文件叫我整理並統計好數據打印給她,我只好乖乖照做。
「徒弟啊,你看我的黑眼圈。」她拉我到身前然後長吁短嘆,「要不這個案子也交給你做吧,打贏了你就休假好了,順便帶你女神出國玩上幾圈。」
「師傅,別鬧了。」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我倒想呢,可以我現在的能力我可不想害人害己,沒有金剛鑽誰敢攬瓷器活?
午餐便叫了外賣將就,中午蘇曼打過電話來問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听音樂會,我委婉地表達了自己音樂造詣有限的謙虛態度,然後順便敲定了晚上的電影與晚餐。大喜,搞定!
給渺颯送文件的時候與寧致遠險險擦身,沒辦法,大廳的過道同時過兩個人的確實擠了些。他欲言又止地看看我,似是想解釋那晚的事,我沒給他機會,皺皺眉直接走了過去。
一抬頭,渺颯正靠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我。「那小子看著老實沒想到竟然動手動腳,要不要我替你整整他?」
我無奈扶額。「算了,也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渺颯接過文件,想再說什麼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她一看名字表情便很是復雜難明,極不情願地接了。
我不想偷听*,擺擺手要走,她卻一把拉住我,然後對著電話那頭道︰「我沒空,嗯,對,我晚上約了思歸看電影!」說著還對我擠眉弄眼示意我不要吭氣。
我不明所以地點頭,看著她又嗯了幾聲然後特堅定地說了一句「沒空」後掛斷了電話。
「師傅,您這又是唱的哪出戲?追求者?」我倒是不介意口頭上幫幫忙,只是看她那表情委實詭異,一貫膽大皮厚的凌渺颯大律師竟然出現如此糾結的表情,不得不令人好奇。
她一徑沉思著,完全沒有听到我問話的樣子,卻忽然抬頭問我︰「晚上看電影嗎?我請你。」
「我約了我女神看電影,票都訂好了。」我拿她的話來堵她,心里卻是一陣止不住的甜蜜。嗯,蘇曼就是我的女神,這詞兒配她一點也不違和。
渺颯想了想,道︰「幫我也訂一張,大不了我委屈點和你們一起看好了。」
「好像委屈的應該是我們吧。」我笑了,「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我不開心了,明知道我心情不好你都不肯陪陪我。」渺颯撇開臉,擺擺手,「你走吧,讓我自己煩好了。」
「到底什麼事啊?你和我說說呢。」我不是沒良心的人,倘若真的是了不得的事,買張票把她扔到離我和蘇曼位置很遠的地方我還是沒意見的。
「有人約我晚上去听音樂會,我拒絕了說我想看電影,本以為那人會就此作罷誰想她又約我看電影,我只好推說和你有約了。」渺颯字正腔圓地說。
「Then?男的女的啊?」好吧我承認我關注的重點不對。
「女的。我預感她會在下班前過來,我不管,到時候你要和我一起走。」
渺颯說完了,眼神直勾勾地瞪著我就等著我的答復。我琢磨了下,怎麼個個都愛听音樂會的,難道看電影就這麼上不了台面?會喜歡約人看音樂會的人,還是女人,不知為何我腦中竟驀地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來——秦霜華?除了蘇曼我就只能想起來她了。
「到底行不行啦!」渺颯已經在催我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開口︰「師傅,你說的那個女人是華姐麼?」
「……」渺颯頓時如被雨打的蛤蟆一樣閉嘴了,過了幾秒後,她一臉怒容地瞪著我,「你偷听我電話?」
「我只是猜測……」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渺颯吹胡子(若她有胡子的話)瞪眼起來,「你怎麼就、怎麼就——」
「我怎麼就一下子猜中了?」我思付著接上她的話,嘗試幫助她冷靜下來。「師傅,我真的是隨便猜的,我認識的人里面除了蘇曼大概也就只有華姐才會讓你有情緒的吧,好吧我說得可能不太準確,我的意思是蘇曼不可能打電話給你,那麼會打電話給你還能讓你跳腳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華姐了。」
渺颯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酸溜溜地夸我︰「你直覺還挺神。」
「呃,我權當是夸獎吧。」
渺颯不吭氣了,我見她沉默,于是再接再厲問道︰「師傅,是不是因為你不喜歡華姐變成你的後媽所以才這麼討厭她?」
「誰跟你說我討厭她了?」渺颯睨我一眼,忽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等等,你怎麼知道——」她十分不可思議地將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不會又是猜的吧?這麼神?」
「你想太多了,是蘇曼告訴我的。」
「Vanessa跟你久了也變三八了。」渺颯哼了聲,「想當我後媽?也要看看我答不答應,爺爺答不答應!」
本來听到她說蘇曼三八我要反駁的,但莫名地把重點放到了「跟我久了」這上面後我心情又忽然大好,于是寬宏大量地不和她計較了。
「那你干嗎不肯和她去看電影?」
「沒有原因,就是不想。」渺颯道,「廢話少說,現在我以師傅的身份命令你給我訂一張電影票,晚上你的車給我用,反正你女神會來接你。」
「那我的好處?」
「鑽錢眼里了你!」渺颯罵道,罵著罵著卻又笑了。「再有小case會關照你的,去吧。」
我委婉地向蘇曼表達了渺颯的過分要求並簡單說了一下原因,本以為蘇曼一定會生氣拒絕的,沒想到她卻只是愣了一秒,很快道︰「沒關系,你給她訂好了,不過別和我們坐在一起。」
「你真的願意?」我覺得我得確認下,免得到時候有人生悶氣,倒霉的最終是我。
「誰讓你舍不得你的師傅呢。」蘇曼半真半假地酸了我一句,「我可不想晚上看電影的時候有人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發現我的伶牙俐齒放到蘇曼身上那就是完全的茶壺里煮餃子,內心萬馬奔騰嘴里卻也只能扭捏地說出一句︰「我哪有……」
但奇異的是,這事兒竟然就這麼敲定了,我訂完票的時候還在想蘇曼怎麼最近開始走大度路線,難道是她跟渺颯的賭約取消了之後不再疑心渺颯對我有什麼了?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太低估這個女人了,這女人肚子里隨便扯道小九九都能把我繞進去十里地。
下班後蘇曼果然如渺颯所說過來接我了,而渺颯另一個推斷失誤,秦霜華並沒有過來,于是她接過我車鑰匙的時候表情十分怪異,似是高興又似是微有郁悶。
我好心地問了一句︰「師傅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想了想又補充了一點,「我的意思是,在一個餐廳吃飯。」同桌吃飯就算了,我期待的二人世界並不希望多一張臉。
渺颯眯眼看了看我,不知和誰賭氣似的扭頭就走。「謝謝了,替我轉達Vanessa,看到她的冰山臉我會吃不下飯。」
「嘖,不去就不去麼,干嗎老是針對我家蘇曼。那晚上電影院見啊!」
我愉快地拎著包一路跑進電梯又跑出電梯,看到我出了大樓,蘇曼按了按喇叭。「Musa人呢?」
「她不和我們一起去。」我坐進車里,趁著無人看見,模了模蘇曼的臉。
「洗手沒啊就亂模?」
蘇曼真的很會打擊人,我一腔熱情頓時滅了一半︰我確實忘記洗手了。
「晚上想吃什麼?對了,你要是餓了車上有巧克力先吃點。」看見我委頓了下去,蘇曼忍不住笑了,語氣又柔了起來,听得人飄飄欲仙。
我腸胃不太好,就是以前老不按時吃飯給鬧的,然後還特別容易餓,一餓了就亂吃零食這點令蘇曼很不滿意,自從正式和好以來她要麼親自來抓我,要麼也會發個短信提醒我按時吃飯。說起這點,我們家冰山對別人怎樣我不管,對我還是很窩心的。
「怎麼想起來買巧克力了?」我很開心地從她車後座上拿過一盒包裝十分精美的巧克力,看看牌子,NokaVintagesCollection,土著表示還是頭一次吃這個牌子,不過光看行頭就知道肯定賊貴了。
「別人送的。」蘇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看我毫不客氣地拆開來拿起一塊就塞嘴里,她頓時打我手一下。「車里有濕紙巾,你就不能講衛生一點!」
我只好縮回手去,拿濕紙巾擦了擦手。蘇曼看著我郁悶兮兮敢怒不敢言的小樣,忽然笑了。「思歸,我今天才覺得,你終于又有點像從前那個你了。」
我茫然抬頭,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和好了這麼多天她到今天才覺得我眼熟?這也太傷人了。
仿佛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蘇曼一邊將車子拐進大路一邊快速瞥我一眼。「你不覺得前陣子的你在我面前都在刻意壓抑自己嗎?」
我的嘴里塞滿巧克力一時插不上話,只好听她繼續點評。「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們兩年沒有見,或多或少會有些生疏吧,可後來我發現不是,你和仲夏也兩年沒見,更別提Musa,但你和她們相處卻是自信又張揚,只唯獨在我面前畏畏縮縮,就像剛認識那時一樣。」
「哪有生疏啊……」我不以為然,誰會和一個「生疏」的人見面第一天就做又美好又累人的事……
「除了床上。」蘇曼沒好氣地又瞥我一眼。
怎麼我心里想什麼這女人都知道的!這才是神直覺好嗎!
「我仔細想過原因,你太急于向我證明自己的改變了。」蘇曼說中了我心里的痛,巧克力吃著都不甜了。「思歸,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成熟不等于壓抑,至少在我面前不是。我還是更喜歡從前那個你。」
我眨眨眼。「抱歉我沒听太清楚,你剛才說什麼?」
「成熟不等于壓抑。」
「不我是說最後一句。」
蘇曼微微困惑地蹙眉,「我還是更喜歡從前那個你?」
「哦,我知道你喜歡我。」
「你!」蘇曼氣結,想抬手打我又怕翻車,只好恨恨地瞪我一眼。
小小沾了點便宜,我開心了。不過樂極生悲的道理我還是很清楚的,趕緊安撫女神的郁悶。「我知道你的心意,蘇曼,我承認你剛回到我身邊,我對你,實話說,我對你還是有著太多的不確定與忐忑,就算你人就睡在我身邊夢里我偶爾還是會經歷分別。我承認,我對你太患得患失了,反而失去了最早與你相愛時的初心,經過上次的事我也意識到這點了,越是小心翼翼,愛情反而越是如履薄冰,更糟糕的是我控制情緒這件事看在你眼里都成了‘也許哪天忍不住就大爆發了’這個可怕的想法。你當然更喜歡從前那個我,因為愛你所以無懼無畏,這樣子的我,也才能讓你放心地去愛啊。」
蘇曼的沉默令我小小的不安了,趕緊又道︰「改變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啊,蘇曼,請你相信我,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在你面前,我永遠不會變。」
「哦,你不要這麼冰山臉嘛,笑一個好不好?我都又變成以前那沒羞沒臊的樣子了,好歹你也笑一個。」我努力地哄著蘇曼笑出來。
「冰山臉?」蘇曼終于開了口,在意的重點卻完全不一樣。
「渺颯說的,她說你從小就像冰山,還說看到你的冰山臉就會吃不下飯。」我不要命地捋虎須。
果然蘇曼怒了,也失去風度地對渺颯進行了人身攻擊。「難道人人都要像她那樣,猴子一樣整天蹦來跳去才是好嗎?不準再在我面前提她!」
我被蘇曼逗得大笑出聲,差點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巧克力嗆死的倒霉鬼。猴子……哈哈,渺颯這時應該噴嚏打個不停呢吧,果然蘇曼這樣的淑女不發火則已,一旦發火,嘴巴也挺狠的嘛!`P`*WXC`P``P`*WX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