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就跑散了,大雨下得跟尿崩一樣,一鞭又一鞭地抽打著他們。身上的斗篷很快就吸飽了水,變得十分厚重,連內衣都濕噠噠的。
雨水不斷地流入他們的眼楮里,他們不得不把手擋在眉毛處,眯著眼看向遠處。白狼經過長途的奔跑,也累得跟狗一樣,身上漂亮的白色長毛全都粘成一綹一綹的。洛絲溫心疼地拍了拍它的腦袋,換來它親昵的蹭蹭。
「我們是不是要回頭去找萊格拉斯?」白狼詢問洛絲溫,現在的他成熟穩重,事事以主人為先。在他終于宣告成年的時候,他曾經發過誓︰這輩子將追隨洛絲溫,不論她將往何處。這個誓言現在作數,將來的漫長日子里也作數。
此時他們站在一棵大樹下,這一片是無邊無際的綠野,根本找不到遮雨的地方。
精靈絕佳的視力卻無法穿過雨霧,洛絲溫只能焦躁地在原地打轉。只听得幾聲馬的嘶鳴聲,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比爾博驚聲叫著︰「是矮人的小馬。」
離開夏爾的時候,索林給每個矮人特別買了小矮馬,這些馬耐得住長途奔波,可以載行李,又矮矮小小的,正適合矮人的身高。
但是,比爾博追不上,他的小短腿比起馬的腳程還差得遠呢!洛絲溫又不可能冒著大雨,再滿地找那幾匹分散跑出去的小馬。她得跟緊比爾博,這趟旅程他可是主角。
緊接著,他們又看到了那些小矮個,倒霉的他們行李全都在小馬背上,這下子全都跑光光了。
菲力他們沮喪地靠在大樹邊,坐在濕漉漉的草地上,他們的靴子上全都是濕黏黏的泥巴,襪子濕得冰冷,腳趾頭都凍得發麻。
「我真希望能有一堆熱烘烘的篝火。」奇力說。
比爾博也有些後悔,搞什麼呀,玩什麼冒險。如果不是這群矮人和巫師邀請的話,如果不是我頭腦發熱的話,我現在正舒服地坐在家里的火爐邊,喝著咖啡吃著蛋糕還能抽上煙呢!現在呢,什麼都沒有,連吃飯都麻煩,我真羨慕這些小馬兒啊!至少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原野中,他們的食物四處都是。
終于,大雨稍收,但是天依舊陰沉沉的——夜晚即將到來了。
矮人們又冷又凍,比爾博也不斷地跺著腳,所有人都茫然地看向遠處。帶路的巫師不知道跑到哪個旮旯去,尋找食物的精靈也沒有回來。
「那是什麼?」比爾博輕呼一聲,暗沉沉的遠方居然出現了一絲紅色的光,看起來那倒像是旅人的篝火。
這讓他們所有人都激動起來,但是洛絲溫卻說︰「等等,我認為在荒野,我們還需要更加小心。」
索林難得贊同洛絲溫一回,他對比爾博下令說︰「小飛賊,你去探查情況,速去速回。如果確認安全的話,學貓頭鷹叫三聲。如果不安全的話,學貓頭鷹叫一聲。」
比爾博有些不情願,不過誰叫他現在拿人家的工資干活呢!他拍了拍口袋,邁著他那雙毛茸茸的大腳丫,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黑夜,就像一個真正的精靈似的。
洛絲溫心中不安,根本沒有注意到比爾博的離開,她正在研究打火石的用法。這個時候,總會額外的想萊格拉斯,她家的小萌物,內上得了床,外入得了廚房。兩人野外過夜的時候,都是萊格拉斯一個打獵拔毛洗刷,搭架子生火烤肉,一手絕技。
等她知道比爾博不在的時候,已經遲了。
「注意了,索林,」她提醒這群矮人,「精靈的預知能力告訴我,那處火紅地方並不是什麼良善生物,千萬別魯莽前去。」
「你廢話太多了!」一個矮人說,「這些我們都知道。巫師,我們這些年在外奔波,吃的苦你絕對想象不到,早就學會了怎麼對別人留個心眼。」
這一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隨著中土局勢的日益糟糕,根本沒人顧得及這種三無地帶,更別說安全了。
他們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該死的蚊子叮得他們滿頭大包。又冷又餓,還要遭受這種待遇,索林終于忍不住了。
「小飛賊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他說。
「不會是看到食物就忘了他的同伴吧?」另一個矮人懷疑地說。
「你想太多,」洛絲溫為比爾博辯護,「小霍比特雖然膽小,但絕對不是會扔下同伴的人。」
「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去看看,總不能干等著。」索林站起來說。
白胡子的巴林說︰「我先去看看吧!」
索林點了點頭,巴林為人處世不像個矮人,更像精靈,但他的睿智連索林都對他敬上一分。
又等了好久,他們還是沒能等到巴林。洛絲溫看著又準備去送死的矮人說︰「他們遇到危險了,我認為應該謹慎行事。」
「或許吧,但願巫師的烏鴉嘴不要應驗了。」索林說。
洛絲溫不再理睬他們,因為茫茫的黑暗中,一只小鳥撲騰著翅膀落在她肩膀上。
「洛絲溫!」小鳥叫著,「萊格拉斯讓我帶給你消息,他很安全,很快就會來找你!」
洛絲溫心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她點了點頭,從衣兜里掏出一粒小小的花生米,抱歉地說︰「只能給你這麼一點,真不好意思。」
「沒事的,謝謝洛絲溫……啾啾啾!」小鳥用尖尖的小鳥喙溫柔地啄了啄她的掌心。
矮人們的驚呼聲從遙遠的篝火處傳了過來,洛絲溫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不慌不忙地抬頭看了眼天,天黑得像個洞,直覺告訴她現在夜晚才剛剛開始。
她拍了拍白狼,示意它安分地呆在這里。白狼不安地舌忝了舌忝她的掌心,擔憂道︰「洛絲溫,我真希望你不要過去,我聞到了很不好的味道,直覺告訴我那里非常危險。」
「沒事的,我就是過去看一下。」
一個縴細的身影輕巧地掠過原野,靠近篝火處。洛絲溫悄無聲息掩藏在草叢中,三頭巨大的怪物正圍著篝火,聲音粗啞地討論著晚餐問題,話題為論矮人的一百種吃法。
洛絲溫過去從沒見過這種妖怪,只在圖鑒上見過它們的蹤影。它們又高又壯(有好幾個矮人疊起來那麼高),腦袋圓圓的,身體圓圓的,皮膚粗糙又耐打擊。食人妖,據說是石頭變化成的,性格十分殘暴。他們的語言和半獸人差不多,夾雜著各類下流的粗魯語言。
「我認為應該把這群矮人扒皮抽骨吃掉!」一個食人妖粗魯地說,它的小眼楮眯得成了一條縫,大手正翻來覆去地撥著地上的霍比特人。
雖然他們身高都一樣的矮,但這個腳底長厚繭和很多又濃又卷的小個子卻顯得額外的不一樣——過去它們的食譜上從來沒有這種奇怪的生物。
「我討厭矮人,先吃它們吧!」另一個食人妖說。
「等等!」看起來是老大的第三個食人妖終于開口了,「他們剛剛不是說還有一個精靈!她去了哪兒?」
「精靈,我討厭他媽的精靈!」一個食人妖暴躁地捏著比爾博的腳,可憐的小霍比特被吊在半空中,晃得快吐了。
「可是他們的味道不錯!」首領說,「比起人肉,我們都沒有機會嘗嘗精靈肉的味道。」
「我們應該像剛才那樣躲起來,等待她主動找來。」
「蠢貨,以為精靈是矮人那種蠢蛋!他們的箭會將你射個透心涼。」首領惡聲惡氣地說。
它忽然站了起來,鼻子努力地聞了聞,朝著洛絲溫的方向走來。
洛絲溫悄悄將手搭在弓箭上,等待給它致命一擊的關鍵時刻。
一只手猛地搭上洛絲溫的肩膀,她嚇得正要拔出匕首捅向身後,另一只強壯有力的手捂著她的嘴,同時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也轉為摟住她的腰。
像是第一次纏綿的情人那樣,熟悉的溫熱氣息噴在耳邊,萊格拉斯緊緊從背後抱住她,輕聲說︰「是我。」
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衣服下肌肉起伏的線條十分清晰,強壯的月復肌,以再下去的某個小混蛋。
在這樣的場合中,真沒問題嗎?洛絲溫不高興地反戳他的臉,示意他注意食人妖。萊格拉斯不管不顧地抱住她,他對矮人的破事才不感興趣。
「巫師!」矮人們被綁在木架子上燒烤的時候大聲喊起來,「可惡的精靈!」
「听吧,說不定那精靈就躲在一邊看著我們,這群尖耳朵頭腦精著呢!」
先前走向洛絲溫的食人妖又坐了回去,開始商討剩余矮人的做法。
洛絲溫悄悄撿起地上的石頭,朝一個食人妖的腦袋扔去,那個食人妖「哎喲」一聲,怒氣沖沖地咆哮︰「比爾,你敢打我!」
比爾抬頭︰「我他媽的沒有打你!」
這時,另一聲音說︰「蠢蛋!」
「你罵誰?」比爾又沖另一個食人妖喊。
「他媽的不是我在說話!」
三個食人妖站了起來,開始吵架,他們誰也不服誰。
洛絲溫輕松愉快地看著他們圍著矮人們大聲吵架,萊格拉斯有些無奈地親了親她的尖耳朵,真是夠調皮的。
她扯了扯萊格拉斯的衣袖,指著遠處的一角灰袍——半路跑路的甘道夫又回來了,他正在模仿食人妖的聲音挑撥離間。
這群食人妖真的跟圖鑒上說的,非常不聰明而且無法接受新鮮事物。第一次見到這種低智商的生物,長見識了。
「天要亮了。」洛絲溫忽然抬頭看天,烏雲盡皆退去,黎明的天空干淨得如同一塊藍寶石,埃蘭迪爾之星在天邊閃著明亮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抽了嘆氣
明天上車,好緊張,不知道會不會下雨,上車教練都會讓干些什麼事啊喂,會踩你一腳泥嗎,比如剎車什麼的不及時教練踩你的腳表示安徽的普通話方言味挺濃的望天……
今天get到一份算是非常不錯的工作,時間多可以自由上網打飛機薪水非常高,就是沒有假日,年底統一發一整年的工資嚶嚶嚶好怕煮熟的鴨子飛了w(?⑸?)w,憂桑望天最近非常想再去深造,總覺得自己語文水平在不斷退化
討厭作者的嘮叨咩?那再賣個萌路過吧喵~最近小射手不出現我忽然有點寂寞呢(ゴ▔3▔)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