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曉正在宮內坐著呢,她心跳的厲害,心神不寧的到了極點。
此時宮門處聚集的匠人已經在忙著砌牆了,那些東西都在旁邊堆積著,她宮內的太監宮女都默然無語。
明明到了午膳的時間,可宮內沒有一個進食的。
吳曉曉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不知道的是在宮牆外一臂之隔的地方,晉王正站在那里。
晉王沉思片刻,很快的他又準備往內走,只是這次他在往里走的時候,早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之後趕來的永康帝此時御輦正停在吳曉曉宮門外。
那些砌牆的匠人一看到御架來臨紛紛都跪下磕頭。
永康帝踱步來到新砌的牆前,他仰頭看了看那些縫隙,那些執行他命令的人沒有打馬虎眼,此時的新牆砌的很好,整整齊齊的,而且看著跪下的那些匠人,他知道這些人只怕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能把這個活兒干完。
他沒說什麼,越過那些人徑直往寢宮走去。
宮內早有太監宮女急匆匆的去稟報吳曉曉了。
吳曉曉原本還在榻上坐著呢,忽然就听見外面靜了下來,她正在納悶中,知畫已經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道︰「吳貴人,不得了了,聖上來了……吳貴人,這次您一定要好好的同聖上說……」
只是話音剛落,那位聖上已經到了。
知畫嚇的不敢再出聲,她忙弓著身子往外退。
吳曉曉也是一驚,她趕緊從榻上下了來,看著這位永康帝。
此時肩挑日月的永康帝也在望著她,他的目光很溫暖,他慢慢的靠近她。
吳曉曉卻是往後退了一步,她一臉警覺的瞪著他。
永康帝淡淡的笑道︰「你怕什麼,朕又不會吃了你。」
吳曉曉咬了下唇的︰「陛下,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永康帝隨意的走到軟榻那,坐了下來,他望著她房內的擺設,那目光就跟他是頭次見到這件房間一樣,左右看了一圈後,他才回道︰「只想起了一些片段。」
他說完很親昵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喚她︰「別站著了,陪朕坐一會兒。」
吳曉曉卻沒有動,她望著他的面孔,觀察著他的表情︰「那陛下,您應該知道我是您弟弟的妻子了?」
永康帝沉默著,在她問他的那一刻,他什麼都沒說,他只安靜的看著榻幾上擺的一個玉如意。
在這樣膠著的時刻,外面又傳來了動靜,吳曉曉忽然听見外面有人對里宣了一聲。
「陛下,晉王求見。」
那明顯是吳德榮的聲音,只是雖說是求見,可話音剛落晉王已經大步流星的進來了。
吳曉曉一等看清楚晉王的表情,她就倒吸了口冷氣,晉王簡直就跟惡鬼俯身一樣,他臉上都是煞氣。
她本能的就往身後的位置躲了下。
只是才剛退了一步,她立刻就覺著手腕一緊,她明顯被人拽住了手腕。
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出神的永康帝已經不再出神了,他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握住吳曉曉的手腕後,永康帝笑著看了一眼晉王,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夸張詭異。
而且他握著吳曉曉的手也在陸續的收緊,吳曉曉都覺著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握碎了。
吳曉曉疼的就要往回縮自己的手臂,可別說掙不月兌了,就連她的身體都被他掣肘住了。
永康帝從軟榻上動作緩慢的站了起來,他嘴角勾了下,用另一只手去挑吳曉曉的下巴。
吳曉曉被他猛浪的動作嚇了一跳,記憶中永康帝可不是這樣的登徒子。
可一直不登徒子的永康帝卻是微笑著勾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口吻淡淡的,明明是在她做著這種調戲般的事兒,可他的眼神他要說的話卻都是沖著那位晉王的。
「你不該跟朕客氣的。」他牽制著吳曉曉,那聲音雖然是低緩和氣的,可是又透著一股的陰寒冰冷,他在故意學著晉王的樣子口吻表情……
因為他們是雙胞胎,彼此之間心意相通,一旦要模仿對方的時候,那惟妙惟肖的簡直就跟是同一個人一般。
他真的就把那位晉王模仿了出來,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深情,他的目光也便的炙熱,他嗓音暗啞的︰「你是慧娘嗎?那個讓我朝思夢想的慧娘……今日你我夫妻終于重逢,以後咱們就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好不好?」
吳曉曉腦子都大了,她之前還不敢確定,現在她可以明白無誤的確認了,這個永康帝多半是被刺激的神經病了吧?!
不然他一個堂堂一國之君做這種事兒干嘛,而且他握的她手腕好疼。
吳曉曉終于受不了的一摔胳膊,在那叫到︰「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這次她一說完,永康帝真就放開了他,只是他的動作很是粗魯,直接把她推到了一邊的榻上。
隨後永康帝一掀袍子坐到了軟榻上。
吳曉曉因為剛被甩到榻上,為了避免挨著,她嚇的就往里縮身體。
這樣一來,她就跟被他逼迫的軟榻的里面一般。
在永康帝做這一切的時候,晉王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
吳曉曉望了晉王一眼,晉王語氣冰冷︰「你出去。」
這話提醒了吳曉曉,吳曉曉也顧不得什麼宮里的規矩禮儀那些了,她直接就從榻上站了起來,墊著腳的,也顧及不了形象了,直接就提著裙子的要繞開這位永康帝,從軟榻的另一邊跳出去。
只是她剛走了一步,立刻她的腳腕就被人握住了。
永康帝一手握著她的腳腕,一手握起手邊的玉如意淡淡道︰「你再敢動一步朕打斷你的腿。」
吳曉曉這下不敢動了,她緊貼著牆的站在那。
到了這個時刻晉王終于走到了永康帝面前。
因為她是貼牆站著的,所以不大的軟榻上倒是空出了一塊地方。
晉王就跟不知道她這堵背景牆在那戳著一樣,他也是一掀袍子的坐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永康帝也松開了她的腳腕。
只是吳曉曉有他的那句威脅哪都不敢去了,她小心翼翼的做她的背景牆。
今日聖上穿的是淺色的袍子,晉王則是一身深色的袍子。
倆個人安靜的坐在那,吳曉曉緊張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她額頭冒汗的想,這是兄弟倆個人為了她在pk暗斗嗎?!
他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聖上,這要鬧起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她既緊張又害怕。
可等了好一會兒,卻沒見倆個人說話,倆人反倒是各自都斟了茶,在那靜靜的品了起來。
最後還是晉王做弟弟的沉不住氣了,在那先開了口︰「她入府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她家也不過是個賣胭脂的,還是你傳的旨立她做我的側妃,後來她死了,又進的晉王妃。」
永康帝也不急著說話,他悠悠的又品了一口涼茶。
吳曉曉皺著眉頭的看著這兩位皇家貴冑一臉高深莫測的喝著自己昨夜剩下的涼茶……
今兒個宮內的人早都被砌牆的事兒嚇破膽了,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誰還有心情給她房內奉茶啊……
「你的晉王妃已經葬下了,死便死了,倒是朕的貴人死而復生,終于被朕盼到了,這一死一生之間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兒。」
倆兄弟在那之後又是長久的緘默著。
吳曉曉作為一個緊貼在牆上的背景牆,她左看看右看看。
房內的氛圍說不上是緊張還是凝重。
她也看不到那倆人的表情,他們給她的只有一個後腦勺。
吳曉曉忍不住的想,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拿她當做可以同等對待的人來看待,她簡直就是他們爭搶中的一樣東西,之前說的話也不過就是宣布下所有權!!
她望著自己的腳面,在這樣凝重的氛圍下,她終于開了口,她都以為自己被嚇壞了,可等開口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居然還挺平靜的,「陛下,晉王,你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就沒想過我究竟是想做晉王妃還是想做吳貴人?」
晉王跟永康帝同時回頭看向她。
被長相如此相似的倆個人同時看著,吳曉曉都有中要產生錯覺的感覺。
雖然心跳的很快,不過她對自己要說的話倒是更清楚了。
她告訴他們︰「其實不管是晉王妃,還是吳貴人我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個跟你們都沒關系的吳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