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冷嫣踏上傳送陣離開之後,冷黎才從藏身的大樹上一躍而下,準備緊接著離開。誰知,冷黎站上去的時候,灰色的傳送陣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應,用力的踩了兩下,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怎麼回事,難道只能傳送一次的嗎」
眉頭緊促,冷黎有些煩躁。今天是歷練的最後一天,如果過了今天還沒有出去的話,就會被認定為歷練失敗。這樣的結果卻偏偏是她最不能允許的。
「這個傳送陣間隔時間為十二時辰」
「什麼?不行,我今天必須要出去」
聞言,冷黎懷中的金狼抬起了頭,金色瞳孔里盛滿了疑惑。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憤怒。
「還有一種方法,用血填滿這個傳送陣,強行打開它,這種方法只能用一次,而且這個傳送陣也從此報廢」
「血?填滿?」
低頭看了看不算大卻也絕對不算小的傳送陣,頭疼!
「你可以獵殺魔獸,一頭赤血豹就能夠滿足要求」
半個時辰之後,一叢風灌草的後面。
「那個是什麼,它夠大了嗎」
小狼抬眼一看,前方不遠處,有一只中型魔獸,此時正毫無防備低著頭吃草。
「那是牛羚獸,牛頭,羚羊的身體,草系魔獸,非常溫順」
言下之意,對方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必要傷其性命。
冷黎癟癟嘴,放棄了眼前這只溫順的魔獸,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
「來了」
「什麼來了」
冷黎奇怪的看著小狼那兩只豎起來的耳朵,手癢的模了模。手底下毛茸茸的耳朵怕癢的抖了抖,小狼轉過頭憤憤的瞪了冷黎一眼。頓時冷黎樂了,開始樂此不疲的玩起了新玩具。
本來想要再次掙開的小狼,在瞥到冷黎臉上的那一抹笑意之後,僵硬的停止了反抗,任由對方玩著自己的耳朵。
逗弄了一會兒,見小狼不再反抗,冷黎失了興致,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對方。
「牛羚的天敵——鷹獅,也是你的目標」
好不容易解放了的耳朵,小狼趕緊貼在兩側,不敢再豎起來了。
「吼——」
小狼的話音才剛落下,即刻他們上方就覆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冷黎抬頭一望,心里狂吹口哨,太霸氣了。
那是一頭全身漆黑的獅子,和普通的是一樣,只是它的背上有兩對純白色的翅膀。極致的視覺差異,給人以一種極致的視覺沖擊。居然還有一種奇特的和諧感。令人嘖嘖稱奇。
「它不下來,我要怎麼打」
那只鷹獅一直在牛羚的上方盤旋,並沒有下來的打算。好像是在尋找最合適的時機,準備一擊即中。
最好的獵手一定要有最大的耐心,不是愚蠢的以為只有強行捕捉獵物才算厲害。
獵物毫無所覺的進入你的陷阱,心甘情願的被你捕獲,那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獵手。
而作為一個醫生,耐心是冷黎最不缺的,遇事沉著冷靜,這是她的必修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鷹獅的目標是毫無所覺的牛羚,而冷黎的目標則是同樣毫無所覺的鷹獅。這樣的狩獵游戲,讓冷黎有些熱血沸騰。
鷹獅在找一擊斃命的時機,冷黎同樣也在尋找這樣的機會。現在的情況就是時間和速度的對決了。看看到底是鹿死誰手。
牛羚仿佛感到了危險,原本低著吃草的腦袋抬了起來,圓圓的兩只大眼楮充滿戒備的看著四周。
在天上旋轉了許久的鷹獅抓住了時機,從上面俯沖而下,兩只健碩的爪子朝著牛羚急抓而去。
就在這時,一直隱在風灌草後面的冷黎出手了。
激射而出的飛刀上帶了一層紅色的光暈,速度也整整提升了一倍有余。它的目標是鷹獅的眼楮。
誰知,還在俯沖的鷹獅竟然硬生生的轉了一個方向,躲掉了射向眼楮的暗器,用銅皮鐵骨的身軀擋下了攻擊。
一擊不中,冷黎就放棄了用飛刀遠程攻擊,暗器這種東西只有偷襲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既然偷襲都沒有成功,那就更不用想著明來會上得到對方了。
抱著小狼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冷黎倨傲的望著那只原本的森林王者。
「吼~」
這只鷹獅並不是日級的魔獸,所以對方只能用吼聲來表達它所要表達的意思。
「鷹獅,全身上下硬毛覆蓋,皮膚堅硬無比,毫無破綻」
小狼主動跳下了冷黎的懷抱,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一邊。提醒道。
「毫無破綻!」
冷黎嗤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東西是無堅不摧的,什麼都有弱點,即使是想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都會有致命的罩門。更何況只是一只有生命的**生物。
冷黎開始在鷹獅的身邊小範圍的游斗,手里的飛刀不停的朝著鷹獅的各個她所能想象到的弱點射去。
結果當然是不盡人意的,直到手中的飛刀射盡,冷黎還是沒有找到鷹獅的命門,唯一所獲得的成果就是——成功的激怒了對方。
獅子是王者,這個理論從來沒有人否認過。若說獅子本來就是勇猛異常,凶悍無比,那麼盛怒中的就是將前面所有的特點都放大十倍。
冷黎由原先的輕松游斗,變成了狼狽的躲避。好幾次差點命喪獅爪。
「音之力」
看到冷黎越來越狼狽的躲閃,不遠處的小狼出聲提醒道。
「對哦」
她還有音之力,問題是怎麼用?她記得那七種能力之中只有第一種才是擁有攻擊力的。可是該怎麼攻擊,用什麼方法發出攻擊呢?
就在冷黎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的腦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句話。
「音之力,由心而發,以聲攻擊」
「由心而發,以聲攻擊?」
冷黎仔細的咀嚼著這句話,體會著其中的含義。
「定」
薄唇輕吐,一字定乾坤。
看著靜止在半空中依舊保持著原本的攻擊動作的鷹獅,冷黎開懷一笑,心中頓時豪氣無比。太好用了有木有。
開心的時間過的總是非常之快的,在空中靜止的獅子過了兩秒就恢復了自由。沖勢不變的朝著冷黎撲過來。
「感情這玩意兒還有時間限制是吧」
冷黎驀地無語,這麼短的時間有什麼用啊!
「死亡?」
「休克?」
「重傷?」
……
一邊狼狽且有些力不從心的極力躲閃著鷹獅的攻擊,一邊吐出自認為帶著攻擊性的詞語。
「嘶∼∼」
一時不差,左肩被鷹獅的利爪抓到,頓時肩頭鮮血淋灕。極速噴涌而出的血液讓冷黎有些頭暈。
一旁的金狼看到冷黎受傷,反射性的探出了蹄子,卻又猶豫著縮了回去。一雙金眸中盛滿了肅殺之意。望向鷹獅的神色也從開始時的淡漠變成了嗜血。
受傷雖然很痛,但這些痛也在冷黎的承受範圍之內。這次的大意受傷,反而讓冷黎吸取到了教訓。
她有些得意忘形了。完全失了冷靜。
音之力也許有他們所傳的這麼厲害,卻絕不是現在剛激發不久的自己可以相比的。
就像以她的能力只能定住對方兩秒鐘,其他像是死亡重傷之類的完全沒有任何的效果。
「定」
再一次的兩秒鐘時間。不過這次冷黎可沒有輕易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火箭攻擊——眼」
話音落下,一只憑空出現的火焰箭羽依言射向了鷹獅的眼楮。
「定」
兩秒的時間,冷黎又一次定住了即將可以動彈的鷹獅。
火箭也在同一時刻到達。噗的一聲插入了鷹獅的大眼中。只見一陣詭異的紅光閃過。鷹獅中箭的右眼竟然只剩下了一個黑黑的眼眶。
眼珠子竟然被火箭蒸發的一干二淨,毫無存在過的痕跡,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濺出來。
月兌離了冷黎的音力之後,鷹獅奇異的停下了攻擊。
站在原地,用獨剩的左眼死死的盯著冷黎。
它的身體也從同一時刻開始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只是冷黎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鷹獅原本漆黑的毛發開始月兌落,露出了光禿禿的皮膚。
毛發落光了之後,一層紅色的鱗片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佔據了原先毛發的位置。
一眨眼的功夫,這奇異的變化就完成了。不可謂不快啊!方才還是全身漆黑,一晃眼就變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蝦一般,瓦紅瓦紅的。
「它狂化了,攻擊力和速度上升三倍,小心」
身後又適時的傳來了小狼的聲音,讓正奇怪這種變化的冷黎定了定神。
定楮細瞧,冷黎感嘆。大千世界果然是無奇不有啊!在這之前,她的世界里只有比蒙才會這項高檔技能,原來在這里是這麼滴普遍啊!
不過,速度和攻擊增加三倍,這消息听著有些滲人,對于此時受傷的她來說,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小狼,你有辦法的吧」
左右衡量了半天,冷黎還是決定尋求幫助。當你身邊有著可以生死相付的戰友的時候,完全沒有必要獨抗,這是對他的不尊重。
小狼和她定了本命契約,同生同死。而且對方更是這里的地頭蛇,不用白不用。
「辦法當然有,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三個條件」
小狼甩了甩尾巴,對著冷黎說道。
「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們就一起死」
「你說」
一陣無語,對于小狼那堅定的語氣,冷黎雖是驚訝,更多的卻是不解和莫名。
「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小狼臭屁的一甩頭,然後朝著不遠處的鷹獅長嚎一聲。猛地撲了過去。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撲,一抓,一咬,兩者那巨大的體型差距,冷黎愣是沒有看清具體的動作,只是看了個大概。
從開始到結束,才過了短短的一分鐘時間。
躺在地上已經氣絕的鷹獅,還有站在它身邊的金色小狼,巨大的視覺差和不堪入目的事實,讓冷黎有著不淡定了。
雖然知道自家寵物挺厲害,真沒想到會這麼厲害。看來這次自己的運氣真是不錯。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剛才不出手」
靠著樹干坐下來,冷黎開始運用自己的治療能力為自己療傷。
不得不說的是,冷黎的功力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她的治療能力卻是反其道而行的好。方才被鷹獅抓去的傷,經過幾次的口療,已經基本穩定住了傷勢,不過失去的血卻沒有辦法補回來。
「你記住,這個世上能救自己的也同樣只有自己。沒有人會時時刻刻的保護著你,遇到不可預知的危險的時候,能救自己的也只有你自己」
「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必須學會的就是自己保護自己,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也是人類的生存根本」
「記住,不論任何情況,都不可輕易的將自己的生命交付到他人之手」
小狼的聲音透著與體型不符的低沉和警告之意。
「哦,那你呢,我們的命是綁在一起的,我是不是可以把命交給你呢」
小狼說的,冷黎何嘗不懂,生活在人情冷漠的二十一世紀,學會自我保護已經是每個人的必修課了。
「你命即吾命」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是擲地有聲,鏗鏘無比。是事實,同樣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