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冷黎兩側的冷天齊和魅發現對方原本靜坐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之後,整個人軟軟的向後倒了下去。
兩雙手同時伸出,不過還是冷天齊的速度更勝一籌。只見他長臂一環,就已經將昏迷的冷黎圈入了懷中。沒有搶到人的魅,雙手在半空中停滯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收回了手。神色焦急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冷黎。
大致的探查了一下冷黎的脈象之後,冷天齊握住了冷黎的手掌,緩緩地輸入自己的靈氣,開始仔細的探查冷黎的情況。
渾厚的靈力在後者的身體中大致的游走了一圈之後,冷天齊收回了靈力,同時也松了口氣。還好,冷黎的體內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方才的那口應該是體內的淤血。
「怎麼樣了?」
「她沒事,只是暫時昏過去了」冷天齊輕描淡寫的道。心中則在暗暗奇怪,對方在方才的融合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吐血之前,他並沒有錯過冷黎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慌。
山中無歲月,三個人身處迷境之中,也不知時間流逝。只能大致的根據身體機能的調節,來大概的判斷到底過了幾日。
「再不想辦法出去,恐怕就得餓死了」晃了一圈毫無所獲的魅,毫無形象的一**坐在了地上。
冷天齊調整了一下懷中人兒的姿勢,讓對方睡得更舒適一些。听到魅的話之後,才抬起頭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他的靈力已經到了坤級巔峰,他還是凡人一個。要吃五谷雜糧才能生存。
依據身體的情況,他們應該已經呆了半月了,再不想辦法出去,恐怕都會死在這里。低頭看了看依舊昏迷的冷黎。冷天齊眸中閃過了一絲冷意和決絕。
慢慢的俯,將吻印在了冷黎的額頭上。最後緊緊地抱了一下對方,才依依不舍的將她送到了魅的手中。
「等下,我會啟動一個傳送陣,你帶著黎兒趕快離開」
「你什麼意思?有辦法你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魅有些火大,這個人明明有辦法,卻非要等到現在。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別廢話了,我也不知道會把你們傳送到哪里,不過請你好好照顧黎兒」目光掃到後者的時候,冷天齊冰冷的眸中才顯現出了一絲溫暖的眷戀。
「哼,不用你說」
把目光從冷黎的身上移開之時,冷天齊的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猶如一潭死水,再無絲毫的波動。
冷天齊緩緩地抬起右手,直到與肩同高,驀地一翻,手掌上一股火紅的氣團溢出,然後慢慢的延伸,看似慢實則快速的彌漫了他的全身。幾息之間,冷天齊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焰包圍了一般,身軀逐漸被焚化的透明。
「快,穿過去」
等到冷天齊整個人都變得透明,原地只剩下一道紅色的光幕的時候,他冰冷的聲音從中傳來,催促著魅。
看到冷天齊的動作,魅還來不及驚訝,被對方的聲音一驚,下意識的就照著對方的話做了。等他站在一塊與秘境景色全然不同的地域上時,才有些愣神的轉過身。身後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冷天齊的影子。
「靈魂傳送」魅驚訝的瞪大了眼楮,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他朝著前方跪了下去。原本對于冷天齊的不爽都在這一跪之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敬意。
靈魂傳送,是以燃燒自身靈魂為代價,用身體作為媒介,以達到傳送目的。靈魂被一點點燃燒的痛苦,不用說,也能猜得到會有多麼的恐怖。以身體作為媒介,則是用自己身體制造出一扇傳送門,被人生生透體而過,一般人誰能受得了。即使是冷天齊這樣的強者,也是一口心頭之血狂噴而出,濺在了燃燒著的火焰之上,被瞬間蒸發。無影無蹤。
站起身,抱著冷黎朝著前方恭敬的鞠了三個躬,魅決絕的轉身離開。冷天齊,祝你好運吧!靈魂傳送的代價並不是每個人都支付的起的。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也沒有人知道,現在的魅只能祈禱。
迷境之中,紅色的火焰漸漸地消退,露出了臉色蒼白,渾身是汗,嘴角還殘留著血跡的冷天齊。此時的他衣衫襤褸,頭發也被燒得七零八落,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身體晃了晃,一下子跌倒在地。蒼白的幾近透明的左手艱難地握了握空蕩蕩的右邊原本應該有一只右臂的地方。如今,那里空空如也。
冷天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躺倒在地。這靈魂傳送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熬啊。如果不是為了黎兒,他根本就不可能堅持下來。
現在的他,不但全身的靈力消耗殆盡,就連右臂都因此而被蒸發。方才的傳送,魅的穿行而過,也嚴重的傷害到了他的五髒六腑,此時的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正常的,或輕或重的全部都受了傷。
最主要的是,現在的他不但算是個廢人,還應該是個瞎子。因為他的眼楮因為靈魂之火的燃燒,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光明。
張了張口,周圍卻是一片寂靜。嘴角再度扯出一絲嗤笑。恐怕現在的他還不止瞎子這麼簡單啊!聾子?啞巴?……
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他最壞的打算可是死亡,以他現在坤級巔峰的實力,啟動了靈魂傳送制後,還能夠活下來就已經算得上是老天保佑了。其實若不是在最後關頭渡幫了自己一把,恐怕現在的他就直接見閻王去!也因為這樣,渡也因的力量透支陷入了沉睡。極度的疲累,讓他陷入了沉睡。不論如何,等到睡醒了再說吧。
空蕩蕩的迷境,只剩下一個殘缺的軀體。沒有人知道,就在冷天齊啟動了靈魂傳送之後,這迷境竟然急速的變小,然後悄悄的改變位置。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非常人性化的潛行而去。
天邊的太陽,正緩緩地隱沒在群山之後。此時的魅,正抱著昏迷的冷黎朝著同樣是未知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