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動了動,感受了一下遠處那細微的聲響,冷黎抬頭望了望四周,然後飛身上樹。卻不曾料,待她穩住身形,準備抬眼往下看的時候。一雙漆黑的大眼楮讓她驀地渾身僵硬。
咽了口口水,艱難的扯起嘴角,擺出自認為最友善的態度,抬起手朝著面前這雙大眼楮的主人。默默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
軟綿綿的觸感從正在緩慢往下的腳底傳來,冷黎全身再次僵住。扭頭一看,那雙大眼楮的主人朝她吐了吐舌頭。那一瞬間,冷黎覺得自己的血液瞬間倒流。整個人僵在那邊,不知道該怎麼辦。
「嗖」
輕微的噗嗤聲響起,大眼楮的主人原本有神的雙眼,瞬間黯淡了下去。原本立得高高的腦袋也無力的垂落了下去。龐大的身軀也因為失去了生命力的支撐,從樹干上滑落而下。落在地上,激起了很大的聲響。
看著眼前的危機消失,冷黎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下方,挑了一個拿龐然大物身體不曾觸及的小空地,一躍而下。
「這位小兄弟,你就一個人嗎?」距離龐然大物死亡不到一分鐘,就有一群人感到了現場。其中一名略微年長的人看到僵在一邊的冷黎,友善的上前詢問。
僵硬的轉過脖子,看著面前的人,冷黎還是有一些恍惚。沒辦法,人都有各自的克星。而冷黎的罩門就是——蛇。只要是蛇,不論大小,不論有沒有毒,都會讓她感到恐懼。這個討厭的缺點偏偏她還就克服不了。前世的時候,不知道試過多少方法,卻依舊沒有改掉這個毛病。
「沒事了,那條魔蚺已經死了」男子年紀不輕,經驗豐富,看到冷黎的樣子之後,很容易的就明白了對方是怎麼回事。
「死了——」對啊,剛才那玩意兒不是死在自己的眼前嗎,可是一想到她剛才和它那麼近,整個人就還是有些不對勁。
「恩」
「謝謝你,我沒事了」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冷黎壓下了心中的懼意,扯起嘴角朝面前的大漢笑了笑。
「小兄弟,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魔星之中」魔星之森,雖比不上魔靈山脈那般危險,但是比起魔月之森卻又危險不少。一般來說,進入到魔星的除了在外圍捕獵的沒有靈力的獵戶之外,就是那些小型或大型的執行任務的佣兵團隊。當然其中不乏一些尋寶人士,但是這些人無一不都是坤級以上的高手。像眼前之人這般孤身一人,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還真是沒有見過。
「我要去天罰學院報名,但是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我就準備穿過魔星」眼前的中年人眼底盛滿了善意,這讓冷黎稍稍放下了戒備。
「去天罰?那真的是很巧。我的一雙兒女也想去天罰踫踫運氣,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吧,路上有個照應,不然你孤身一人在這里行走,實在是太危險了」他的實力在巽級三階,他所帶的佣兵團平均實力也在巽級初階左右。只要不踫上月級以上的魔獸,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此次,他們接了一個任務,就是拿到一株魔星草,這個任務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算太簡單。魔星草是魔星之森特有的一種草。是煉制破階丹以為必不可少的草藥,不過每株魔星草都會有一只月級巔峰的星魂獸守護。
以他們的實力,還有提前做好的萬全準備,拿下一株魔星草不是什麼問題。再加上天罰學院開學在即,故而他也就順便帶上了自己的一雙兒女。準備先送他們過去,考上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考不上的話就帶著他們回來。再接再厲。
「可以嗎?」自己打不開靈圖,與其自己瞎撞還不如跟著別人一起。而且眼前之人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惡意。
「當然可以」說完,伸出大手揉了揉冷黎的腦袋,然後勾住他的肩膀,把他帶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哎哎,我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小兄弟是——」話出口時才發現自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冷黎的名字。
「我叫冷黎」
「冷黎,他也要去天罰,我看他孤身一人,就順便帶著他了,有誰有意見嗎」
「當然沒有意見,小弟弟,我叫炎月,你可以叫我月姐姐」原本正在解剖蛇月復的一名勁裝女子聞言站起了身,召喚出一團水球洗干淨了自己沾血的雙手,友好的朝冷黎遞出了右手。
回握住對方柔荑,冷黎報以一笑。
「什麼月姐姐,都不看看自己多大了,小家伙可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叫姨都算年輕了」扁完了先前的那位女子,一個清瘦俊朗的男子笑道「我叫炎成,是炎月的哥哥,你可以叫我炎叔叔。」
炎叔叔,冷黎嘴角抽搐,眼前的人最多也就二十**歲,和前世的自己年齡相當,雖說在這里以他的年齡的確是當叔的年紀了,但是也別佔她的便宜好嗎。
「我還是叫你炎大哥吧」
「哎,我可是期待了這聲叔叔很久了,隊長的孩子不肯叫就算了,連你也不肯,難道我真的長得很年輕嘛?不行,這次回去一定得蓄須」後半句的自言自語讓冷黎哭笑不得。誰不喜歡自己年輕,眼前這只是變種人咩。
「我叫盧西,是團里的二把手」原本蹲在蛇頭部位不停捯飭的黝黑壯漢,此時也直起了身子,朝著冷黎憨憨一笑。
「您好」
「我是方將,這是我妹妹方菲」一個年約十六的小伙子拉著一個長相和他差不錯的女孩子蹦到冷黎的面前。
「你們好」
「好了,你們東西收拾完了嗎,收拾完了我們就走吧」中年男子也就是方將和方菲的父親,方天成吆喝道。
「好了」壯漢盧西模了模後腦勺,接道。
「走吧」一行七人整理好自己的行裝,朝著天罰學院的方向行去。
沒有人看到,在他們走後,那具被他們拋棄的巨蛇尸體,在一陣詭異的紫芒閃過之後,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