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心情很復雜,看著病床上這張蒼白又可愛的臉,心里的不忍被無限放大,他的女兒,就被自己親手害的躺在病床上。屋外妃故作堅強的聲音,傳入澈的耳朵里,「醫生,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根治的方法嗎?」醫生的聲音里也帶滿了無奈,「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把父親的血移植給她。」听到這一句,澈的心情突然莫名的好了起來,好歹是有辦法的,就代表有希望。
「只是,移植的話,風險很大,因為她的血液跟普通人的不一樣,所以父親的的血要大量的移植,更重要的是,女兒的血還要移植給父親,只是如果父親的身體素質不是太好的話,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而暴斃。」暴斃,這個字眼,深深地震撼了妃和澈,「那麼成功率有多少呢?」妃問了澈最想問的問題,「不到百分之四十。」百分之三十幾的概率,澈聞言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還在昏睡,剛剛月兌離危險的白顏曦。
澈的手伏上曦的發絲,輕語道,「對不起,女兒,都是爸爸不好……現在是爸爸該補償你的時候了。」澈已經決定了,不管概率有多大,都要去試試,如果不試,那麼自己就會失去這個女兒,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妃擰動門鎖,進來後輕輕地坐在澈的旁邊,「我要去試試,不管有多大的概率,哪怕是百分之一,我也要去試試,我欠她的太多了,這次是我補償的時候了。」妃知道他听見了,「你能不能不要沖動?說不定,說不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澈知道妃這是在安慰自己,能有辦法的話,早就有了,都這麼幾年了。
「你說這句話,你自己信嗎?我就算能等,曦還能等嗎?目前除了這個,別無他法。況且不是有百分之三十多的概率嗎?我就不信我會那麼背。」澈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卻泛著苦澀。「醫生說,曦還有時間的,我們可以再等等。雖然這件事使曦的器官衰竭的更加厲害了,但是……」妃但是不出來了,這句話說的也太欠妥當了,「她長這麼大,我從沒有盡過做爸爸的責任,我甚至……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可明明這件事,是自己的錯誤啊,為什麼?為什麼他總喜歡把所有的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攬呢。妃在心里咆哮,她真的很不喜歡這樣,因為她只會覺得更加內疚。
「你可以讓醫生去安排手術了,我接受,只要能救活她,我什麼都接受。」澈覺得心里好重,最近的事情壓的自己喘不過來氣,一樁樁,一件件。「carrie,把我手上的所有項目都交給副總去做。」最近他要好好陪陪曦,因為他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是。」那頭的carrie,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卻不敢多問,因為,要知道從公司創辦以來,澈可從來沒這樣過,他一向都是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