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回家……恩，這人跟西弗長好像哦，難道是親戚？
地上的雪都沒怎麼化,天還沒晴幾天,又開始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寒冷，桑席維爾麗特也越來越不愛動彈，即使不吃零食，她呆在壁爐前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往往是西弗勒斯上課前桑席維爾麗特還沒醒，回來的時候桑席維爾麗特又睡著了……==……小仙子也冬眠？
在聖誕節放假前，城堡外的雪已經淹沒了大多數小巫師的大腿，就算是在城堡周圍，教授們也不得不增加了施「除雪咒」的次數——他們必須保證小巫師們生活學習的安全。
但是惡劣的天氣並沒有影響過節的氣氛。
因為太過寒冷，不少小巫師都申請假期留校，為了照顧小巫師們的情緒，今年鄧不利多校長決定在聖誕節的時候為留校的小巫師們開一個舞會，這個決定又讓不少小巫師們遞交了留校申請。但是也有人不受這個決定的影響，比如說，每年都不能錯過社交時間的馬爾福、波特和布萊克等，比如說……西弗勒斯……
已經知道今年自家舞會邀請名單的盧修斯特地再次去查看了一下斯萊特林的留校申請，發現西弗勒斯果然沒有遞交。盧修斯最後一次嘗試去邀請西弗勒斯，仍然被拒絕……不過他也沒白去，在拐彎抹角探听到自己今年的聖誕禮物之後，盧修斯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我回來了。」
西弗勒斯對艾琳點點頭，回房間放好行李，下樓，艾琳趕緊遞過一杯熱水給他暖暖手。
因為暑假時候與西弗勒斯生疏倍感尷尬，艾琳在這個學期主動增加了與西弗勒斯的通信，不管怎麼說，面前這人都是她的親生兒子。
西弗勒斯自是非常願意配合的，結果母子間雖然小半年沒見面，但兩人之間的關系竟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融洽。
「餓了吧？我去準備晚餐。」艾琳早就準備好了材料，就等西弗勒斯到家了。
「好∼」西弗勒斯還沒說話，桑席維爾麗特搶先舉手回答。
西弗勒斯瞪眼，桑席維爾麗特假裝沒看到，艾琳自然是也給桑席維爾麗特準備素食，她笑笑站起身，給旁邊的壁爐里加了幾塊煤渣和木塊，轉身去廚房了。
誰也沒提到那個不在場的男人。
「好啦，看我的。」桑席維爾麗特迫不及待的飛到壁爐前，取出一個小袋打開袋口。
接下來的場景就渀佛動畫片里的魔幻場景一樣，長短一樣大小一致的木柴一根一根排好隊飛出袋子，整整齊齊的碼在了壁爐邊，一直碼到了屋頂。就算這個房子里所有的壁爐火爐灶爐都不斷火，也足夠燒到春天了。
可別說桑席維爾麗特盜用學校物資，這些東西禁林里可有的是，都是桑席維爾麗特減肥運動之後的成果，桑席維爾麗特想到這個主意的時候可是好好的在西弗勒斯面前得瑟了一把。
西弗勒斯也沒閑著，他熟練的翻出艾琳的魔杖——她果然都不怎麼使用它——簡單的保養了一下，西弗勒斯揮舞的魔杖，通好壁爐，將家里打掃的干干淨淨。
所有的窗簾沙發套……都被變成了抹布，新的布制品立刻取代了舊的。抹布們跳出來將家具擦的都要發出光來了，角落里的灰塵都被吸作一堆，扔出窗戶，西弗勒斯特制殺蟲劑剛撒在角落不一會兒，各種大大小小的蟲子們都開始集體搬家了。
等艾琳端著盤子出來後，嚇的差點沒把盤子扔出去。
這還是她的家嗎？家具閃閃發亮，牆壁被換了新壁紙，窗簾也都換了新的，還有沙發，她簡直都認不出這是她的破沙發了，地板被刷的噌亮，剛剛上過蠟，把刷子和幾塊抹布還在做著最後的拋光工作。西弗勒斯仍然坐在桌子前捂著杯子，只是時不時抬起腳讓拋光中的刷子過去……一支眼熟的魔杖放在西弗勒斯手邊。
桑席維爾麗特則在桌子的另一邊興奮的從一只小包里往外掏著各種吃的東西和材料，桌子都快被堆滿了，西弗勒斯不得不挪了挪自己的位置。
就算是艾琳也忍不住黑線了一把。
西弗勒斯你不會拜家養小精靈為師了吧？
桑席維爾麗特你不會打劫了霍格沃茲吧？
……
千言萬語化做一句話，「吃飯了！」
「哦耶∼！」
「恩。」……
我快死了嗎？被扔出酒館的托比亞斯內普躺在牆角里快凍僵了，他感覺大腦已經開始模糊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回家……回家……那還是他家嗎？
從十幾天前托比亞就發現了，家里的那個巫婆偷偷的省出口糧買了不少吃的，算算時間，也是，那個小崽子今年大概會回來吧。
惡魔，他們都是惡魔……惡魔，一群惡魔……那個老巫婆，還有那個小崽子……小崽子……小……西弗勒斯……
托比亞醉醺醺的想，卻不知自己的眼楮里已經流出眼淚。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托比亞仍然清楚的記得與艾琳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結婚時艾琳的淚水，听到艾琳害羞的告訴他懷孕消息時的激動，得到艾琳要生產時一路狂奔到醫院，翻了幾天書給新生兒起名字，小西弗勒斯第一次睜開眼吐泡泡，第一次開口叫他「爸爸」，當他疲倦的回到家時小西弗勒斯像鴨子一樣跑過來撲向他……
那時候，他是多麼幸福啊，是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呢？
是那時候吧，他投資失敗，破產，背負大筆債務的時候，艾琳得知消息不但沒有嫌棄，反而舀出一袋金幣和幾件精美的首飾給他，他當時欣喜萬分，以為艾琳其實是名門之後（這倒是猜對了），他求艾琳能不能想想辦法，可是艾琳卻支支唔唔的拒絕了。
是那時候吧，他們搬到貧民區，他天天懷抱希望出去找工作，卻一次次失望回來，最後累到發燒，在迷迷糊糊時卻看見艾琳端著一杯冒著泡味道極其惡心的泥漿給他灌下去。
是那時候吧，他和艾琳第一次吵的那麼凶，他……第一次打了艾琳，小西弗勒斯在一旁嚎哭，突然，滿屋子的東西都飛到了空中……
他所有的苦悶、害怕、恐懼、憤怒、焦慮，一起爆發了出來……然後……然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托比亞躺在冰冷的地上想。我就要死了嗎？他記得有人說過，人臨死前會回想起自己一生的過去，然後上帝就會決定讓他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不不不，不是我的錯，都是他們，那個惡毒的巫婆，還有，還有……那個小崽子，對，都是他們詛咒了我，讓我遭受到這樣的事。
艾……艾琳，西弗勒斯……我有多久沒有叫過他們的名字了？不，不是……是我，是我太沒用……也許我死了反而好……
不是我的錯，是他們，詛咒了我。
艾琳……對不起，艾琳……
西弗……勒斯……
腦海中的兩個小人還在不停的打斗，可是托比亞斯內普卻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越來越遙遠了。
好冷啊……
托比亞想。
西弗勒斯出生那天，也是這麼冷，天上下著大雪，他一路狂奔跑向醫院，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趕到醫院時一身泥濘，滿臉青紫。可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痛，不覺得冷，他的心中好像有一把火，讓他舒服的想跳舞。對，多麼暖和，就像現在這樣……這樣暖和……暖和？……這……這是怎麼回事？
托比亞費力的睜開眼，然後用盡力氣伸出長滿凍瘡的手揉搓了一下臉。
不是，不是他的錯覺，是真的變暖和了！
突然，「刷」的一聲，一大盆水從天而降，但是一點也不冷，是溫水。更叫人驚訝的事還在後面，這水竟然還是肥皂水，托比亞的眼楮被刺的有點睜不開，可是他感覺到自己那骯髒的頭發和大把的胡子好像被人像洗衣服一樣用力搓了起來。
泡……泡泡……好多泡泡……呼吸……有點困難……
托比亞的鼻子被泡泡擋住了，肥皂泡被吸進鼻腔，有點嗆到了，托比亞不由的用力咳嗽起來，鼻腔和喉嚨都很難受。他想抬起手抹掉臉上的泡泡，可是最後一絲力氣也在剛才用完了。
已經好幾頓沒有像樣的吃過一頓飯，最後一點錢也被托比亞用在買酒上，然後，最後的酒也喝完了，他被扔出酒館凍了一天，四肢早就麻木了。
托比亞沒辦法，只好忍受住，他緊閉著眼楮，憋著氣輕輕的呼吸，想減少一點折磨。
幸好……這髒水和泡泡一點都沒有流到脖子以下……好像有點奇怪，真的一點也沒有流下來。
不過這個問題太復雜了，托比亞的腦子已經不足以思考，所以奇怪的感覺只是一閃而過，托比亞並沒有深究。
「嘖，好髒啊∼」一個聲音小聲的響起。
很可愛很甜美……好像是個小姑娘？托比亞迷迷糊糊的想，雖然他的耳朵也被泡泡遮住了，可是他仍然听清了小姑娘聲音里並沒有其他人對他說話時的那種鄙視和看不起，反倒是單純的嫌棄他……呃……很髒。
好像過了很久……好吧，是過了挺久的，泡泡突然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了，托比亞松了一口氣。
「咦？」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
還沒等托比亞做什麼表示，一陣「 嚓 嚓」的聲音圍繞在他的耳邊，听起來好像有十把剪刀在他腦袋周圍飛舞，托比亞嚇的一動也不敢動，哪里還敢想自己的頭發胡子會變成什麼樣？
「好啦∼」隨著這一聲，其他的什麼剪刀聲剃刀聲全部消失了。
托比亞仍然一動也不敢動。
「咦？睡著了麼？」
托比亞差點吐血，在剛才這種情況下誰還能睡著啊！這麼想著，托比亞慢慢的睜開一只眼楮。
好……好刺眼。
托比亞不得不重新閉上眼適應了一會，才又睜開。
「小……天使？」托比亞喃喃的說，他不敢相信，難道自己可以上天堂？
「天使？哪里哪里？」桑席維爾麗特聞言左右轉動小腦袋，360度尋找傳說中的天使，她現在對這種傳說中只有基督教才有的可愛生物可是非常有興趣呢。
昨天桑席維爾麗特帶著給佩妮的禮物去伊萬斯家二樓女孩們的臥室，禮物不是重點，關鍵是半年沒見佩妮……和她新出爐的手工小餅干了。兩人見面自然是互蹭半天不用多說，那股親熱勁叫一旁的莉莉眼紅不已，怪叫一聲撲了上去，三人在床上打了半天滾。
佩妮對桑席維爾麗特的各種連體衣表示了高度的贊揚，「桑席維爾麗特，你就像小天使一樣可愛。」
問題來了。
「小天使是什麼？」桑席維爾麗特表示很疑惑，以前盧修斯都是直接說︰「桑席維爾麗特，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仙子∼」，現在突然有了對比物，桑席維爾麗特很好奇，小天使是個神馬品種？竟然能給她青春美麗可愛無敵的桑席維爾麗特做對比？
有無憂島和小仙子做榜樣，誰也不能說世界上就沒有一個里面住著無數天使的地方叫天堂。現在面前這人突然張口就叫「天使」，桑席維爾麗特更是覺得「天使」這種生物必定是有的。
不過她上下探查了一番也沒見到什麼奇怪生物，桑席維爾麗特又飛回到托比亞斯內普的面前。
說起來桑席維爾麗特對托比亞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自然也沒有認出眼前這位睡在垃圾堆中的大叔竟然就是西弗勒斯的父親。她之所以會被吸引過來，其實正是托比亞在迷糊中月兌口而出的那聲「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