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行駿是開車來的,他笑起來依舊如沐春風,陶應之剛覺得冷的風瞬間化為輕柔暖風,她溫柔地笑著說,「沒關系,我也沒等很久。」
萬行駿從車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陶應之,「回國幾個月,一直在忙,給你帶的禮物。」
陶應之像沒見過這麼精美包裝的土妞一樣,緊緊抱在懷里,笑得見牙不見眼。
萬行駿看看手表,問陶應之,「你在電話里說有事要和我說,什麼事?」
陶應之深吸一口氣,「萬行駿,加上初中與大學那次,這是我第三次告白,我是認真且真誠的喜歡你,你喜歡我嗎?不喜歡也沒關系,感情可以培養,我們認識這麼久,希望你能認真考慮。」陶應之說完覺得態度要溫和,她笑著說,「你不要急著回答我。」
「他不急,我可急著呢。」一道不和善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陶應之轉頭,一位高挑卻不夠漂亮的女人正站在她身後。女人大搖大擺走過去站在萬行駿身邊,示威一樣抱住他的手臂,「陶應之是吧,我是萬行駿的女朋友陳妮珊,很高興你喜歡我男朋友,說明我眼光不太差。」
陶應之入贅冰窟,萬行駿笑得肩膀在抖動,明顯他早就知道女朋友就站在陶應之身後,看他毫無意外表情的臉,陶應之不願意想,他估計早就猜到了她要說的話吧。可他還算來了,因為不能錯過這場笑話。
「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你的光輝事跡我可是如雷貫耳,告白三次?天啊,你是我見過最痴情的人……」
陳妮珊又說了什麼,陶應之沒听到耳朵里,她覺得心安靜下來了,不再忐忑不再焦躁不安,屬于她能控制的正常心跳,真好。
「很高興你來赴約,話我說完了,再見。」陶應之咬住要沒出息地打顫的牙齒,挺直脊背邁著正常頻率的步伐走開。誰的青春里沒條狗,就當被狗咬了吧。
陶應之轉過綠化帶,步子開始加快像跑一樣的疾走,匆匆經過靠著車門抽煙的李經緯。莊棕翮不喜歡車里有煙的味道,李經緯靠著車門抽煙,沒有注意到經過身前的人是誰,車子突然響起,李經緯被驚著了急忙站直身子。
陶應之抬著踢車子的腳,惡聲惡氣的說,「見到熟人不會打招呼啊,有禮貌沒有。」
李經緯沒理她。
被喜歡的人無視也就算了,還被這個半熟的陌生人無視,陶應之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哀怨勁,朝著李經緯沖過去對他又踢又打,邊撒潑邊無理取鬧,「讓你不叫我,讓你看好戲,讓你耍酷,抓花你的臉。」
李經緯著實被抓了幾下,他抓住陶應之揮來揮去的手,反手把她的手別在身後,迫得她挺胸動彈不得,「鬧什麼。」李經緯低聲訓斥她。
手動不了,陶應之憋著嘴巴嚶嚶哭,開始時候是小聲的嗚咽,後來是放聲嚎啕大哭,而且越哭越委屈,就跟剛才拒絕她的是李經緯一樣。李經緯是常年混在健身房的人,以為手上沒控制好力道傷了她,放開手訕訕地,「還打我嗎?」
陶應之恨恨地擦把眼淚,「下次見面你再不和我打招呼,我還打你。」
李經緯嘴角抽抽,這是什麼邏輯。
這一通鬧騰,陶應之精神不振,靠著車輪子蹲在地上,眼楮看著忽高忽低的噴泉。李經緯繼續靠著車子抽煙,不知道是不是無聊,眼楮盯著手表看。
突然褲腿被扯住,李經緯看過去,陶應之仰著頭對他伸手,可憐兮兮地說,「給我支煙。」
李經緯抽出一支遞給她,附身給她點著。陶應之表情夸張的抽一口,卻不會吐,咕咚一聲咽下去,嗆得止不住。
李經緯覺得這女人真是麻煩,蹲下來給她拍背。
陶應之眨巴著泛著淚花的眼楮,沒話找話說,「你老板在樓上,我朋友也在樓上,真巧。」李經緯一點沒覺得巧。
陶應之手指著酒店大堂,「我們玩猜數字游戲吧,你猜接下來會出來幾個人。」
李經緯不說話,顯然是對這游戲不感興趣。
陶應之猛地用力把李經緯拉得一個趔趄,狼狽地坐在地上,「猜猜吧,輸了請你喝酒。」
「兩個。」這個節日出來的應該是成雙成對吧。
陶應之伸著一根手指頭搖搖,「一個。」
人們常說,情場失意的人賭場得意,陶應之竟然猜對了,她高興的拍李經緯的肩膀,「我請你喝酒。」
酒店內就有酒吧,李經緯是被陶應之不由分說拉著走的。
說是請李經緯喝酒,陶應之卻捧著酒瓶猛灌,三瓶下去就發酒瘋,拍著自己的大腿哭,「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不就是高了點,我比她漂亮,比她笑起來好看。叫什麼?陳妮珊?起個名字都這麼山寨。」
李經緯把倒下了的酒瓶扶正,和酒後無德的人保持半米的距離,「陳妮珊,容再生物科技董事長的千金。」
陶應之止住討伐,恨恨地瞪李經緯,「你還說沒看到。」陶應之趴在桌子上安靜了好一會才低聲問,「她家很有錢嗎?」
李經緯點頭。
陶應之兀自傷心,她突然拍桌子義憤填膺地吼,「有錢怎麼樣,她胸有我大嗎?就算隆胸也是 膠,有我的自然嗎。」陶應之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她只是趴在桌子上低頭看到自己低領口里的白噗噗,她哪有那麼差,她也有優勢的好嘛。
李經緯自認沒和她熟到這個程度,不置可否。
陶應之卻人來瘋,拽住李經緯的衣領把他扯得東倒西歪,「是不是,你看看,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大,胸嗎。」陶應之是真的喝醉了,她故意挺胸,她身高一米六,在李經緯面前不算高,她往上竄著讓他看。
李經緯看得清楚了,他的頭被陶應之摁著,她還迎著往上跳,噗,拍在臉上的感覺……糟糕透了。
李經緯推開她,陶應之栽在沙發上又開始哭,「我有大,胸他也不喜歡我,嗚嗚,我好可憐,我爸媽只喜歡我姐姐不喜歡我,嗚嗚,沒有人喜歡我。」
李經緯坐在一旁看了會她發瘋,拿出手機看,仍舊沒有電話。他站起來把陶應之提起來,問前台有沒有空余的房間,陶應之這會有點清醒,拍著桌子豪氣萬千地說,「我有,我訂了房間。」土豪的惹得前台多看了李經緯幾眼。
為了迎合節日,再豪華的酒店的裝飾也有些俗套,李經緯看著走廊里掛著的名畫,平時是藝術品,在這節日里只剩下調,情明示了。陶應之訂的房間在走廊盡頭,位置還算好,旁邊是大開的窗戶。
用門卡開了門,李經緯拉著陶應之的一條手臂把她拉進去。醉得的迷迷糊糊的陶應之突然小聲嘀咕︰一點都不香。原來房間裝修是和花了多少錢成正比的呀,陶應之心里不滿。
李經緯把陶應之放在床上,陶應之卻耍賴一樣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李經緯能感覺到她灼熱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陶應之很漂亮,辛以可是精致的像女圭女圭一樣的漂亮,陶應之是帶著憨氣的可愛,圓圓的臉、齊齊的劉海,醉得迷蒙的眼楮。
「松手。」李經緯低聲說。
陶應之搖頭,要把他拉下來,「不,我被拒絕了,你陪陪我。」她在李經緯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英文,李經緯如雷擊中,他拽開陶應之的手臂,掐著她的下巴不悅地說,「我是誰?」
陶應之努力睜開眼楮,「莊棕翮。」
李經緯突然很生氣,推開陶應之要站起來,陶應之又開始用哭腔叫,「不要不要,你做一晚的莊棕翮好嗎?我已經這麼傷心了,你騙騙我不好嗎。」不知道她話里的哪個字眼有效,李經緯竟然不再拒絕,由得她抱著。
陶應之在床上躺了一會覺得頭更暈乎乎,她的包掉在地上,她扶著床撿起來,從拉鏈里露出里面的東西,陶應之抱著包坐在床上,捧著沉重的頭什麼也沒想,她站起來月兌掉衣服,換上薄紗。
李經緯被陶應之吐了一身,想到還要去接人,他氣得臉要黑了。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李經緯擦頭發的手頓住,依靠著門自以為是風情萬種站著的女人,不是陶應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