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你怕了嗎 第六十七章

作者 ︰ 葉整整

莊嘉訊知道了團團圓的事情,雖面上沒說什麼,可莊棕翀能感覺出來,父親對這個結果不滿意。都說虎父無犬子,尤其是莊嘉訊最疼愛的孩子,對他的期望自然更高一些,可莊棕翀就是處處不如不被莊嘉訊看在眼里的莊棕翮。

家庭醫生前些日子又為莊嘉訊檢查過,莊嘉訊的情況不太好,莊嘉訊對自己的身體太清楚,他不肯去醫院,只肯吃藥抵抗。莊棕翀在父親前面總有種愧對感,愧對父親的疼愛。

助理通知父親找他,莊棕翀放下手頭的工作向父親的辦公室走,心里升起股不安。莊棕翀敲門,里面傳來帶著咳嗽聲的應答,莊棕翀推門進去,莊嘉訊站在大班椅後面不知道在做什麼,示意莊棕翀坐過來。

待父子坐定,莊嘉訊坐在椅子上,手抵在嘴邊輕聲咳,莊棕翀面露心疼想勸說父親去住院治療,莊嘉訊擺手,「你和可可怎麼了?」莊棕翀臉上顯出落寞之色,「很好。」

「你有多久沒回家了?」

莊棕翀不悅地說,「她說的?」

莊嘉訊皺眉,「你什麼語氣,做丈夫的不歸家,做妻子的就算找我來評理也是應該的。」莊嘉訊看小兒子低著頭,他輕聲說,「是可可的媽媽,質問我他們女兒做錯了什麼。」

這真不是辛以可告狀,她雖然有離婚的心,可沒打算在沒準備好之前讓父母跟著操心。鐘翠玲每天都來看外孫,自然能察覺到家里少了個人,她面色沉重追問辛以可怎麼回事,辛以可最初不說,被鐘翠玲掐了幾把才說莊棕翀半個多月沒回家了。

鐘翠玲哪里還坐得住,一邊罵女兒沒心沒肺不擔心,一邊想著這是怎麼了,是莊棕翀在外面有人了還是和女兒吵架了?鐘翠玲是做岳母的,自然要有岳母的架勢,出了問題要先找親家,鐘翠玲不知道兩個孩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做為質問一方必須要唬得住對方,張口就氣勢洶洶的問,「可可是怎麼得罪你兒子了,讓他半個月不著家。」

莊棕翀默不作聲,和小時候犯錯時候一樣的消極對抗。

莊嘉訊在心底微微嘆口氣,「今天必須回家。」語氣強硬的對兒子下命令。

「爸,我可能會離婚。」

莊嘉訊瞪圓眼楮吃驚的看著兒子,「你再說一遍!」

莊棕翀又說了一遍,莊嘉訊抬高聲音訓斥他,「說什麼混帳話,這是做人丈夫和爸爸應該說的話嗎。」

「爸,我堅持不下去了,有時候覺得,好累。」莊棕翀揪著自己的領口苦悶地說,沒有人能替得了他,最初他以為莊棕翮能為他分擔痛苦,現在看來是引狼入室罷了。

莊嘉訊看著兒子痛苦的表情,沉默了會說,「和你大哥有關?」莊棕翀雖然意外父親的明了,難堪的點頭。

「雖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相信他不會害你。」

「這次你錯了,害我的就是他。」莊棕翀反問父親,「你為什麼確信他不會害我。」

「因為你是他的弟弟。」莊嘉訊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很輕,像說起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一樣的心滿意足。三個兒子中,莊嘉訊最討厭莊棕翮,故意忽視他的成長,忽視他的變化。莊嘉訊最近晚上常常被疾病折磨的睡不著,夜夜清醒時候,他會想起那個稚女敕的孩子,一幕幕像刺一樣的扎在他心上,是他把這個兒子變成這樣。半睡半醒間總會幻听到一道輕柔的哀怨︰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的孩子。

莊棕翀像听到什麼笑話一樣,「二哥一樣是他弟弟,他是怎麼對二哥的,爸你不是不清楚。」

「你和二莊,對他的意義不一樣。」

莊棕翀奇怪地問,「一樣是同父異母的弟弟,有什麼不一樣?」

莊嘉訊想要張口解釋卻又咽回去,他精神不太好,揮揮手讓莊棕翀走,「你要記得,唯一不會害你的人就是他,不要听人挑撥。」莊棕翀還要解釋,莊嘉訊就是一串咳嗽,「是我們莊家虧欠了她,離了也好。」莊棕翀還要解釋他不想離的,莊嘉訊已經揮手讓他走,不願听他的解釋。

這個兒子像你,心地善良、耳根子軟,如果他跟著你,是不是會比現在更好些。

莊棕翀把袖扣解開,用力抓幾把,仍舊覺得不舒服,又抓了幾下,手臂上出現一小片紅色的疙瘩,看得他雞皮疙瘩直豎。莊棕翀以為自己是被蟲子啄到才癢,可等到下午四五點,連後背都變得忍受不住。

莊棕翀心里那股不安更大的擴散開來,這段時間他沒回家是和甜甜住在一起,在甜甜學校附近租的公寓,雖不算過度卻也是夜夜笙歌,莊棕翀心里警鈴大作,甜甜不是第一次,這是他確定的,而且看她的熟練程度和技巧,之前肯定是有過不少次的。

莊棕翀去醫院檢查,說結果不能立馬拿到,要等到後天。莊棕翀戰戰兢兢的等待結果,唯恐正中他的猜想。

甜甜下課之後回家,看到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公司的莊棕翀竟然在家,她笑嘻嘻的跑過去抱住莊棕翀的腰,親昵的在他臉頰上親吻一口,「你怎麼在家?晚上我們去酒吧好不好?」莊棕翀哪里有心情,把甜甜推開坐在沙發上,沉著臉不願搭理她。甜甜討了個沒趣,無所謂的去開冰箱拿水喝,看了會電視又開始招惹莊棕翀,無理取鬧一定要讓他抱著,莊棕翀不耐煩推搡幾次沒把她推開,甜甜跪在沙發上氣鼓鼓的看著莊棕翀,「你干嘛呀,弄疼我了。」甜甜舌忝著嘴角笑,「不然我們玩游戲吧。」

玩游戲是莊棕翀和甜甜的暗號,如果是平時莊棕翀也就隨著她胡鬧,畢竟他也不吃虧,可今天听到那幾個字,他覺得一陣寒意,坐得離得甜甜更遠。甜甜月兌了自己的衣服,喵咪一樣爬過去蹭莊棕翀,莊棕翀嫌惡的推開她,「滾一邊去。」

「你不高興干嘛拿我撒氣。」甜甜被推得噗通一聲摔在地毯上,她撐著地站起來,抱著手臂看莊棕翀,「你到底和你老婆說了沒有?你什麼時候離婚?」莊棕翀抬頭陰厲的瞪她。甜甜絲毫不介意,「軟腳蟹,就會在我面前逞威風,你有本事對你老婆吼去,看她還敢不敢給你戴綠帽子。」

「滾。」莊棕翀壓低聲音吼,甜甜看莊棕翀生氣她也不想哄,撈起書包氣呼呼的走了。

晚上是有同學生日,那同學平時和甜甜斗來斗去的,不知從哪里听說甜甜有個有錢年輕的男朋友,一定要讓她帶出來。甜甜也早想氣氣這人,打定主意要莊棕翀晚上陪她一起去的,倆人這樣一鬧,她拉不下臉。偏小姐妹在一旁唧唧歪歪的吵,「和他吵你傻啊?他就算身體有問題,可他有錢什麼樣的找不到,你推著錢往別人身上推,你是不是腦子壞了。」甜甜氣得不輕,喝了點就覺得不能這麼委屈自己。

辛以可去公司問了產假的事情,恰好踫到有人在公司鬧事,她撥開層層圍觀的人,看清了事故中央的人,一個年齡大一些的女性揪著另一女性的頭發,大耳瓜子往那人臉上扇,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著不干淨的話。辛以可覺得被打的那人有些眼熟,待看清楚她吃驚地瞪圓眼楮,那人不是李曉是誰。

辛以可大著膽子走進風暴中心,拉開那位女性和李曉時候被女人撓了幾下,手背上火辣辣的疼。聞風趕來的人跑進來把那位女性拉開,好一陣的哄那位女性才罷休,撂下幾句難堪的狠話走了。

李曉十分不好,衣服被扯得不整齊,頭發也亂蓬蓬的,她低頭整理好衣服,用微弱的聲音說,「工作。」就邁著慌亂的步子去辦公司了。有人看到辛以可大贊她身材越來越好,有幾個說話尖酸些的說嫁進豪門就是不一樣之類的話。從較和善些的同事那里了解到今天這出的緣由,那位是供貨商的原配夫人,听說了李曉和丈夫的事情,來公司撒潑的。

辛以可先去了公司人事部,讓辛以可直接去找主管,一番談話下來,結果就是︰莊家一定不需要莊太太掙這微弱的工資,孩子還小離不開母親之類的推辭,結果就是辛以可被解雇了。

同時被解雇的還有李曉。辛以可去李曉辦公室找她,李曉正在收拾桌面,看到辛以可進來,她敷衍的微笑打招呼,辛以可知道她情況不好,擔憂的問,「想好去哪里了嗎?」李曉故作輕松的聳肩,「找找看嘍。」

「你可以試試莊氏。」辛以可建議,方方走之前來向她告別過,莊棕翮不知是否需要助理。

李曉吃驚的看著辛以可,「你要給我走後門?」

辛以可笑著搖頭,「從今天開始,不對,從更早開始,我已經是家庭主婦。莊氏總經理的助理剛辭職,不知道是否還空缺,你可以試試,要走正常程序。」辛以可是不敢空投人到莊棕翮公司的,更何況她不認為自己有這個面子。

「你不問問我到底有沒有和他做?」李曉仍舊覺得難堪,她整整已經很整齊的衣領,尷尬的問辛以可。

「不關我的事情呀。」辛以可無所謂的說。

李曉正視辛以可,「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如果是以前的辛以可,一定憂心忡忡地听完,善解人意的分析,之後說一大串安慰人的話,「不知你信不信,我沒有。」李曉舒心地笑。

辛以可點頭,「我信,因為我也當了媽媽。」因為我曾經也面對這樣的誘惑,不對,比你強烈十倍。

李曉真誠的對辛以可點頭,「謝謝你。」李曉說要請辛以可吃飯,辛以可想著得得有鐘翠玲照顧,就應允了,她需要接觸多些人。李曉有心感謝辛以可,說的話比過去親善不少,專挑辛以可感興趣的,比如孩子吃什麼牌子的女乃粉,用什麼牌子的尿片之類的小事。

飯吃的還算不錯,除了多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挑染著黃色大波浪的長發,涂抹著嫣紅色指甲油的個性鮮明的女孩子。女孩子很直截了當的走過來,「你是辛以可?我們談談。」辛以可已經沒有過去的扛不住事兒,她看幾眼女孩子,疏遠的問,「我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老公,莊棕翀對吧。」甜甜沖李曉輕抬下巴,「這位大嬸請你讓讓,難道你要留下來听關于別人老公的話題?」

李曉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辛以可,問她是否有麻煩。辛以可微笑著點點頭,「沒事,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出來見面。」李曉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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