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現在,此刻。他的寄托失去了呼吸與心跳,不再是站立,而是躺著。他死了,就在黃自的面前,沒有原因,只有結果。曹正魂飛魄散,看墓老人的死,將來還會發生些什麼,黃自自己也恍惚了。他似乎發現了聯系,那就是這些人都與他有關系,都是和他接觸過的人,他越發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在圍繞他發生與終結。他以前不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現在自然也不是,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讓他對世界有了新的認識,激發出他對未知的無限探索。正如jeff博士所說到的︰「眼楮里的世界不一定真實。」黃自現在完全失去了自我,因為他對自己也不再信任了,他又想起了博士的照片,那眼神,那面目,確是他大腦所要表達的影象。他們的到來,或許是上天饋贈來幫助自己的吧,可上天又是什麼呢?在黃自的心里,上天就是他的父親。
閆晨看見黃自直愣愣的眼神,知道他又陷入了沉思,便沒有去打擾他。
黃自半晌才從記憶中緩過神來,他沒有告訴閆晨這個死去的人是誰。反倒問起了閆晨︰「病人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閆晨遞給他文件夾,說︰「你自己看吧?」
黃自接過文件夾,打開。正如他料想的那樣,上面依稀寫著︰死因,不明。姓名︰不明。職業︰看墓。年齡︰不明。性別︰男。黃自沒有繼續看下去,他知道下面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閆晨質疑的問︰「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黃自︰「還能怎麼辦,結果是需要等的。真相總會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或許本就沒有真相,只是虛驚一場,然後恢復平靜。」
閆晨被黃自深奧的話語講的有些茫然。他討厭黃自的成長,並用這種教育試的口氣與他說話。
閆晨;「難道我們現在就這麼坐以待斃。」
黃自︰「那你還有什麼辦法,一件件突如其來毫無征兆的死亡,既然不可能是自然死亡,又不能斷定是謀殺,你說怎麼辦?」
閆晨沒有理會黃自的話,他迅速劃開尸體,掏出心髒,放在黃自的面前。「也許這個能說明點什麼。」黃自湊近看墓老頭的心髒仔細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心髒上面並沒有紅色的五指印,也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閆晨見黃自久久沒有反應,自己翻到心髒的背面,只發現上面光潔如玉完好如初。
兩人全都懵了,從死亡癥狀上來看,這具尸體與前些天送來的沒有絲毫分別。然而,內部結構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黃自仿佛看到一只黑手在試圖穿越心髒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光亮將黑手吸收,摧毀。是那雙眼楮的光嗎?黃自很快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推測。不,那只是一個夢,一個以他父親為命題的夢。
黃自疲憊的回到家中,他愈加明白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何等的弱小。他需要一個相信,並能對他眼前一切做出解釋的人,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黃自從口袋里模索出那張紅如鮮血的印有fzl的名片,迅速打開自己的電腦郵箱,輸入了名片上的地址。最後他卻只在郵件中寫了兩個字︰「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