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速盤從80跨度到100，引擎都快冒煙了在發出最後的嘶吼，他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忽略了近處細微地變化。當他轉彎時，不由地向右側擋風玻璃望去的時候，才發現了異樣。
一個白色微亮的物體正趴在他的擋風玻璃上，沒錯，是個人形，它蠕動著身體。
「曹如非」黃自小聲抽搐著。
那個人形轉過臉，用一種近乎僵滯地眼神盯著黃自，她的臉上布滿了皺紋。
更讓黃自感到驚異的是，那張臉孔不是曹如非，而是一張女人的臉。一張似乎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的臉。
這個女人竟然是曹如非的母親，她詭的笑了笑，已然從黃自驚恐的眼楮中消失了。「她不是死了麼？」黃自暗想，但他始終沒有抬起那只緊踩油門的腳。
十分鐘後，黃自戰戰兢兢地打開了自家公寓的門鎖，他感覺到了鎖芯的深度，還有那種鈍澀的旋轉。
「 嚓」。屋內漆黑一片。
「心愛」黃自輕聲推開浴室的門，浴室的水已經滿了，在不斷往外滴答滴答著。燈卻始終打不開，估計是浴霸的燈絲斷了吧！
「啪」黃自打開了客廳的燈。在燈光的映照下，浴室中溢滿出了無數的液體，血紅色的液體。
突然，黃自還在猶豫這奇異景象的時候，他的左肩膀有人輕輕拍了一下。是一只縴細柔弱的感覺。他緩緩轉過頭，拍他的竟是心愛，她的眼袋很深，看起來也很疲憊。
她的嘴輕輕靠近黃自的耳邊︰是閆晨，是……然後就昏厥了過去，在她的左脖頸還有一道深深地勒痕，很深，很致命。她身上確實有很深的酒氣，隨著她的脖頸飄逸而出，像是陳年的老白干。
「心愛」，「心愛」
她已經徹底倚靠在我的懷中，氣息微弱，秀麗的臉龐失去了往日的朝氣。
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敢回想之前的那段通話，至少在記憶中，我是個懦夫。
黃自把心愛抱到了臥室的床上，一切都十分平靜。書本平整的擺放在書櫃里，床單也沒有任何搏斗的痕跡，地板上除了我泥濘的腳印外，別無其他。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黃自想起了溢滿的水管，究竟是誰把臥室的水忘記關了？真是的！
黃自小心翼翼踩著地板，走進了浴室。水仍在嘩啦啦的流淌著，借著客廳微弱的余光，水流順著黃自的腳底流淌而過，沒錯是紅色的液體，是血的顏色。
或許，他多年的職業嗅覺讓他儼然想起了浴缸里有些什麼，他本想走近一些，但已經沒有必要了。
那個物體忽上忽下地從浴缸底部浮上水面，是閆晨，他的眼球極度突出，像是要爆裂出來，四肢也已經僵硬蒼白了。在他心髒的部位有個巨大的窟窿，血水就是從那里流出來的。頓時，黃自感到一股莫名的惡心，他清晰地看見了閆晨眼楮里通紅的血絲，還有白的像蠟燭一樣的手臂，死板的呆滯的，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