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知道程舫所謂沒能走出這園子,究竟是個什麼樣概念(.cm天天*小~!
花了整一個小時去消化那一個小時里我們被淋成了落湯雞,可誰還會關心這個,只努力天完全黑透前多朝前走幾段路,試圖突破這可笑現狀,可得來只是一次次失望
正如程舫所,通向易園外門找不到了,正門和偏門都是以四方廳為起始點我們繞整個園子兜了一個圈子,結果一直到重繞回四方廳,我們始終沒能見到易園大門那道顯眼影壁,而事實上那地方離四方廳不過隔著兩道牆而已,正北方向筆直一條道兒,要多近有多近,連傻子都不會走錯
可它就是消失了
穿過正北那兩個院子,推門出去還是院子穿過那個院子推開它漆黑色月洞門,出去是片池塘,很眼熟池子,那只撞死柱子上烏鴉尸體還池子上浮著,僵硬啄朝天,張成個八字形
池塘有個秀氣名字——荷風池
這一切讓所有人亂了方寸
誰見過這麼詭異事情,而且還是兩起凶殺案發生地方?那一刻整個池塘邊上有種沁人骨髓冷,就像那些粘人皮膚上雨演丫鬟小演員當場就哭了出來,嗚嗚咽咽哭聲瞬間感染了周圍全部人,一時心髒像被什麼毛糙東西給抓緊了似,那滋味讓人慌得想尖叫
幸而陳金華還算是鎮定大嗓門一亮,小演員哭一下就被止住了,沒了哭聲氣氛壓迫感也就小了不少,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于是听他派遣,場三十來口人被分成了四股三股趁著天還亮繼續分三個方向去尋找出路,一股全是女人,由沈東帶領著,先回四方廳待著等消息
于是我們重回到了那間寬敞大客堂里
分散後人數讓這地方顯得異乎尋常大,空空蕩蕩,就像胸腔里頭一直高高懸空著那顆心我們里頭干坐著,看著外頭雨,但啥也不能干,除了聊天,聊這兩天發生事,聊張小潔和小高死,聊程舫
程舫沒跟我們一起回來,她去了主屋
雖然陳金華反復跟她,要她把那里人接過來大伙一起待著,但被她很有禮貌地拒絕了
這女人不信任這里每一個人
晚上七點,後一批不死心探索者從外頭進來,全身被淋得透濕,一臉麻木表情
探索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誰也不清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只不過一天時間,這宅子大門就不見了,就連原先部分建築都似乎挪動了位置,這種事簡直比外星人突然登門造訪還要讓人感覺荒唐
「我就知道這房子有鬼」
用力吸了口煙,林絹對我道還沒完全恢復過來身體被夜風吹得微微有些發抖,她朝我身邊靠了靠︰「我們早該離開,根本就不應該住這兒」
「現這些已經來不及了不是麼」
「見鬼」她咒了聲,吸煙力道就好象想把那支煙一口抽到底我沒像往常那樣制止她,因為我也被這一連串事給弄得心煩意亂邊上有人輕聲議論著鬼打牆,他們堅信,這園子會突然找不到出口,荷風池移位,突然多出來建築……那一定是踫到了傳里鬼打牆
可我卻不這麼認為
因為不像,也不可能鬼打牆我見過不止一次兩次,它狀況類似于此,但並非如此,何況,鬼打牆根本弄不出這麼大一片範圍,通常能有這地方一個天井那麼大範圍頂多了,我從沒見過有那麼大範圍「鬼打牆」
倒是類似另一種狀況……
對那狀況我不敢想太多,因為沒任何確鑿證據前,我根本沒勇氣去核實這一點至今那記憶都像倒血淋淋疤似刻我腦子里,不想記得,卻又無法忘記而每每想起,人就會忍不住有種恐慌感,那實是種太另人絕望感覺……
那一次一個叫林默男人家里所踫到經歷
我不知道該稱它為什麼像是種空間鏡像重疊,身其間,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幻覺,因為那幻覺連接著人真實感官因此被困死一個地方,能那地方每個角落里走動,能推開每一道門每一扇窗,可就是走不出去,明明外界離你僅僅觸手便可得距離
有什麼能比這讓人絕望麼……遇到過一次,誰會想再踫上第二次,特別是……這一次狐狸和 離我有上千公里那麼遠
我真希望這僅僅只是鬼打牆而已
雨持續外頭下著,聲音讓人煩躁,這麼多人擠一個地方呼吸出來空氣也是沈東拿著袋子兜著圈給人分泡面,但沒人吃得下,連話聲也漸漸少了,可能是太悶熱緣故老房子里是沒有空調,唯一一台電扇廳中央轉著,吱吱嘎嘎,送著些可有可無風
「難道就這麼干等著麼」第六次從窗口邊走回來,林絹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于是她拿出手機走到一邊又開始撥號
蚊子嗡嗡轉著邊上伺機喝上兩口,我腿上和手臂上被咬了好幾個包,林絹卻一口都沒被咬到過,可能連蚊子都怕她身上煙味從回來到現她已經抽掉一整包煙了,沒煙抽她很煩躁,比我這個被咬得全是蚊子塊人還煩躁
「叫你朋友安靜會兒成麼,」低頭撓癢癢時候一股香水味飄了過來,回頭看到梅蘭站我身後,眼楮看著林絹方向微微皺著眉︰「她這樣子讓人很心煩」
「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打通」
「就別費那勁了」著話拖了張凳子我邊上坐了下來,她朝我手腕上鎖麒麟掃了一眼︰「你信佛吧」
「信」
「我就知道,這東西佛教里避邪用呢」
「是麼?」下意識將鎖麒麟掩了一下,因為邊上有人聞聲看了過來︰「你怎麼知道……」
她笑笑︰「我外公是研究這個」邊邊朝脖子上那塊翡翠輕輕模了下,很習慣性一個動作︰「你看到它接口形狀了麼,那叫……叫什麼來著……」
「不動明王大天印」突兀一句話插了進來,梅蘭吃了一驚等看清楚話人是誰,她臉沉了沉,然後不再吭聲
插話人是劉君培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我們後面,沒發出一點動靜,所以我們都沒意識到他存只這會兒不知怎忽然開了口,我再次把鎖麒麟掩了掩,因為實很不喜歡這人看著它,或者看著我時樣子
「很少有人會帶這種東西,」沒意識到我不悅,他林絹椅子上坐了下來,把台本小心收到了懷里,接著又道︰「這是密宗東西,能避邪,但招邪多寶珠,自從帶上它以後,你是不是經常會踫到些什麼怪事」
「能有什麼怪事」我把凳子朝邊上挪了挪開
這人身上有種很奇怪味道,我不清那是什麼,就好象受了幾天潮後悶得有點發霉氣味,這味道被雨水淋過後加明顯,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而他對我這近乎無理舉動不以為意︰「比如特別倒霉或者特別走運之類」
「這兩天踫到事算不算」
「算」他笑,露出口牙倒是雪似白然後朝我伸出只手︰「能讓我看看麼」
「不好意思」我搖頭拒絕
他伸出手轉而收回撥了下頭發︰「我唐突了這東西很少見到,所以乍一看到讓我有點興奮」
「只不過是個贗品」
「贗品?」他愣了愣隨即意識到什麼,又笑了︰「贗品麼做工很不錯」
這當口林絹站到了他邊上,上下打量著他,他見狀于是起身離開臨走又朝我看了一眼,被林絹斜了擋了一下,直到看著他搬了張凳子走出四方廳坐到了外面長廊下,林絹這才坐了下來,問我︰「這人對你有意思?」
我瞪她
「怎麼老盯著你,前面路上也是,回頭就能看到他盯著你看,惡心巴拉」
「他平時很內向」我沒吭聲,梅蘭邊上了一句
林絹于是不再做聲
「但有時候又會比較神經質,所以沒人跟他相處得來不過劇本上,他是個鬼才」
「懷才不遇鬼才」一旁道具師插了句,梅蘭听了低哼一聲︰「也是,懷才不遇鬼才」
「怎麼?」我忍不住問她
梅蘭朝外面看了看,然後道︰「他劇本都很不錯,也得過幾次獎,可就是不賣座,也不被主流承認,所以一直蠻消極所以這次改寫恐怖片,應該也是想搏一下吧他歲數也不小了」
「這是他第一次寫鬼劇?」
「沒錯第一次寫,第一次拍,結果,」又朝外看了眼,梅蘭嘴里一聲冷哼︰「就攤上這事都有人他衰神纏身,看來也不是沒點道理」
我沒言語
衰神纏身,這話還是少為好,沒被真衰神纏住,人是永遠無法想象那是種什麼滋味
「要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衰神兩個字提起了精神,一直懶懶斜椅子上道具師挺了挺腰坐直了身子,把椅子朝我們這邊挪了挪近,一邊壓低聲音對梅蘭道︰「昨晚我听老陳他們那屋,咱拜神好象沒拜好」
「什麼??」
「貌似這宅子里神沒收孝敬」
「不能吧……」
「真好象……上香時候香斷了三次,第四次才插上去,燒到一半香還熄了,後來再續火,你邪不」
「也許是香質量問題」梅蘭不以為意
「再個邪」回頭朝陳金華方向看了眼,似乎怕他听到了不高興,道具師把聲音再壓低了些︰「毛頭他們,燒錫箔時候,他們看到灰往風反方向飛來著」
「怎麼可能……」
「真當時把他們幾個都嚇到了,不過也就第一撥時候是這樣,再後來就沒事了但老王肯定要出事,結果,你也看到了……」
「別了!」臉色一陣發青梅蘭朝他瞪了一眼︰「還嫌這里不夠嚇人麼」
「我只是……」
「沒什麼好!」
「好吧,不,咱不了好吧」
「可是為什麼要拜神……」看兩人一時都沒再言語,我問
他們朝我看看,又互相望了一眼,半晌梅蘭道︰「你住這里,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我是跟我朋友來……」
「你不是北京人」
「是啊」
「難怪這里北京城還是挺有名現叫易園,以前是醇親王府別苑,百多年歷史了」
「這樣啊……」听梅蘭時候,發覺一直悶頭坐邊上林絹也有點興趣地把目光投了過來,顯見她對這房子歷史知道得也不多
「不過它有名地方並不這里,而是因為這宅子鬧鬼」
「鬧鬼?」
「是啊,很早就流傳開了,都這房子鬧鬼,所以很多攝制組都愛來這里取材,不為別,就為這地方夠陰」
陰麼……確實,這地方每根柱子每塊磚,甚至一草一木,即使太陽底下感覺都有種侵入股子里涼,不過陳年老宅都這樣,比如我家客堂……
「那真鬧鬼麼?」我問
她一愣下意識模了模脖子上翡翠,道︰「不知道,我沒見過不過你看,就連這宅子自家主人都不願意住這地方,總是有什麼原因」
到這里我瞥見林絹張了張嘴,似乎想什麼,但又忍住了沒,只是椅子上挪了挪身子我回頭看向她,她目光閃了下,轉而將視線投向窗外
耳邊听見梅蘭接著道︰「而且據每次來這里取景攝制組,過夜時候真看到過一些東西,傳得還蠻嚇人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跟香港那邊攝制組學,如果必須留這里過夜話,那麼當天晚上是要拜神,以表示對這宅子老主人尊重」
「這樣啊……」
「所以我們能不留這里過夜量不留,雖然從來沒見到過什麼鬼,不過光听听那些傳聞,再看看這里環境,你是不是挺寒人」
我點點頭
「再者……」遲疑了一下,她又道︰「我們拍東西,跟這地方也是有點犯沖」
「犯沖?」
「是,你大概沒看過我們這劇宣傳吧」
我沒吭聲不過確實沒看過,因為我本就不怎麼關心電影
「我們這部電影,就是這老宅故事」
「哦?」
「似乎劉君培對它蠻有興趣,听寫劇本之前他找了不少關于這老宅子資料,還包括一部分和這宅子有關系人手記雖然是鬼片,不過挺寫實」
「那應該很好看」
「確實,不過有些橋斷……」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讓她覺得不舒服東西,她激靈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有些橋斷真是挺可怕老實話我也是頭一次拍這種片子,有時候強迫自己代入那種感覺里,真挺受不了有幾晚還發噩夢,真有點受不了……」
「這麼嚇人麼……」
「是陰就像今天看到張小潔和小高……」到這里聲音一陣發抖,她頓了頓片刻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他們死狀和劇本里幾乎一樣張小潔尸體發現時還沒人想到這一茬,她是死井里,劇本里只寫死小屋子里而小高就太……真是和劇本里一模一樣啊……活見鬼……」
「早就有人這劇本不吉利很多東西都太真了」邊上有人插嘴道
「阿魯特氏和木頭小人麼?」梅蘭又模了下脖子上翡翠︰「我倒覺得那些部分比較假,老劉只不過把盜墓和這房子鬧鬼湊到了一起而已你也不想想這宅子主人以前都是些什麼身份」
「那又怎了,軍閥麼,軍閥當年干那種勾當還不夠多?」
「不是惠陵不是軍閥盜?」
「誰知道,那種時候事,同一歷史都能寫成幾張臉,誰知道呢……」
「又團一起瞎些什麼!」正小聲小氣地得專心,幾包方便面從天而降把人給嚇得一跳抬頭看到一個高高瘦瘦女人拎著方便面袋子我們後頭站著,一張臉隱隱有些不悅,她冷冷望著梅蘭他們幾個︰「這種時候少些亂七八糟東西,還嫌這地方不夠亂?」
我對這女人有點印象,可能是因為她那張過于嚴厲臉,所以見過一兩次就記住了,她是這個劇組監制每次出現總會有種她非常嚴肅和雷厲風行感覺,貌似她是這個劇組里除了陳金華以外讓人敬畏一個人
因此听了她話,沒人敢再多一句,只低頭拆著手里包裝袋她也沒再言語,轉身步離開,給其他人分面去了
吃過面陳金華給我們分了下房間
這套院子其實連四方廳總共有三處房子,但沒人肯離開四方廳去外面那兩套屋子睡所以所有人集中四方廳里,女人分別睡里邊兩個房間,陳金華、劉君培、沈東和靳雨澤睡工作間其他人就外頭廳里打地鋪
我和林絹,梅蘭,還有ami睡一個房間
雖然只有四個人,還是挺擠,一來這不到十平米房間著實小,二來梅蘭和ami一直似乎不太融洽,所以這無形隔閡加大了空間擁擠性
ami是女二號,沒有梅蘭漂亮,但比梅蘭小好幾歲梅蘭一直覺得她戲份多得超過自己,所以對她心生不滿,而她則因為梅蘭處處壓制而相當反感這一點連我和林絹這樣外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很自然,人前還是和睦成一團,姐妹似,一口一個寶貝地叫
隔壁睡著監制和幾個小配角,小配角年紀小,驚恐過後就開始變得話很多,從之前到現,一直那里個不停,即使監制威懾力似乎都不太管用,畢竟都是剛從學校出來孩子,突然間就遇到了這樣事,恐懼之下哪還管你監制不監制,領導不領導只顧著把不安一個勁地發泄出來,很晚了,還能听見她們那屋里嘁嘁啜啜個不停
直到後來听見門砰一響,然後一陣腳步聲穿過走廊朝外頭去了,想來是監制實受不了那些鼓噪,所以寧可去外面大廳打地鋪
一直到凌晨兩點,周圍才徹底靜了下來,那些小演員敵不過睡意總算太平了,我也開始隱隱有點犯困只是林絹總我身邊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于是也就弄得我總也睡不塌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問她,她也不,只是看著天花板後來干脆坐起身俯窗台上朝外看,精神很足
我懶得管她,這一天夠我受了,明天還不知道會怎樣,不養好精神不行于是閉上眼管自己睡,睡得正迷糊,忽然被只手用力搖醒
「寶珠……寶珠!」
我睜眼看到林絹臉,有點驚慌,像發現了什麼不好東西似,這讓我一下清醒了一大半︰「怎麼了?」
她隨即朝我做了個噤聲動作︰「听,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我被她表情弄得有點惶惶然,屏著氣仔細听了下,可除了房間里呼吸聲和窗外雨聲,什麼異常動靜都沒
可是林絹望著我眼神很期待︰「有沒有听到什麼」
我搖搖頭
「不可能……我剛听得很清楚,就我推你時候」
「什麼聲音?」
她遲疑了一下︰「不清楚……好象是小孩子聲音」
「小孩子?」這讓我再次清醒了點︰「什麼樣小孩子聲音」
她又側耳朝外听了听半晌皺皺眉︰「怎麼會沒了,剛才還很清楚,好幾個小孩子聲音……我都還記得他們些什麼」
「什麼」
「好象是兒歌,什麼木頭女圭女圭,你拍一我拍一……」
「木頭女圭女圭光著腦袋……」
「哎,對,就是這個……」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不小心踢到了邊上梅蘭,幸而她睡得死,只動了動,不一會又睡沉了過去于是我小心地挪到林絹身邊︰「哪里听到??」
「那方向」她朝西面指了指
那地方是連接著四方廳西屋,邊上還有個茅廁,夜色里看上去黑漆漆,隱約透過廳里燈光可以辨得出幾條房子輪廓,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剛才真听見,不會錯」怕我不信,林絹又強調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因為她那聲音我也听到過,可我不想,這東西蠻鬼,我怕出來嚇到她,不如讓她以為是幻覺好
于是關上窗,我對她道︰「真沒听見,太晚了,還是睡吧別弄得神神道道」
「可是……」正要再跟我爭辯,忽然她目光一閃一下子又趴到了窗台上︰「那是誰??」
順著她目光我很看到了一道身影,離我們大約十多米距離,背對著我們正朝著西邊那屋子方向走過去
高高瘦瘦身影,很眼熟
「那不是他們監制麼」片刻林絹道,一邊推開了窗
「確實……她去那里做什麼」
「可能上廁所」
正如林絹所,那監制確實是朝西邊茅廁過去,還真是膽子大,白天我們去那里都是結伴而行,誰都不敢這樣地方一個人單獨去這種廁所她居然那麼晚一個人過去或許是找不到人陪吧,她腳步看起來有點急
不一會兒就消失夜色里了,我重把窗關上,爬回床︰「睡吧」
「但那個聲音……」
「沒什麼聲音」
「有,真有」
「沒有,真沒有」
忽然咯咯一陣笑,這當口針似朝我耳朵里扎了一下
我一個激靈
繼而一陣細細聲音似有若無地從房間某個角落揚了起來,小小孩子聲音︰
木頭女圭女圭光著腦袋
搖啊搖啊什麼也看不見
你拍一下我拍一下女圭女圭出來
慢一個女圭女圭……
後一句話被林絹爬上床聲音給打斷
似乎就是從她一發出聲音那瞬間,那些聲音就驟然消失,同以往那幾次一樣而林絹似乎渾然不知,只是一聲不吭地我身邊躺下,有些賭氣地把身子別到一邊
然後一切再度靜了下來,只听得到滿屋子此起彼伏呼吸聲,還有窗外細細密密雨聲
直到突然被一陣尖叫聲驚醒,天已經大亮了,睜開眼看見梅蘭和ami瞪大了眼看著我身後,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循著他們目光朝後看,隨即驚得心髒一陣緊抽
身後玻璃窗上貼著個人,蒼白臉壓玻璃上,像是透過玻璃緊緊注視著床上我和林絹脖子上一跟繩子隨著風微微晃蕩,于是她身體也跟著窗外微微晃蕩
是那個監制……
「啊——!!!啊——!!!!」邊上隨即響起聲加尖銳驚叫,是剛剛爬起身林絹邊叫邊跌跌撞撞翻下床,正要伸手去開門,門卻突然間被猛地撞開了︰
「死人了!!」緊接著門外沖進來一個人,沖著我們沒頭沒腦一陣吼︰「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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