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坐上蕭晟燁的車,拘謹地看著前方。
「你跟安琪多久了?」蕭晟燁一邊開車,一邊用余光瞥著身邊的女人,她是那種很普通的女孩,雖然衣著和妝容得體,但眼神飄忽,可以看得出她沒有自信。
「四年了,我從安琪姐一出道就跟著她。」
萌萌的雙手局促地放在大腿上,說起安琪時她卻一臉地崇拜,四年時間,安琪從默默無名的新人成為娛樂圈里的超級天後,而她也從一個小小的實習助理變成了她的造型師兼助理。
「跟明星一起工作很辛苦吧。」
蕭晟燁側過臉對著萌萌露出迷人的微笑,溫柔細語鑽進她的耳朵里,沉澱在她心上。
「不會,安琪姐人很好。」說這話的時候,萌萌的神情黯淡下來,最近安琪喜怒無常,不知道是不是對她不滿意。
安琪人很好。
蕭晟燁听到萌萌的話,無奈地笑了笑,他也知道安琪人很好,否則心就不會這麼痛了。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車內安靜下來,听得到彼此的呼吸聲,萌萌的心提在嗓子眼,偷偷地望著蕭晟燁。
她覺得這一定是在做夢吧,她怎麼會坐在蕭晟燁的車上。
車子緩緩駛入h市舊城區的小巷子,萌萌的家是一棟老式平房。
「蕭總,謝謝你。」萌萌不敢看蕭晟燁,拉開車門,就想轉身離去。
「等一下。」
蕭晟燁突然拉住了萌萌的手腕,驚得萌萌說不出話。
一回頭就跌落在他如墨玉般妖嬈的瞳中。
「你好像還欠我一頓飯。」蕭晟燁邪魅地笑了。
「我、我改天請你。」萌萌急忙抽出手,羞紅了臉。
「就今晚吧,七點我來接你。」蕭晟燁溫和地幫她做了決定。
理智告訴萌萌蕭晟燁是個危險的男人,可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心中的歡喜之情油然而生。
她是期待和他在一起的。
蕭晟燁滿意地驅車離開,萌萌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對他有特別的悸動……
————楚一寒專用分割線————
仙岳山,楚家別墅。
「楚總,我看我還是先回去,于哥在找我……」
坐上楚一寒的車不久後,安琪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別墅的院子里,楚一寒正用深邃地眸光緊鎖著她。
「下車。」
霸道卻又不容拒絕,楚一寒皺了皺眉,如果不是她突然醒來,他應該會吻下去的。
安琪怯生生地推開車門,跟在楚一寒身後,要進門時,她卻停滯不前,其實她心里對這棟別墅是很抗拒的,畢竟她曾在這里做過一次「小偷」。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楚一寒不由分說拉過她,「現在電腦設了鎖屏密碼,你不用再想著幫蕭晟燁竊取盛元的機密。」
「我……」
安琪想反駁,楚一寒卻拉著她進了大廳。
「你先去洗個澡,我在樓下等你。」楚一寒看著安琪凌亂的頭,這樣的她少了一些明星氣質,卻更像個小女人了。
安琪卻立刻拒絕,「我不用洗澡,楚總你要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
不等安琪說完,楚一寒就將她攔腰抱起。
「你干嘛!」
安琪警惕起來,楚一寒一句話不說,直接將她抱到二樓臥室。
「你淋了雨,先洗澡。」溫柔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變得嚴肅,讓安琪哭笑不得。
「我沒有衣服……」她只好拼命地找借口。
「不要緊,很快會有人送來。」楚一寒勾起一抹淺笑,安琪在車上睡著時,他就讓吳凡準備了幾套女裝,這會兒應該在路上了。
「……」安琪無語,「那等衣服來了我再洗。」
楚一寒點點頭,沒接話。
房間里一下子靜默下來,楚一寒肆無忌憚地盯著安琪,讓安琪渾身不自在。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瞥見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啊,楚總,這牆上的畫不錯。」安琪快步走向牆邊,指著牆上的畫說「這是是梵高的作品嗎?很抽象呢?」
楚一寒看著這個驚如小鹿的女人,唇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這是我的作品。」
「啊?呵呵,畫得很好啊。」安琪干笑兩聲,「沒想到楚總也會畫畫?」
楚一寒不動生色地走向安琪,大手放在她腰間,讓安琪全身僵硬起來。
她一轉身,就要開溜,被楚一寒反手一拉,她整個人都撞進了他懷里。
楚一寒怔住,這感覺和六年前太像了……
「楚一寒,你別太過分,我會報警的!」安琪也怒了,「你趕緊放開我!」
安琪拼命地想把手抽出來,楚一寒偏偏不放手,安琪抵著牆角,借助牆的推力,狠狠地把楚一寒推開,楚一寒卻始終不放手,害得她跟著慣性前傾,腳下一滑,楚一寒摔到在船上,悶哼一聲,安琪整個身子也壓了上來。
他們四目相對著,楚一寒完全棄械投降,六年前那個女孩也是這樣壓著他。
「蕭安琪,你不是大墜島的人對嗎?」
話音剛落,安琪像彈簧一下坐了起來,「你怎麼知道大墜島?」
莫非于哥說有人在調查她,那個人就是楚一寒?
楚一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2008年9月23日,你有沒有去過悅泉酒店?」
「沒有。」
安琪立刻否定了,這已經是楚一寒第四次問她類似的問題,她心下無比震驚,難道楚一寒真的知道了六年前的事情……
「蕭安琪,別想騙我。」楚一寒鉗住安琪的雙肩,每次她都是這樣簡潔冷漠地回答,讓他連蛛絲馬跡都無處可尋。
安琪正手足無措時,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楚一寒放開她,眸光冷冷地掃過她皺成一團的小臉,走出了臥室。
安琪松了口氣,急忙掏出手機給于哥打電話,可于哥還是沒接。
怎麼辦!
安琪心想絕不能再留在這里,否則肯定會被楚一寒吃得連骨頭都不剩,要不打給蕭晟燁?
不行……安琪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無奈之下她撥通了顧宸澤的電話。
「顧宸澤,你有空嗎,我在仙岳山……」
不等安琪把話說完,手機被楚一寒霸道地抽走,他一臉憤怒地丟下三袋衣服,「洗好澡就下樓。」
楚一寒走後,安琪想用房間里的座機給顧宸澤打電話,可惜她還是沒記住電話號碼,懊惱地甩了甩頭,才現頭黏黏的濕濕的,確實該洗一洗了。
安琪從三套衣服里隨意選了一套,閃進浴室,將門反鎖。
封閉的空間里,水霧升騰,安琪感覺清醒了許多,又忍不住想起了蕭震霆的死,仰起頭,讓花灑肆意沖洗面容,希望能洗淨悲傷。
她才現,原來楚一寒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是沐浴乳的香味,倒是很特別。
換好衣服,安琪走下台階,楚一寒坐在客廳里,茶幾上放著一個心形小蛋糕,他正在搗鼓著給蛋糕插上蠟燭。
安琪微微蹙眉,他想干嘛?
「過來。」
楚一寒看到傻站在樓梯口的安琪,她穿著寇馳的雪紡連衣裙,頭沒有完全吹干,像一只撩人心魂的蝴蝶。
「你該不會也是今天生日吧?」
除此之外,安琪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讓楚一寒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弄來一個蛋糕。
安琪走得緩慢,楚一寒不耐地伸手將她拉到身邊的沙上,面無表情地說︰「我的生日是12月31號。」
「那你這是……」安琪看著桌上的心形蛋糕大惑不解。
「給你過生日。」
楚一寒難道放緩了語氣,讓安琪心里一暖。
但更多的是詫異,感覺楚一寒此舉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楚一寒點燃了蠟燭,只不過大白天里,蠟燭亮得不是很明顯。
安琪怔怔地看著他,他一臉認真,好像是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楚一寒將心形蛋糕推到安琪面前,「好了,可以吹蠟燭了。」
安琪沒有動,自六年前離開蕭家以後,她的生日就再也沒有過生日蛋糕更不曾吹過蠟燭。
「怎麼?覺得蛋糕小了嗎?」楚一寒擰著眉,他想給她一個驚喜,卻不想她是這種表情。
「不是。」安琪的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楚一寒趕緊伸手摟過她,「又想起了爸爸了?」
在楚一寒懷里,安琪有些失神,她靜靜地點了點頭,她感覺楚一寒的懷抱有點像蕭震霆,足以讓她安心。
「叮咚……」
突然,大門的門鈴響了起來,安琪迅速從他懷里逃開,心跳飛快。
楚一寒看了一眼顯示屏,顧宸澤站在門外,他身後還跟著兩名警察。
「該死的。」
顧宸澤遲遲不見楚一寒開門,憤怒地踹著大門,被警察拉住。
「先生,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違法?楚一寒綁架了我的女朋友,你們讓他開門啊!」顧宸澤又踹了兩腳,踹第三腳的時候瞥見楚一寒開門走出院子。
「楚一寒,快把安琪交出來!」
顧宸澤兩眼幾乎快噴出火來了,心中擔心不已。
「顧宸澤,安琪是我的女人,你以後最後離她遠一點。」
楚一寒就站在院子內,完全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啊sir,你們快點讓楚一寒開門,救安琪出來!」
兩名警察卻為難了,警官難斷家務事,情感糾紛的話不在他們的工作範疇啊……他們默默地坐上警車,搖下車窗對顧宸澤說︰「帥哥,你不如打給婦聯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