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小姐,你快出來,那里危險!」
8月5日,上午10點,c市某私立醫院住院部12樓走廊外側的花圃里安琪穿著素衣,似乎在空中搖搖欲墜,她一手扶著走廊,一手撥弄著草木,似乎在花圃里尋找什麼,但凌空的花圃沒有任何防護,只要她一個不慎,很有可能就會從12樓摔下去。
一名剛好路過的女醫生現了危險情況,站在十米外大聲喊道,把安琪嚇了一跳,她回頭看去,身子晃動著後仰,差點要摔倒,嚇得那女醫生趕緊閉上眼。
「安琪小姐,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越來越多醫務人員聚集過來,他們誤以為安琪要跳樓。
安琪心煩意亂,懶得搭理她們,蹲在花圃里仔細地模索著。
在哪呢,那個搶了她手表的人明明把手表丟進了花圃里。
「咦,那不是蕭安琪嗎!」
從昨夜就守候在醫院住院部樓下的一名記者不經意一瞥,瞥見了花圃里的安琪,于是其余十多家媒體的鏡頭都隨之往上搖,將這勁爆的一幕記錄下來。
國民天後蕭安琪竟然想不開要跳樓!
難道抑郁癥傳聞是真的?
「安琪小姐,請您冷靜一點。」
12樓,兩名膽大的男醫生悄悄靠近安琪,被安琪怒斥————
「你們別過來!」
兩名大膽的男醫生未免刺激她收住了腳步。
「好好好,我們不過去,那安琪小姐請你過來吧。」一名醫生安慰道。
「等一會。」安琪別起身,只是抬高了右手揮了揮手,意在告訴他們別再靠近,但他們卻以為安琪是在揮手告別。
「安琪小姐!」
不顧眾人的呼喊,安琪的指尖踫到了泥土上的一處冰涼,正是她的手表!她拾起手表後立刻站了起來,被手疾眼快的兩名醫生死死拉住雙手。
「你們干嘛!」安琪才意識到12樓聚集了不下30名醫務人員,全都驚恐的看著她,而樓下數十台攝像機正對著她。
「我們要救你!安琪小姐,生命可貴要珍惜啊!」又上來了兩人幫忙。
「什麼,難道你們以為我要跳樓!?」安琪動彈不得,急于辯解,「你們快放開我,剛才有個人到我的病房里搶走了我手上的手表……」
她郁悶得不行,一大早顧宸澤才剛出門去買海鮮粥,就有一穿著病服的中年男子跑進她的病房,說要與她握手,她以為是她的粉絲,哪知道她伸手過去那男子一下子搶過她手腕上的江詩丹頓跑了出去,她趕緊去追,可沒想到那男子把玩了一會就把手表丟在走廊外圍的花圃了。『**言*情**』
「我看安琪小姐出現了幻覺,準備鎮定劑!」
你才出現了幻覺!安琪大喊︰「真的有人搶了我的手表,你看我就是來找手表的。」安琪揮了揮手手上的手表,可醫務人員才不听她的解釋,迅速拿了一支鎮定劑,就要刺入她的手臂。
「別踫我!」安琪怒了,她才不要打什麼鎮定劑。
掙扎中,安琪的小手亂動著,不慎將手表從12樓拋出,掉在了1樓的水泥地上。
……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
————顧宸澤專用分割線————
「顧少,這樣不合理。」
「什麼叫合理?我是你老板,這就是合理。」
「是是是,可是顧少,如果只是c市和h市還好辦,全國的話……」
「辦不好就交辭職報告!」
顧宸澤掛了電話,提著海鮮粥回到醫院,于哥已經趕了過來,打過鎮定劑的安琪仍然在昏睡。
「你說安琪拿著這只手表要跳樓?」
顧宸澤難以置信,早上安琪還一臉興奮地對他說她要吃海鮮粥。
他接過醫生手里的江詩丹頓,現表面已經出現了裂痕,指針還走著,奇怪的是這分明是一款老式男表,安琪怎會一直帶在身上?
「我建議你們把安琪小姐送去特殊醫院治療。」
言下之意,這醫生是說應該把安琪送去精神病院。
「你說什麼?」于哥的語氣中明顯帶著怒氣。
「這是真的,蕭安琪瘋了,所有醫務人員都看到了。」那醫生信誓旦旦,這時候卻有另一名醫生走進病房,和那醫生說了些什麼,那醫生慌亂地走了出去。
「等安琪醒了,就先帶她回h市吧。」
于哥嘆了口氣,如今的情形他真的是回天無術,只能借安琪出道四年來打下的群眾基礎勉強支撐著她的形象,廣告商解約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讓他都不敢輕易開機。
顧宸澤為安琪拉開窗簾,窗外陽光明媚,外面的世界也越熱鬧了。
從昨天自編自導的綁架事件到今天的跳樓事件,安琪完全掀翻了娛樂圈。
因為媒體拍攝的視頻中錄不到安琪和醫生的對話,在眾人看來,安琪確實有輕生之意。
隨後又有神秘人士放出了安琪反穿衣服的照片,暗指安琪精神不正常。
更有一大批水軍鍥而不舍地抹黑安琪。
五天前,蕭安琪還是叱 風雲的國民天後,五天後卻成了重度抑郁癥患者,實在是讓人唏噓。
「咚咚」
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顧宸澤打開門,林梓熙和王琪山站在門外。
「顧少?」
看到顧宸澤,林梓熙很是驚訝,但一想他和安琪鬧出的緋聞,倒也覺得他出現在這里可以理解。
顧宸澤凝眸看著林梓熙,眼里是林梓熙看不懂的冰冷笑意。
「顧少,怎麼了,我們想進去看看安琪。」
林梓熙和王琪山尷尬地被顧宸澤攔在房門口。
「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可以。」
即便林梓熙有再好的定力,此刻對上顧宸澤狡黠的鷹眼,她也忍不住心驚,他看她的神情好像知道她派人來害安琪……
「這一份是榮悅集團和劇組正式出具的解約書,需要安琪親筆簽名。」林梓熙突然開門見山,她媚眼如絲,溫婉地笑著,顧宸澤雖然有錢,但那只是在英國,國內的事他應該插不上手,自己派去的人都是極為隱蔽的黑道人員,他又怎麼可能知道。
「安琪還在休息,你們把解約書放下,她簽好了我會送去給你。」顧宸澤一點也沒有想讓他們進來的意思。
「顧宸澤,你不過是個新人,敢攔梓熙小姐的路?」王琪山怒斥道。
「王導,算了。」林梓熙覺得這份合約安琪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即便顧宸澤擋得了一時卻也擋住安琪的隕落。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形容得就是現在的蕭安琪。
她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強弩之末何須擔心。
林梓熙優地將解約書遞給顧宸澤,「那就麻煩顧少了,我是明天上午的飛機,希望上飛機之前能收到這份解約書。」
撂下這句話,她便攜王琪山款款而去,顧宸澤看著他們的背影嗤笑一聲,轉頭就將解約書撕成碎片。
「顧宸澤,你干嘛?」
于哥將門外的動靜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知道即便是他出面求情,也無法更改榮悅集團和劇組的決定。
「于哥,安琪你照看一會,我去去就來。」
顧宸澤撫著手里那塊破碎的江詩丹頓手表,若有所思地離開的病房。
病榻上的安琪側著身,悄悄地眨了眨眼,她一早醒了,只是故意裝睡著,看到于哥和顧宸澤這樣為她憂心,她心里覺得很難過。
一直到下午,顧宸澤都沒有回來,于哥臨時有事,換萌萌來陪伴安琪,她正在看「小一」的郵件,突然放下手機,對萌萌說——
「萌萌,幫我化個妝。」
「啊?」
萌萌看著額頭上還蒙著紗布的安琪,不明白她的意思。
「樓下的記者都還在吧?」安琪緩緩問道,心里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都還在。」萌萌一驚,「姐,難道你要下樓?」
「恩,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不能逃避。」
一笑嫣然,這樣的安琪是萌萌不曾見過的,以往有些什麼事都是于哥替安琪擋著,可這一次安琪卻主動站了出來。
「好。」
因為安琪隨時需要補妝,萌萌總是隨身帶著簡易的化妝包,熟練地在安琪臉上涂涂抹抹,十分鐘後就將安琪打扮得美美的了。
「頭留一些劉海,這個上電視不好看。」安琪指了指頭上的紗布,剛才她在網上看到了自己「跳樓」的視頻截圖,把她拍得可難看了。
因為沒有其他衣服,安琪只好穿著病服下樓,媒體們看見從醫院大廳里走出來的安琪和萌萌,迅速將她們圍住。
「萌萌,在這里等我。」
安琪深呼吸,努力微笑著走向宛如數十台大炮的攝像機。
「很感謝各位對我的關心,我有一些話想對大家說,希望各位能幫我傳達一下。」
醫院的門口,夏日的陽光下,這個穿著病服的女子倔強地獨自面對著數十家媒體,她面無懼色,頭上還帶著傷,海藻般的黑散落在肩頭。
攝影師們被她迷惑了,以為她是從陽光中走出來的精靈。
「我是蕭安琪,這幾天生的這幾起事件並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