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城,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再難得」,這是劉徹的妃子李夫人的絕世容顏,而面前的這個女子大概不差分毫吧,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縴合度,正如詩經里面所描述的美女「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頸如蝤蠐,齒如匏犀」,
而身邊另一個女子也極其美麗,但是氣質憂淡,並不張揚,如果讓有聲形容他們的話,一個就是九尾狐蘇妲己,另一個就是那雉雞精,當然這兩個楚楚動人,衣衫襤褸我見猶憐,並沒有什麼鋒利稜角的光芒。劉向驚訝了片刻便鎮定自若,繼續奮筆疾書,土豪和新來的伙計早就釘在當地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沒出息!有聲驚艷歸驚艷,但不可能一直驚艷下去,這里畢竟不是選美現場,對于美貌,有聲向來沒有自信,她跨步上面,目光直視過去,
二位來此所為何事?一如既往的禮貌,不管古今中外,對于美女誰都不敢得罪。
姐姐,我們走投無路,看到你們這里需要人,想進來試試,還望姐姐指點迷津。女子的發髻蓬松,衣著沾滿了灰塵,手臂上甚至有幾處傷痕,好落魄的絕世美女,有聲辛酸不已。
傾城容顏的女子斂衽之後拉著旁邊的女子,姐姐,這是我從祁連山一脈路過時結識的姐妹,她叫陶望卿,我叫葉彥。
嘴巴真甜,再看看她們,一個十八九歲,一個十六七歲,最好的年華了,女敕的都可以掐出水,原來在古代搞招聘還可以招到這樣的美女,光看這二位一會也不會是池中之物,電視劇,她有聲比誰都看的多,里面的美艷明星也只是綠葉而已,哪有這般渾然天成的天生麗質。
有聲同樣地回禮,然後領她們去會客處,看著周圍一圈人的眼珠子,難以在這里進行考核,有聲對待美麗的事物,總是欣賞而不會褻瀆的,多一個非凡的朋友,總會越走越寬的,在21世紀的時候就是因為不懂社交的變通,才會被逼到絕境,現在當然不能重蹈覆轍,她會善待每一個人。她心口一緊,卻不料後腦一陣寒光,有點像她目睹殺人時候的一樣。敏感轉過頭看見二位美人亦趨亦步的在她身後,無任何異樣,多慮了。
旋即落座,西漢的日常用品比較簡陋,大家都行跪坐之禮,有聲還是比較講究的,這些日子命土豪和新來的伙計制作了一些柔軟的跪墊子,在雙膝下不會很難受,腿也不會發麻,用紅椿樹材料做了一些必不可少日常家居用品,木櫃,門窗,紅椿木比不上楠木之類的名貴,倒也添加了幾分生氣,再說紅椿樹木本來質地堅硬。大雅之堂的桌椅案幾,庖廚里面的鍋碗瓢盆等,都是距離長安城不遠的樹木,陝南的紅椿樹高大挺拔,春季剛剛萌芽的女敕條是一道美味佳肴,有聲在21世紀的時候就是陝南出生的,地理風情她知道。
不知二位所說的走投無路作何解?有聲關切,畢竟二位美女,想必沒有遭受摧殘吧!有聲掃視一圈。
陶望卿趕緊模了一下衣角處,動作嬌憨,可愛至極。葉彥,演繹美麗的風情,她大度得體,家教極好,怎麼會落魄呢?
姐姐有所不知,好聰慧的女子,知道解釋自己如何落魄,也看的懂有聲心理所想,此時不知道是以後的知己還是勁敵,絕不會是勁敵的,我有聲從沒有得罪過誰,絕不可能樹敵。
葉彥沒有停頓,我自幼在祁連山一帶隨師傅行醫為生,自武帝在世,封霍去病為驃騎將軍,祁連山麓一戰如今震驚整個樓蘭匈奴,那次戰役,總計接受匈奴單桓王、酋涂王及相國、都尉等兩千五百人投降,俘虜了王母、單于閼氏、王子。相國、將軍、當戶、都尉等一百二十多人,殲滅匈奴兵三萬多人,霍將軍神一樣的人物,當時是師傅給我說的,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戰爭,師父從長安路過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還傳授醫學,可今年初春的時候師傅卻撒手人寰,我便從祁連山回來了,長安是我的根,我卻找不到我的親人。她越說到最後已經是梨花帶雨了,勝似梨花帶雨的風景,看著她眼里面的誠摯火焰,讓人覺得有絲毫的懷疑都是對美麗的褻瀆。
原來如此,霍將軍雖然是戰神,但是無休止的戰爭還是讓百姓苦不堪言啊,有聲接過葉彥的話,甚至是不由自主。
葉彥听聞有聲的感慨之後,也略微驚訝,姐姐居然有這般見識,我們漢人對霍將軍是崇拜至極,可惜受戰爭禍害的百姓確實深惡痛絕,敵人自然也是聞風喪膽。
姑娘,戰爭的事情不容我們置喙,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著。有聲莫名的感慨。
葉彥接著說,姐姐,您說哪里話呢,自己活著有什麼意義,家人被踐踏性命,縱然我們活著,也只是思念而已啊。
想著思念二字,有聲眼里也有濕的意思,正好葉彥看在眼里,交錯處另一種感覺,姐姐在細瞧之下不太像漢族人。
本來有聲想說是外邦的,可是想到任何那麼扯淡的發文,她隨口即說,姑娘你多慮了,我外婆是樓蘭人,我和我外婆有點相似。對以後就這麼說,經常的苦思冥想,不如靈光乍想的計上心頭。
有聲忽然拉著葉彥的手,傳遞著讓她勇敢堅強的信號,她感激的回望,劉徹好大喜功是歷史出名的,打過來打過去,歷史的扉頁厚了,貧民的白骨多摞了幾層,打好還是不打的好?突然覺得自己的血液也流淌了,融入了這個時代的人群,和平,人類的終極夢想。
葉彥,我信你,我們都一樣,無家可歸,只有自己當自強了,以後的日子咱們就是姐妹,可是你為什麼要來這里呢?
她這等姿色,任何地方一站都是風景,妓院的花魁,叱 風雲,連老鴇都會敬她,況且古代的jinv都是色藝雙絕的,吹拉彈唱,歌舞都是傍身之技。葉彥會意,若有若無的苦笑,姐姐也是佳人,為何如此問?
有聲臉紅,對啊,自己目前的容顏不敢說美,但是這樣辛苦,可以說有聲經營了通社有幾個原因,一個人壯志未酬,一個是有事情做就可以減少對父母的思念,另一個就是鶴雲他們殺人的事情,讓她覺得應該贖罪。但是她無心給葉彥說這些原因,只有天知道了,哦,還有鶴雲也知道。
好一個葉彥,風里浪花里面的堅韌蒲柳,風吹的越大,就會越光彩奪目,有聲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絕色的美女,甚至們的讓人感動,美的讓人願意手中的活,整天的欣賞,連有聲自己也不清楚了。
看著店面的幾個人,目前的分工情況就是這樣,葉彥負責接待客人,所有的客人見到美利的葉彥就會多給錢,甚至是一天跑幾次,陶望卿負責給客人端茶倒水,客人看見她的時候,也會笑的樂開花,另外兩個抄寫員整日謄錄,劉向負責把新聞寫出來,但只寫一份,其他的就讓他們多謄寫幾份。土豪的嗓門不錯,自然負責在外吆喝。
你看看,店里多了兩個美女就是不一樣啊,有聲閑得慌,對劉向說道。她認為劉向是她的手下,自然可以隨意和劉向說話。
哪里知道,等了劉向半天,他才不耐煩的說,不要煩我,沒有看見我在忙嗎?
額,有聲看著劉向一直在刻錄竹簡,完全沒有心思理她,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是老板,還要把劉向叫大爺,又是送筆墨的,又是巴結奉承的,居然還挨訓?她想不通,撅著嘴巴。但心里是敢怒而不敢言啊,這個人才,她得罪不起啊。
過了一會,劉向抬起頭,故意深不可測的說了一句,我覺得在這里你最美,其他的都不入我的法眼。然後繼續低頭鐫刻。
有聲臉紅,自從她的真發短了,她從來就不覺得她是美女,她美嗎?跑到後院去,從搬到卿來通社的時候,她命人移了幾顆梨樹,只是現在的花兒都謝了,還有孤零零的幾朵,但是也已經發黃了,該是長果實了,
鶴雲,你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很快嗎?
而此刻,劉向看著有聲進去的身影,目光里面有說不出的心痛。
春季的溫暖驅趕身心的霧霾,終日在思念和驚恐里面,自然是百味雜陳,但是宿命從來就賦予了人體太多的情緒收藏,純天然的豁達,也無非是一個自我調節的境界。萬物的芳香,交匯在一個能夠讓人感官的點,天地萬物無線蘊藏的是四季的循環,年年歲歲都在罷休著一個永恆的問題,那就是最初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