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行船的人漸漸的清晰,他遞來一把傘說,姑娘請到船上避雨。***極為紳士!
有聲靦腆的跳進船艙里面,隨著船的搖晃,而擺動自己自己縴細的身姿,他入迷其中。干淨整齊的軟榻,整理好自己濕漉漉的著裝,一陣沁人心脾的涼風伴著荷花的香味蠱惑人心,有聲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放松,她大吸一口氣,閉著雙目,想躺在船里面小憩一會,在這種環境里面她樂意毫無顧忌的放松自己,舒緩四肢。入夢之前,她迷迷糊糊的看著橋岸有一個人,吹著自己熟悉的笛聲,好熟悉好熟悉,她完全沉浸。船頭的公子一只手舉起傘,另一只手搖晃著船,就像搖籃,看著女子睡的憨態,他臉上蕩漾著滿意的笑容。
船就這樣搖啊搖,船頭的人走進船艙。橋頭的人一臉的落寞,唇下的笛子還在流動出動人的韻律,他恍若一尊與上神簽約的雕塑,注定以巋然不動為使命,他似乎要吹給船艙的女子听,只可惜女子入睡了,他不知道!
有聲醒來時候,現雨已經停止,自己還在船艙里面,看看身上干淨的衣服,不是自己進船的濕衣服,從里到外的全部換掉了,套散著草香味道的衣服,上面刺滿了粉白相間的並蒂蓮。
阿向,誰叫你換衣服的!她惱火,同時也羞紅臉頰。
某人不怕風寒,到時候咳嗽不止害人不淺。他滿不在乎。
混蛋,你看到什麼了?
該看到的都看到了,就像說著別人的故事,好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
有聲正在摩拳擦掌,突然就被按倒在下,他攬著她在懷里,比上次更熱烈的吻,讓她的骨頭都要酥了,她掙扎掙扎,就像和前世的宿敵一樣,她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會如此的隨意,盡管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男歡女愛的更深意境,可惜劉向的雙臂緊緊的箍住她,讓她逃月兌不得,而且他那麼誠摯,那麼熱烈,在這種氛圍的交流中,她最終妥協了,最終是強烈的回應,忘乎天地,肆無忌憚的糾纏在一起,吻的直到沒有力氣的時候,她才停下,熱淚奪眶而出。她愛的那個人,何時想踫她,永遠都是她自己主動示好,而這個人,卻能有讓自己窒息的瘋狂。她捶打著他的胸膛控訴,
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劉向緊緊的抱住她說,
有聲讓我保護你吧!生怕她再掙扎而出。有聲的淚水濕透了他的肩膀。氣氛含蓄而熱烈,難道劇是這樣嗎?自己愛的人疏遠自己,自己不愛的人總是會出現保護自己,給自己希望。而劉向經常看到有聲孤單影支,他心里何嘗不碎,而有聲一直在討好別的男人,這一刻,他終于邁出了一部,竟然有種莫名的釋然。
然後無無語,有聲看著遠處的青山碧水,流水里面是鶴雲依舊漸行漸遠的背影,而劉向望著有聲,享有一股溫柔,還有一絲堅決。
再到宴客堂的時候,呂叔看到有聲就說,
也不知道雲少爺哪里有問題,下雨天的帶著笛子跑出去,淋了雨,回來就受了風寒,姑娘進去看看吧!呂叔一直以為鶴雲和有聲是郎妾意的,看到有聲也多了幾分尊敬和討好。
有聲震住,癱軟在塌,直覺告訴她,原來入夢之前的笛聲是真的,不是出現的幻覺,不是海市蜃樓,他真的存在過雨中的場景,那麼自己和別的男子投懷送抱他也看的清清楚楚了,有聲心里有說不出的酸澀。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守在鶴雲的床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鶴雲,鶴雲,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去!怎麼解釋都蒼白無力。
曹湛命人煎藥,看著室內的兩個人,一聲嘆息的放下竹簾!
鶴雲在用藥過後微微張開自己的雙眼,看到一夜沒有合眼的有聲,他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看著她沉睡的樣子,一臉的溫柔繾綣在雙目里面,一刻都不會在離開了,否則她就會像風箏一樣。有聲感應,慌忙抬頭的時候,只看到了他的真摯,淚水滾落而出,一切盡在無中,她緊緊的抱著他,恨不能將他放進自己的心理,融入在自己的髒腑里面,她主動將嘴唇貼到他的唇上,溫柔的吻著他蒼白的唇,他也回應著,沒有推開她,幾滴淚流進了干澀的嘴唇里面,彼此品嘗著彼此的辛酸。
有聲,離開我,和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他攬著有聲輕細語。
有聲疑惑,為什麼,我說過我願意與子偕行,你為什麼要讓我離你而去,我什麼都可以,我什麼都不怕,你就讓我陪著你好不好。她不要任何尊嚴的懇求著。一會又對鶴雲說,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當善婕的替代品,只要你肯留著我好不好?他抓著鶴雲的胳膊,生怕鶴雲甩開她。
鶴雲抹下她的手,臉色驟轉道,
可是你那麼隨便,你怎麼和善婕比,你和劉向卿卿我我,現在又和我卿卿我我的,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了,你怎麼可能是善婕帶來的,你就是你,從今天開始你離開我吧,越遠越好。
有聲搖著頭,流著淚對鶴雲說,鶴雲,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最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歡劉向,說到不喜歡劉向的時候,有聲突然就像啞巴了一樣,不喜歡劉向,她捂住胸口,難道真的不喜歡嗎?
鶴雲淡淡地看著有聲,就像看到一個陌生人,對有聲又說,
離開我你就自由了,永遠的離開我,我不能給你帶來寧靜,甚至安全也是一件奢望,我看劉大人對你真心實意,你好好珍惜吧!他也覺得說有聲不守婦道太傷害有聲了,這一句話的時候,反而把聲音壓低了,多了幾分懇求一般。
那你為什麼去找我?是不是看到劉向你吃醋了?盡管原因不簡單,可是有聲還是想僥幸。
我找你就是想讓你離開我沒有其他的事。
有聲有種髒腑被撕裂的感覺,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就看見,鶴雲目光驟然冷得讓人寒顫,
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只會給我帶來災禍,進宮的事你從來不和我商議,自作主張的為廢後請纓,你不怕陛下一聲令下你就人頭落地嗎?你任性妄為,遲早會給宴客堂帶來殺身之禍,我不會留你,只要你和宴客堂沒有任何瓜葛,你一個的所作所為會讓多少人為你承擔,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嗎?如果你清心寡欲,如果你一心只讀聖賢書,如果你不招惹王後,廣川王,陛下,我或許會考慮納你為妾,可惜你有一顆漂浮不定的心,你如何不會連累身邊的人?鶴雲一口氣吐完,說到最後的時候,竟然是字字鏗鏘,沒有一點轉圜的余地,有聲一直以為這一個人是一種溫和的表,可今日分明演繹的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氛圍。
原來如此,自己所做的就是怕他們擔心,才沒有給他們說明白,原來種下得是這種果,有聲漸漸的笑了,笑得好絕望,她強忍著眼中的淚說,
好,很好,原來嫌棄我是一個拖油瓶,阻礙了你們,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以前種種已經沒有了,死了。她掏出那塊黑色的石玉,摔到地上,還給你,說罷奪門而出。
鶴雲的眼楮慢慢失去了光澤,絕望的痛徹心扉,有聲,他的手拼命的想捉住有聲的身影,突然咳出一口血,不顧口中的血跡,他吃力的說道,
有聲,不是我不愛你,是我不能,我不能讓你重蹈善婕的覆轍,您知道嗎?她說罷滾在地上,曹湛突然進來看著此時的鶴雲,趕緊扶著他說,
雲兄,你這是何苦啊?
鶴雲木管渙散而絕望的說,湛兄,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嗎?你不知道我是沒有辦法帶給她安全的吧,有時候明明心痛卻顏裝著無所謂。
痛,里面攜帶著思念的碎影,再糅合著絕望的糟粕,加一把日久深的無奈,再有一種利劍穿心的分別,那麼這種痛,是平時放大無數倍的,可以讓一個翩翩公子可以一夜白頭的。
有聲跑著,跑過無盡的街道,跌跌撞撞的擦過行人的肩膀,引起謾罵。
再跑,跑到最初的那片梨花園中,城郊外,鄉下,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茅草房里,原模原樣,只是梨樹碩大了不少,從樹根底端還盤旋著郁郁蔥蔥的牽頭花,梨樹的邊緣還有桃樹和杏樹,都和牽牛花糾纏在一起字,自己喜歡水果就種植了果樹,沒有特別的意義,梨花、桃花、杏花當初是那麼的好看,大面積的將人包裹其中,現在都是最翠綠的時候。她喜歡被浪漫包圍,喜歡被花香圍困。喜歡在林中讀者《小園賦》,《枯樹賦》《恨賦》《別賦》。
她掩飾自己的神,從頭到尾的換下一幅農婦的裝扮,就這樣誰也不招惹,過一輩子。她會到村子里面找張嬸借剪刀,說回家做布鞋,會到狗娃的家文狗娃他娘借針線,說衣服破了,會到新生嬰兒的家中逗逗小孩子,會到即將分娩的孕婦家中讓孕婦做有利于健康分娩的運動,還會到積聚幾個兒童教他們念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更會拿著鋤頭到自己的菜地里面除草耕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的人都叫她聲老師!這是她自己要求了。偶爾得瑟一下,這是她的生活,悲劇不會延續到她的整個血脈,有一個地方腐爛了就要忍痛割掉,否則大片面積的潰爛。
自己的園中放養了幾只雞鵝,圈舍里面有幾只小羊。每天都有事,從早到晚的忙,好充實,這樣的日子貌似過了很久,一個月,一個半月,兩個月,有聲不想記憶,日子是一個殘忍的東西,她只想沉浸在自己的範圍,一切于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