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自己擦藥,」祛疤膏扔給劉向,有聲突然覺得自己像他老娘。
「某人趁我不備之際,已經和我行夫妻之禮了,害怕給我擦藥嗎?」劉向笑道。
真是厚顏無恥,有聲臉紅,「哪有的事情,」
自己緊緊的貼住他只是為了替他治療,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僭越之勢,何況他已經命在旦夕了,哪有什麼力氣……劉向擠出對嫖ji一般的笑容,有聲急忙之中轉移話題,
「喂,那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害的一大堆的人都為你自己擔心。」
劉向想了一會還是對有聲說,「有聲啊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你還記得嗎?」
有聲暗自想了一下說,「我可不知道,我和你雞同鴨講,哪有什麼問題會問你。」
「可是我感覺到了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陶望卿劫持吧?」
有聲當時就來了精神,她緊張的看著劉向,這確實是她想知道的。只听見劉向慢慢的說,
「那個陶望卿,那天晚上去廣川王府,我並沒有離你而去,我知道你被王後邀請肯定不會是聚聚那麼簡單,我不便進府中,就在外面等你,順便欣賞絕美的月亮,不料她陶望卿就像野鬼一樣出現,我記得我原來讓人遣送她,還用語言羞辱了她,結果她逃跑了,沒有想到進了王府,不過還幸好你救了我,那晚王後找你有什麼事嗎?」劉向仔細的研究那瓶藥膏,眼里略有一絲擔憂和歉意。
有聲看在眼里,隨即倒在劉向的懷里說,「那天晚上我殺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想給這個人傾訴自己,免得心里日日壓抑,想起王昭平二人,想起自己滿身的鮮血,她會不由自主的顫抖,然後就是徹底的顫抖,劉向有明顯的感覺。
劉向驚愕片刻,隨即一臉憐惜的把她拉近自己的懷里,聲音果斷而激烈道,
「有聲以後你有我了,我不會讓她們再沾染你分毫,以後有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做的到」。他的拳頭緊握。
這就是誓言嗎?有聲感動的流淚,層幾何時,這種誓言在她眼里那麼遠,她不論什麼風浪都獨自一人,那個人永遠的推開她,那晚他看到自己渾身鮮血,難道就沒有過絲毫的關懷嗎?而從今天開始就有人一起分擔了嗎?傾訴過後,她安然了,似乎能睡一宿熱不做噩夢了。
日子飛逝的極快,劉向完完全全的恢復的以往的神采,不是陪有聲聊天開解有聲的心結,就是奮筆疾書,查閱歷史,修改歷史,或者添加當朝劉詢的體制改革,頗有見解。但劉母的表情並沒有在有聲的臉上做多停留,僅僅的是一個救了自己兒子性命的恩人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半點其他,或遇,或用餐是氣憤詭異而尷尬。
劉向看到眼里,就讓有聲在自己的落櫻閣,落櫻閣,落櫻閣,片片紅花艷似火,偶來翩翩蝶姑娘,振翼輕啄粉紅郎,隔開了劉母的視線,陳叔依然料理有聲的衣食住行,自己穿戴也極其講究,就像自己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頭發隨意點綴,吃的是珍饈玉食物。
落櫻閣,看著落櫻閣的景色,有聲對劉向說,「好美的落櫻閣,這是你的居所嗎?」
劉向扶著有聲的肩膀說,對,這是一個在劉府里面不會讓人打擾的地方,也是我閱讀的地方,雖然我父母暫時不待見你,但是我還是想讓你搬到這里好不好?他的目光炙熱而真誠,有聲抽噎了一下說,
「我想想。」
然後陳叔就吩咐的丫鬟端來飯菜,一大桌,有聲和劉向對坐望著衣著的菜,有聲想,在宴客堂里面鶴雲他們都沒有這樣的伙食,想起鶴雲,有聲停止手中的碗筷,看著面前的美味,自己怎麼從來都不認識?鶴雲不是一個富商嗎?怎麼吃的都是平常百姓家的食物呢?霍叔是墨家領袖,他自己難道受霍叔影響?如今對比,才發現和面前的這一桌區別多大,不比了,也許人家背著自己是山珍海味,向著自己就是野菜凡食呢?
劉向上朝,落櫻閣內,劉母和有聲對面坐下,
「有聲,你是救了更生,我們對你感激不盡,這是一點小意思,」劉母推著桌上的一堆,分量頗重的繡花袋,有聲早已會意。
有聲笑笑,「自古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更生是應該听從二老的安排。」
二老,有聲故意想氣一下她,說一個雍容富貴的女人老,果然劉母臉色不善,咄咄逼人。
有聲趕緊搶話在先,「我自知自己身份卑微,不配進入劉家,」
停停繼續,「但是我與更生已經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我們已經海誓山盟了,今生今世誰也分不開,」後一句話加大力度,了劉母顏色難看至極,但難以不顧形象,不好發作。
有聲看著她的臉色有繼續的說,「劉更生的今後是盡心盡力效命于江山社稷的,他以後也自然會流芳百世,在此有聲謝過夫人對更生的培養。」
這一句是真實的肺腑之言,若不是劉母劉父,哪有以後的劉向,她帶著後人的熱情,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
劉母早就糊涂了,一刻之前挑釁她,半刻之前決心奪自己的兒子,現在又對她如此的敬重,劉母幾乎崩潰,這是哪門子的說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時扶也不是,罵也不是,不理也不是。
有聲突然握住劉母的手,
「夫人近日的款待,有聲感激在心,希望日後有機會可以長期侍奉,如今我就離開劉府,去過自己的生活,還望夫人以後多多照料更生的生活。」
既然自己一定會離去,劉向肯定就會追隨,為了不讓劉向在自己和家人之間為難,有聲只有想辦法自己解決。
言罷,有聲大搖大擺的走出落櫻閣,朝劉府的大門方向走去。不出片刻,後面傳來劉母的聲音,
「有聲姑娘請止步。」有聲止,劉母追上來,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姑娘,若不嫌棄,劉府願納姑娘做妾室。」
很好,轉變的態度,正室和妾室又有什麼區別,只要他劉向愛的是自己一人就可以了。有聲故意推置道,
「我不稀罕,我只是仰慕劉更生的才情,所做一切都心甘情願,包括為他死。」
旋即大步走出,這就是風度,她的臉上早就泛起了笑容,至少以後也已大搖大擺的再進入這一家的大門了,有這樣的結果自己滿意,這些日子沒有回卿來通社,想念土豪和小娟了。後面的劉母早就瞠目結舌,不知雲雲了!
卿來通社,有聲心情大好,自從向劉向傾訴之後,劉向天天安撫自己,還給了自己一個安全港灣,從此她什麼都不怕了,也是一個有後盾的人了,在社里,她總是能看到她的笑,吃飯的時候笑笑,看書的時候笑,吃梨子的時候笑,總之和之前是天翻地覆的變法,土豪和小娟看到眼里,沉默不語,也在笑,就在這樣幸福的氣氛里面沉淪著,忘乎所以。
偶爾去劉府坐坐,劉家對她已經很尊敬了,是從心眼里面的尊敬,劉向取笑她,自己的母親就這樣直接間接了承認有聲也是劉家的一份子了,鶴雲的身影已經迷糊不清了,有聲覺得所有的經歷都漸行漸遠了,昭信沒有任何下文,就算有也不怕了,因為有劉向,劉家做自己的後盾,至少劉詢會護著劉家對抗劉去的勢力。現在有聲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