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溫柔的端起她的頭,不是她想的慍怒,
「有聲,謝謝你選擇了和我在一起,雲公子翩翩風度,我劉某一向敬重,能和雲公子那樣的人認識我三生有幸,如果不出我所料,雲公子現在已經是加官進爵了,陛下需要人才,廣川王勢力如日中天,如果不牽制,只怕後果堪憂」。
有聲釋然,不過她前不久才說讓鶴雲當官算了,沒有想到他已經被劉詢召見了,真的是說什麼來什麼。劉去的勢力龐大,雖然忌憚墨家,但若長期不分化劉去的勢力,只怕以後有什麼變動,鶴雲入宮既然無事,有聲緊繃的心就放松了,她圍著劉向,看著這一個如此寬容自己的人,無限感慨頓從心聲,
「阿向,你納我為妾吧,我想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
劉向驚得快吐血「你不是想一個人逍遙自在嗎?你不是還有自己的大牛,還有一群羊崽子嗎?」他越說越混賬。
有聲黑臉,自己可是大齡剩女了,耗不起啊,他們哪里知道女人最佳生育年紀就是這個時候了,雖然喜歡自己,但是能幸福也未嘗不會更好。
劉向突然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視,
「我早就等著這一天,我不想給你任何壓力,讓你心甘情願的跟著我,但是恕我不能,我劉向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我要你成為我唯一的夫人,而不是小妾!」
有聲落下幾顆晶瑩的淚珠,
「此生山上山,彼世水逐水,與卿兩不負,恰似山和水,二者永相依,魂魄不相離。」
這是有聲的肺腑之言,她在這一刻是那麼的想擁有這個男子。
劉向緊緊的摟著有聲,「你這是什麼的辭賦啊,我都沒有听過,不過貌似挺好的。」
但是聲音里面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有聲的頭擱在劉向的肩膀,用手捶打著劉向的後背說,
「這有何難,別以為只有你是文學家,辭賦家,其實我在我們那里也和你一樣,我自幼對你們的所留下的文章就特別的感興趣哦」。
劉向就像呵護一朵精美絕倫的花兒一樣,一切盡在不言中,沒有想到他一直不敢說的話,竟然讓有聲說了,他加緊力度,抱住有聲,有聲也回應著,她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安定。
宴客堂內,鶴雲一身朝服,襯托的是豐神俊朗,他一頂銀色瓖寶的頭冠,攏住烏黑的青雲,兩邊各自垂落了絲帶,暗色的朝服,由一根寬大霸氣的錦帶約束著,顯得腰身大小合度,挺拔無比,還有暗紅色的袖邊,刺繡了祥雲盛開的圖樣,有聲驚呆道,
「想不到雲公子真的做官了,而且還是位列三公九卿的御史大夫啊!」有聲打趣,她從未想過鶴雲真的會做官。
曹湛則任由落雲挽著胳膊,對有聲說,「有聲,這些東西並不是雲兄所想的,一朝為官,性命堪憂,還不如找一個知己。」
「夠了,」鶴雲打斷曹湛的話,然後慢慢的說,「御史大夫多好的,從今以後就不用怕任何人了。哈哈哈,」表情竟然是有聲沒見過的。
御史大夫,直接位列三公,監察百官,食邑三千戶,皇帝賜府邸,鶴雲推卻,說是習慣了此處,辭官在宴客堂的後院里面,清靜和繁華只有一步之遙。
鶴雲波瀾不驚,似乎並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多了幾分憂愁的描述著進宮的點點滴滴,有聲故意裝作不在意的听著,心理卻很認真地洞察著這些事情的始末,害怕了,害怕這些人有任何的閃失,盡管鶴雲不在乎自己,但不代表就一切恩斷義絕了。
陛下封官的事情,在長安城里面傳了一個遍,街坊茶樓里面,永遠是最八怪的地方,有幾個人放肆的在討論著關于鶴雲封官的事情,
「你听說了嗎?那一個唱無字歌的楚鶴雲被陛下封官了,還是一個監察百官的御史大夫。」
「您說說他能當好這個官嗎?」
「狗屁,听說宴客堂就是他的資產,還有一個客棧什麼的,拿錢買官也可以啊!」
「哦,可是我听說宴客堂最近多了不少的官員,都是當朝重臣呢,听說楚鶴雲的錢是賄賂這些的人,當官了嘛,第一步就是行賄受賄。」
「哎,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廣川王還開倉放娘,楚鶴雲會干什麼呢?」
「你小心一點,听到了就不好了。」
這就是有聲走在街道听到的,幾堆人,三個,五個,十個的,在一起說著這些,她反而提起了幾分精神。
而自從楚鶴雲當上御史大夫的那一刻起,宴客堂的大廳確實多了不少的達官貴人,紛紛道賀,有人遞上一個包裝精美的東西,對鶴雲說,
「御史大人啊,你可是我們的父母官啊,您多單著點,王爺那里我自會斷絕來往的。」
鶴雲笑笑,對著那個虛與委蛇的人說,「知道了,我收到了你的禮品,自然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你們不要和廣川王來往,我楚鶴雲想和你同富貴呢!」然後鶴雲笑嘻嘻的接過賄賂的物品。
對面的老匹夫都快樂開了花,貼上楚鶴雲就說,
「御史大人真的是識時務的人,我等就放心了,王爺功高震主,隨意跋扈,我們不敢跟著他了,以後希望御史大人多擔待著點。」
鶴雲故意歡喜的點頭,並且說,「你放心,有我楚鶴雲,就有你,但是你可不要風吹兩邊倒啊,」
「不會,不會,以後我們還要一起發財嘛。」表情可想而知。
夜晚,曹湛對鶴雲說,「你何必做這些來連自己都惡心的事情呢?」
鶴雲嘆氣道,「你沒有看到嗎?哪些風吹兩邊倒的人過來了,想摧枯拉朽就得從這邊下手,讓他們听我的,然後一步一步的分解王爺的勢力。」
「可是陛下不擔心嗎?」
「湛兄,這些事情我自由分寸,不會威脅到陛下的。」
鶴雲並沒有讓他們知道宴客堂的後面別有洞天,只是設置了一個超級雅間接待這些人,對于所有人的道賀,鶴雲只是淡淡一笑,讓呂叔收下賀禮熱情款待,而道賀的人吃罷之後意猶未盡。
一時之間宴客堂不得不擴張經營範圍,連續收購了周圍的妓院,從此凡是能到宴客堂的,要麼就是富貴顯達,要麼就是當朝重臣,鶴雲也不會疲于應付,總是很禮貌的面對一切。這個鶴雲,有聲根本就看不懂,說是閑雲野鶴,卻又如此可笑的讓一些蠅營狗苟的舌忝痔吮癰。
宴客堂食客眾多,菜色豐盛,口味一絕,價錢自然也讓眾人望塵莫及的,一時之間首屈一指,只是鶴雲在應付同僚的時候,永遠都是隨意的素材,味道卻極好,別人也不會強求。
有聲頻繁的游走在卿來通社和宴客堂,那個市儈的店小二經常得到她的暴揍,她也成了宴客堂端茶送水的伙計,只是和鶴雲沒有任何交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