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西漢 第59章︰問藥

作者 ︰ 離閣火鳳

回到原來茅草屋里面,土豪和小娟終于也有了暌違已久的笑容。一片梨花,潔白的透亮,端著一絲優雅和傷感,撐托著幾滴露水,在風中搖搖晃晃。有聲被他們攙扶,蒼白的臉上終于有力一種淡笑的弧度,她自行踱步在梨花下面,撫模著她的肚子,

「孩子,娘帶你到這里,安靜了,你喜歡嗎?你不要調皮,這些日子你要乖乖的,娘會心無旁騖的疼著你,你是娘的全部啊!我不想讓你爹爹來陪你,你不會怪我嗎?爹爹的事務繁忙,娘不想讓他為了我們的事情分身乏術,孩子,你要愛著你娘和你爹」。

村里的鄰居看到有聲回來,又是還羊,還雞鴨的,有聲總是說自己現在無法照顧它們,自己一個孕婦,小娟和土豪又要照顧自己,哪有時間照顧動物啊!一時之間,鄰居反而送來了不少的村里孕婦安胎的食物。

看著周圍的人,有聲心里有絲絲的溫暖,被吸入血脈里,他們雖然照顧自己,只怕當做一個被休掉的孕婦,出于最起碼的同情吧!他們看著有聲的肚子會時不時的嘆一口氣。有聲也不知會他們,只是淡而不笑,沉悶的如同枝頭的花瓣一樣,始終一個微微的表情,苦澀無比。

在梨園居住了幾天,有聲除了日日賞花,就是喝藥,從劉府帶出來的頂級補藥,喝之前都要聞一下,每一碗都一樣。

「小娟,你召集村里所有懂藥之人」有聲莫測道。

小娟驚愕,覺得匪夷所思的問「有聲姐,為什麼,我們的藥根本就喝不完啊!」

「乖,小娟,听話,我最近看了不少的醫書,有好多藥材都是我不知道的,我想再看看,是否和記載里面一樣的」。

「好,有聲姐,我現在就是找人,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不要讓他們入城,就在山林里面幫我找,哪怕幾百里的地方,找不同的草藥,每一種都要有,屋子有許多銀兩,拿給他們吧!」有聲些許乏力,坐在園中的椅子上面,搭了一塊質地極好的毯子,慢慢將頭靠在梨樹桿,輕輕合眼,任由花朵灑落到自己的臉上。

小娟看不懂,只知道,有聲憂傷的樣子好無助,好蒼白,好冷清,她悄悄的離開有聲,生怕再打攪有聲。

第一天傍晚,有聲的園中,有幾種草藥,她雙指一捏,將里面的綠色的液體揉出來,放下鼻子下面細細的聞,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的氣味,土豪和小娟自然不解,任由她,他們也只能保護著她,

「不是這種氣味,再找」。

第二天,又有幾味藥材,多了幾種黑不溜丟的顏色,有聲看著有些草藥的顏色發黑,她吩咐道,「這些先放著,不能馬上擰出汁的以後再來熬,再找,翻越大江南北都要給我找,」有聲默默的說。一旁的體會和小娟只有默默的點頭。

就這樣一天天,送來的草藥越來越少,村民的行程也越來越遠,出長安,到大漠,尋天山,或者往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尋要的村民,只要是藥,不分大小,不分品種,一一帶回來。有聲這樣吩咐,也給足了銀兩,尋藥的人自然不少。

聞遍了汁液,有聲問︰「現在為止我們找了多久了?」

「都半個月了,有聲姐,咱們回去好不好?」

有聲舉起手,不讓土豪打斷她的思路。想了好一會才說,「土豪幫我把原來的哪些草藥樹根和我的安胎藥熬在一起」。

土豪剛想問為什麼,但還是住口了,他應道,「是的有聲姐,我現在就去熬,但是你不要喝,好不好」?他最怕有聲會喝哪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有聲慘笑道,「你放心,藥那麼多,我看著醫術都這麼寫的,我想試試」。

這時土豪才驚疑的出去。

然後土豪他們才參與熬藥,熬好了之後,有聲也只是聞聞,就灑進土壤里面,每一種藥,都和自己平日里面喝得藥物熬在一起,一天無數次,有聲倒掉無數次,一滴不喝。

就這樣大半個月,每天反復如此,只是後來收的藥越來越少了,有聲聞的也越來越隨意,土豪問為什麼,有聲只笑不語,讓他們不要過問。

馬上就要到有聲向劉向承諾不會超過一個月的期限了,忽然寒風大作,飄起了雪花,這一場雪無法比擬的大,頃刻之間就壓斷了梨花的樹枝,有聲看著心疼,好好梨樹,就被雪壓彎了腰,春季里面的雪,這個時候的雪比所有的冬季更加的肆劣,基本連茅草屋子都不敢出來,只有在里面生火,還巨冷無比,有聲冷得顫抖,她挑動著炭火,嗶剝作響,不覺將自己的身子移近了一點,小娟緊緊的擁著她,把厚厚的毯子披在有聲的身上。

「有聲姐,咱們回去吧!姐夫會擔心你的!」

「現在我們怎麼走啊,雪下得這麼大,花兒都死了!」

「有聲姐,這些日子你沒有一天開心過,我們回去,姐夫一定會讓你開心的!」

有聲笑而不語,炭火印在她的臉上,紅彤彤的,終于有了血色,看見地上有一株變形的藥材,紡錘形,外皮黑褐色,中央裂片菱狀楔形,急尖,近羽狀分裂,各裂片邊緣有粗齒或缺刻。只是現在已經即將枯萎,只有細細看,才能瞧見,原來也是一株草藥,有聲剛想湊近聞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破門而入,劉向屹立在寒風里面,漸漸向她伸出手,

「有聲,我們回家吧我來接你了」。不顧風雪吹便了他的頭發,有聲早就忙藏好了那一株藥,她踉蹌的撲進了她的懷里,久別重逢的溫暖,她深深的眷戀著。

劉向把她掩護在自己披風里面,抱著她俊逸的走在風雪的黑夜里面,一絲不敢怠慢。

終于回家了,落櫻閣,溫暖如春,只有連接落櫻閣的木質亭子里面,幔帳還在飛舞,那是一個看花听水的好地方。

「有聲,我好想你,我天天都在想你,你終于回來了」。恍如隔世的眷戀,劉向緊緊的擁住有聲。

「阿向,我也好想你,我對你的想念,就像你對我的想念一樣,不過我最近心情還不錯,比在長安好多了」。有聲淡淡說到,眼楮里面仍然是一片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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