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西漢 第61章︰希望

作者 ︰ 離閣火鳳

有聲的靈魂出竅了,她幽幽的望著這一切,化作最後一口嘆息,然後飛往雲層,有一個人,緊緊的抱著那個魂魄離體的人,哭得天昏地暗,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讓他不哭。還有宴客堂幾個孤獨的人,他們搶著那一個即將冰冷的身體,不顧天下人的任何言論,直到此時才能看見。

有那麼多的人都在乎她,拒絕她的人,和追求他的人,他們前所未有的守著一個冰冷的魂魄,貌似也失魂落魄。去了,去了,解月兌了,人世間的七情六欲額有什麼好?到頭了還是這番收場。她的靈魂飄搖在天盡頭,看著落櫻閣一切,流著淚說,

「有什麼好搶的,不就是一個死人罷了!」

……………

多日以後,門外的雪,厚厚一層,壓垮春意朦朧的枝椏,一個瘋子,舉著酒罐瘋瘋癲癲的走在街道上,後面有家僕的跟隨,但也抵不住眾人的打量,

「你們看看,那不是當今諫大夫,劉更生嗎,他怎麼了?」

「哪知道,听說他最喜歡的小妾不見了!」

「一個妾而已,不見就不見了唄!」

「你都不知道,他很喜歡他的小妾,听說他小妾自殺了!」

「沒有听過劉府有什麼喪事,大概他的姬妾是跑了吧!」

「劉公子真可憐啊,你們看看都一個月了,雪還沒有化,興許老天爺知道劉公子吧!也會這麼悲傷吧!」

「又不關你的事,你嘆什麼氣?」

這時,從皇宮來的一支侍衛,帶頭的侍衛下馬,跪倒瘋子的面,

「劉大人,陛下找你回宮有要事相商」。

瘋子瞪人一眼,「我不去宮里,我不想上朝,我等有聲,有聲現在沒有回家」。

「劉大人,有聲姑娘已經死了,你現在要回宮,陛下等著你,都一個月了!」

「陛下等我干什麼,官場如浮雲!我不想當官」。

「劉大人,陛下說你是一個有志向的人,我大漢還需要你輔佐陛下啊!」

「大漢,有陛下就夠了,不過我現在想回家,回家等外賣好冷,我好餓,一個月了還見不到有聲」。瘋子意氣消散,醉意朦朧,面目上滲出了憔悴的紋路。

劉府內,劉父劉母,憔悴不堪,天天讓陳叔等人跟著劉向,他們怎麼都想不通,一個懷孕的姬妾而已,怎麼會有本事讓自己的兒子到今天這種境地。劉向回,蓬頭垢面,劉母眼淚婆娑,劉父唉聲嘆氣,

「更生,一個月了,你知道做娘的好心疼你嗎?你在這樣下去,你讓我一個做母親的怎麼活下去啊!」劉母傷心不已。

劉向這才有點幡然,是啊,一個月,什麼事情都沒有干,天天喝酒在外面瘋瘋癲癲,自己完完全全是因為愧疚,愧對有聲,愧對自己為出生的孩子,心里豈能不內疚自責。可這樣只能讓家人和自己更痛苦,如期痛苦,還不如讓自己一人承擔,

「母親,孩兒不孝,孩兒以後不出去了,也不上朝了,就在家里侍奉你二人」。

「更生,你是我劉家的子嗣,有評定江山的功勞,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喪失自己的志向,記住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沒有為父的允許,以後不準你在外面等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劉府敢怒而不敢言,劉向的事情托著劉府整整一個月,整個月,劉家都沉浸在悲慟之中,悲痛自己還未出生的孫子,更加悲慟自己的兒子。

「孩兒知錯,孩兒讓父親受驚了,以後孩兒專心在家里記錄歷史,絕對不出門了!」

夜晚,劉向拖著孤獨無助的靈魂,在膏燭下,一會想著有聲生命最後的事情而痛苦,一會又無心的瀏覽幾幅竹簡。沉浮雨打如孤蓬,兜兜轉轉幾時休,彷徨終究無艷日,夜夜挫骨蝕血肉。

落櫻閣內,一個謫仙般的人傷心的幾乎人都快碎裂了一般。

………………

悅怡客棧在一個極遠的郊外,距離長安還有幾天的路程,來來往往的人步入**,還是原來的那張床,那個綺麗的女子,多久都不見有任何的表情,旁邊有一個白發皤然的老者,翻著她的眼楮,瞳孔無光,只有身體在室內,還有絲絲的溫度沒有退卻。所有的人都憔悴不堪,土豪拉著小娟,

「小娟,有聲姐已經被救了一個月了,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我好難過」。

「土豪,有聲姐吉人自有天相,她被神醫天天用參湯吊著,一口氣還在,我們不要放棄好嗎?」

鶴雲和曹湛,一個憂心忡忡,另一個焦急的踱步來去。曹湛胡渣已有,他眼中的傷痛似乎已經蒙了一個月了,他聲音發啞的說,

「有聲她真傻,落雲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怪過她,她也是受害人」。

「這就是有聲,當初落雲的死確實有蹊蹺,不不是醫家所說的不適合孕育。如今有聲一意孤行,讓我如何放心她,我以為劉向能全心全意的愛著她,可惜卻是今日的下場,早知道,我就不會因為墨家的身份抗拒她了,或許她還安全一點」。鶴雲還在深深的自責。

「雲兄,這不怪你,怪就怪形式如此,逃都逃不走,」

白發老者這才停止對有聲的脈搏眼楮的檢查,鶴雲他們趕緊前去,期望的望著老者,老者嘆著氣,

「姑娘服毒小產,本來就命在旦夕,現在又沒有絲毫的求生**,只怕用西域的冰山雪蓮,千年何首烏,千年靈芝都是無濟于事啊!活著多好,為什麼要尋死啊?真是想不通!」

「您可是江湖醫術最高明的神醫,你一定有辦法的」。曹湛仍不死心。

「小伙子,姑娘根本就不想活,如果她想活我還會拼盡全力,或許還有生還的機會,只可惜她現在根本就是心如死灰,大有化去之勢。就算是扁鵲在世恐怕也無計可施啊!」

「沒有想活著的心?」鶴雲把這一句話停在心里,焦慮不安,這些日子有聲活在什麼樣的環境里面的,原來她也一直都在自責,自責愧對落雲,看著有聲的此番情景,又想起落雲,鶴雲眼楮微微一閉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滾下來了,

「湛兄,有聲根本就不想醒來,她不想看到任何人!」鶴雲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到有聲的身邊,握著她還有一絲余溫的手,

「有聲,你回來好不好,落雲給我說,她不要你,她不接受你的道歉,她只想你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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