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難斷,是是非非面積牽扯的太廣袤了,有時候終會有其他的方式呈現的,比如說此時此刻,剛剛整理好衣服的有聲,一轉過頭就看到一個女子,一個絕美到讓人窒息的女子。m
「是,是,你,昭信,你來這里干什麼?」有聲十分的戒備,她不是死了嗎?想起晚上的那個夢,有聲惶恐不安心難受。
看著有聲一幅吃驚害怕的樣子,昭信一邊向有聲走來一邊說「是我,姐姐啊,好久不見,我尋找了你好久啊。」
「你不是死了嗎?你不是和廣川王自殺了嗎?怎麼你沒有死?」有聲迫切的想知道。畢竟昭信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是一個鬼。
「我說過,你們看輕了我,我不會因為任何一個男人改變什麼的,難道你會不知道嗎?」昭信巧笑嫣然,眼中沒有了那一團怒火,卻也和江南的景色十分的應景,這才是一個絕色美女啊。
「呵呵,我是小看了你,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是來報仇嗎?」不得不承認人,經過苦難之後的而有所還是堅強了幾分,懼怕是懼怕,只是鎮定了許多。
「我不會找你麻煩,我來此就是想跟你一筆購銷,原來的是是非非我不想理會的,今後我也不會是什麼昭信,我和你一樣,來此是為了另外一種生活,王爺死了,陛下的眼里只怕容不得我,就像容不得楚鶴雲一樣,所以我們之後只可能是朋友,不可能是敵人,你懂嗎?」
說這一段話的時候,昭信的口中還是有幾分誠摯,雖然有聲不會對她有什麼好感,但是也絕對無話可說,昭信死,她並沒有高興,而昭信現在活著,她也沒有幾分恨意。
隨她吧,有聲整理了所有思路,然後氣定神閑的對昭信說,
「好,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你,我是我,請不要再有什麼牽扯。「
「好,姐姐,我听你的,我的家在這個鎮子的西北角,離你這里不遠,」她最終沒說說讓有聲照顧關注的話,有聲面無表情,有的時候也是很冷漠的諷刺。
有聲詫異無比,昭信出現在她的夢里已經很要命了,現在居然還活著更是匪夷所思,尤其她說她也住在這個鎮子的時候,有聲徹底的無語了,有聲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個昭信和自己是一個生死同在的冤家。
但是在氣勢上還是不能慘敗,有聲在心里拼命的端著那一份驕傲從容忽然淡定,對昭信微微說道,幾乎沒有動嘴唇一般,
「知道,不送。」
昭信是一襲輕柔的紗衣,花紋是彩墨畫的樣子,輕柔別致,最是妖嬈動人,她的深情和之前最大的不同就是成熟了,也看破了一些東西,至少她多了一份坦然,少了幾分慳吝,平滑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氣勢。
正當她跨出大門的時候,恰巧踫到鶴雲回來,一個絕世帥哥和一個絕世美女在面對面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場景,一切皆虛無了吧?
而此時鶴雲和昭信的相遇就是這個樣子,四處相視,兩人已經難以移動一步,在彼此的眸子里面倒映出絕世的身影,
「鶴雲?」最終是昭信先開口,她很詫異鶴雲為什麼會這樣直視著她,當鶴雲痴傻開口的時候這才是答案,
「美女姐姐」,鶴雲雙頰蕩漾出一個美好微笑的弧度。
昭信這才頓悟,原來今天的楚鶴雲不是往昔的楚鶴雲了,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考究,但下一剎那就是如花般的笑,「鶴雲,你是楚鶴雲?」
鶴雲歡呼雀躍,「是啊,我夫人說我叫楚鶴雲,」
「誰是你夫人?」昭信看著有聲又看看鶴雲,但還是想征求一個事實。
「是她,」鶴雲指著有聲對昭信說,昭信緩了一會神道,「我知道了,原來你成親了?」她笑的就像一朵洛陽城最嬌艷的牡丹一樣。
鶴雲痴迷了一會才問,「姐姐,您叫什麼名字啊?」
昭信想了一會,又看看有聲,最後才十分篤定的說,「我叫善婕,以後叫我善婕就可以了。」
「善婕,」鶴雲幾乎要飛到天上去了。
有聲只覺得喉嚨堵得慌,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昭信看到樂不可支的鶴雲,她也逗樂了幾分,很無辜的看著有聲一副,「你是雲夫人又如何」的樣子,有聲肺都快氣炸了,但是她強忍了下來。
看著神采飛揚的楚鶴雲,昭信道「雲公子,我回去了」。
等了半晌,鶴雲還在忘乎所以的高興,根本就沒有听到昭信的話,然後只有走出去,當昭信還有一截裙擺沒有跨出門檻的時候鶴雲突然跑上去,「善婕,善婕,你不要走,我好喜歡你,你就住在這里好不好?」
鶴雲撒嬌?有聲從來沒有見過出鶴雲也可以這樣的嬌憨。
剛剛走出門檻的昭信忽然有折身回來,她有種驚喜的看著鶴雲此時的狀態。
鶴雲迅速的靠近昭信,驚喜的看著昭信的眼楮,昭信凝眸著鶴雲,
「乖鶴雲,我家在西北角,你可已經常找我啊。」
他們的眼楮只有彼此,有聲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情況?搞的好像他們才是夫婦一樣,有聲一時無法適應心里早就在冷哼。
「善婕,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他眨著眼楮。
連有聲都覺得他的眼楮有一股奇異的電流,這算哪跟哪那?有聲瞬間難安,她上去拽著鶴雲的胳膊,
「鶴雲,不要隨便和壞人一起知道嗎?趕緊進屋去。」
「善婕不是壞人,她那麼漂亮,不知道比夫人你漂亮多少呢,我不想回去,我想送她,你放開我。」他的力道事實挺大的,輕易的化解了有聲的力量,等有聲再回神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聲影已經去到了很遠的地方。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有聲惆悵道,「這又是什麼狗血劇呢?鶴雲啊鶴雲,你怎麼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呢?」
有聲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倚靠著木門漸漸的滑坐在地上,終究沒有那麼簡單,歷史也會有混亂的時候,誰說昭信死了,就一定是見到了尸體,誰說她紅顏薄命,她的命硬的很啊,一股無形的壓力開始籠罩在有聲的身上,她恨死這種感覺,恨死被嫉妒包圍的心胸了,但是她不得不妒忌,這就是條件反射。
有聲落魄的在院子里面,想著昭信出來的一剎那的時間久拐走了鶴雲,幾乎可以用電光石火的速度,有聲甚至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陣幸福的笑聲沖門外傳來進來,有聲打起精神剛迎接在門口,兩個人兒就進來了,
「土豪,小娟,你們終于回來啦?」有聲在土豪開頭之前就把話搶在了前頭。
搞的土豪和小娟面面相覷。
小娟撫模著肚子說,「有聲姐,這幾天讓土豪陪我回了一趟家鄉,真是讓你辛苦了,我和土豪都過意不去啊。」
有聲笑笑,當目光三番賜死掃過小娟的時候,發現小娟的手始終在月復部模索著。有聲當即會意,她放肆的拍了一下土豪,
「好小子,你終于種上了?」
土豪撈著自己的後腦勺,靦腆的說,「有聲姐,小娟是有了身孕了,謝謝有聲姐的關懷」。
然後他們又沉浸在對望之中,有聲忽然插不進去任何一腳了。
土豪的年紀也不小了,成熟憨厚,一看就是忠厚老實的,有聲看失神了一會,為什麼鶴雲智障了,還會被「善婕」勾引呢?為什麼鶴雲不是土豪呢?但若鶴雲真是土豪的話,那麼當初她看不看的上呢?
「花紅粉綠拱君子,薔薇半丈弄霞姿,坐晚空山羊腸路,弄做手中虹藍紫。」有聲彳亍在一條徑子中,看著斑駁牆壁的植物,有感而發。
人呢,怎麼還沒有回來?有聲在寂寞黃昏中望著鶴雲離去的方向,也必定是他歸來的方向,可是人呢?這麼久,為土豪和小娟接風洗塵都多久了他還沒有回來。那一抹溫柔真的比自己兢兢業業做一個主婦強韌嗎?
夜晚,和土豪他們宵夜完畢之後,土豪他們就進屋就寢了,對心事重重的有聲自然知曉,但小娟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已經不是圍著有聲轉悠了,他們是有自己的骨血,以後都會有自己的圓心點了。
睡了一覺,再起來去鶴雲的房間轉悠了一下,被子整齊干淨,看來鶴雲還是沒有回來,一抹無奈的神色已經爬上有聲的眉梢了,這種情景究竟能維持多久?鶴雲過幾天是否就會膩味昭信而和自己修好?
有聲是這麼想的,在黑暗處坐了很久很久,一件披風從自己的肩膀蓋下去,極力抵御著心里的炎涼之感,然而悲傷和孤獨就那麼一寸一寸的吞噬著自己的髒腑,甚至能感覺到髒腑逐漸殘缺的感覺。
昭信是怎麼活過來的?有聲不感興趣,然而昭信活著怎麼會找到此處,難道僅僅是為了熱諷有聲?難道還想討回鶴雲欠她的一個救命之恩?可救命之恩本來就是一場自導自演而已,又不是昭信在別人的爪牙之下救的鶴雲,何必要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