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語燻的心坦坦蕩蕩的。她真的好怕,十年中她幾乎是在地下室里度過的。有藕斷絲連的蜘蛛,像林聖羽對她的恨一樣,從未斷過;還有滴水不漏的天花板,像極了她那有淚流不下的眼楮…
正在她想得入味的時候,後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語燻!!!」
「嘉穎?明悅?」語燻一轉頭,就看見了她們在向她招手。
池嘉穎和柳明悅都是四大家族的小姐,但卻和語燻一樣善良。
「你在想什麼啊?我們叫了你好幾次都不應。」嘉穎開始抱怨起來了。
「沒什麼啦!就想剛剛老師講的題目啊。」語燻隨便敷衍了她們幾句。
「拜托,好學生!現在是下課時間,就算你愛學也不用這樣吧?」明悅很佩服她的愛學態度。
「嘻嘻。」語燻翹了翹舌頭,好似可愛。
「對了,有個不知道對你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要不要听?」明悅是個不記仇的娃兒。
「既然你都說是消息了那就當然要听了。」
「ok!後天學校組織去百林島旅游。說是學校,其實是四大家族。所以只要是四大家族的人,務必出席。」
「那就去唄,有什麼好怕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島嶼,那里有許多的毒蛇,數之不盡。還有空谷懸崖,掉下去不死也會殘廢。」
「那四大家族干嘛組織啊?不怕我們致命啊?」
「目的是要培訓接班人才做的決定。」
「我又不是接班人。」
「語燻,不論是不是接班人,這都是身為四大家族必須經歷的考驗。」嘉穎解釋道。
「所以,我們,都要去?」語燻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說。
「嗯。」
「我暈!」語燻做出個傷腦筋的動作。
學校的某個亭子里,語燻借完書後路過這里。
她一心想著向林聖羽等她的那個方向走去,卻不知道前面有人,便撞了個響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語燻嘴里不斷地重復那三個字。
這對她來說是多麼沉重,林聖羽永遠不會接受的三個字,她也永遠都不能期盼那三個字的回復。
「沒關系!」他是一個很慈祥的老爺爺,給語燻的第一印象很深刻。語燻看見他像看見自己的外公一樣。
曾經,她的外公陪她一起玩耍。別的小朋友有而自己沒有的,外公總會不顧一切地給她弄到。媽媽總說這樣會寵壞她,外公總是不以為然地慈祥一笑。可知外公去世那天,是她第一次在學校獲獎的一天。當時她拿著自己引以為傲的成績想和外公討糖,卻得來了外公去世的消息。
「小姑娘?小姑娘?」老爺爺看語燻分神了,趕緊叫叫她。
「啊?」語燻被拉回了現實。
回憶永遠是回憶,記憶只是過去的現實。
「你怎麼了?想什麼事情呢這麼入神?」
「您讓我想起了我外公…」語燻那美妙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她在抽泣。
「你外公是個怎樣的人呢?很像我嗎?」老爺爺撫模著她的頭問。
「嗯~」語燻搖搖頭,然後帶著哽咽而又清晰的聲音說,「才不像呢!外公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比的。」
「這麼說你是在說我不好?」老爺爺假裝生氣,可知他心里多想逗逗這個有趣的姑娘。
「那當然!誰也比不上我外公!」語燻絲毫不怕他的怒氣。
老爺爺也驚了!這個小姑娘有點意思,換做別人早就怕他怕得要命。
「老爺爺,你還哪里疼嗎?」語燻看見他一直捂著右腿,有些愧疚地問。
「不疼,不疼。」老爺爺很親厚地問︰「小姑娘,告訴老爺爺,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林語燻。」
「林語燻?呵呵,我外孫也姓林呢。」老爺爺先重復念了一次語燻的大名,後又說。
「真的嗎?」語燻絲毫不相信。
「嗯。他應該大你二三歲了。他也在這個學校就讀。」老爺爺望了望這個學校一眼,目光始終只停留在一個地方——那個天台。
「那老爺爺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啊?」
「當初他媽媽死的時候,我拋下他獨自去了美國。也許他當時很恨我吧!」
「怎麼會?他一定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我沒有苦衷,也沒有人強逼我,是我自願的。」
「那你現在知道錯了嘛!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可以繞過一切,那就是親情。」
「呵呵,我活了六七十年,你是第一個讓我最崇拜的人。小姑娘,你以後要有什麼煩惱就來這個亭子里,我經常在這里喝茶,你可以和我說說。說出來總比自己憋著要好。」老爺爺的心情明顯的好多了。
「嗯。一定!」語燻看了看手表,表情一換,趕緊急急忙忙地說︰「老爺爺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再見!」
「哎!孩子,慢點!別摔著了!」老爺爺對著語燻的背影說。
這個小姑娘,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