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院的密室之中,兩個老頭的臉龐微微抽動著,他們的眼楮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瘦老頭看著胖老頭,嘴唇輕微的張開,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真的麼?」
瘦老頭的表情雖然驚訝,可是話音剛落,他的眼神間充滿了喜悅。看著胖老頭一臉笑意的狂點頭,瘦老頭喜道︰「真是報應啊,想不到斗戰院也有今天。斗戰院真的全院被夷為平地了麼?」
胖老頭點頭,眼神間帶著幾分惶恐,仿佛親眼看見了這場地獄般的災難,驚恐的道︰「是的,這個消息已經在雲嵐城傳遍了,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瘦老頭收斂了滿臉不言而喻的喜悅,臉色恢復了平靜,「那斗戰院的全部人都遇難了麼?」他的眼楮中忽然閃爍狡黠,胖老頭登時心領神會,恍然大悟的道︰「師兄,我這就去打探清楚。那個叫葉飛揚的家伙如果死了最好,若是不死,這一次是不容錯過的機會,到時候誰也懷疑不到我們身上。」
瘦老頭道︰「師弟果然懂我的意思,這件事情還是我們出馬,不要留下什麼把柄才是。」
胖老頭朝瘦老頭點點頭,迅速的出了密室,消失在瘦老頭的視線中。瘦老頭的目光多了幾分驚喜,心中笑道︰「看來這個進修名額始終不是斗戰院的,今年也會是天武院的。不過真是奇怪了,到底是誰一夜之間將斗戰院夷為平地了呢?」想到這里的時候,瘦老頭幽深如古潭的眸子中也迸發出驚悚之意。
雲嵐城的一處民宅,葉飛揚和宮凝雪神色焦急的看著彼此,他們的身體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還是不能移動半分。葉飛揚看著天色大亮,火爆山人還依舊沒有回來,心中的擔憂也濃了幾分。
一聲破門而入的聲音響起,葉飛揚和宮凝雪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兩人都是背對著大門,只能听著聲音也看不見東西。破門的聲音響起後,一陣氣喘吁吁的呼吸聲傳入兩人耳朵,令本來就高懸的心又緊張了幾分。
「是誰?是誰來了。」葉飛揚忍不住問道。
「你這個臭小子別說話,是我回來了。」葉飛揚听出了聲音,是火爆山人回來了。他的臉色頓時一變,焦急的問道︰「師叔祖,你受傷啦?」
听著葉飛揚的話,宮凝雪的臉色也瞬間蒼白,她也听出了火爆山人呼吸的急促,這正是受了重傷的表象。她驚恐不安的看了葉飛揚一眼,一句話正準備說起,只听見葉飛揚搶在他前面說了。
「師叔祖,你的傷不要緊吧?你是從斗戰院回來的吧,是不是斗戰院那邊出大事了?」
火爆山人歇息了半晌才走到葉飛揚身前,葉飛揚和宮凝雪看著他的臉,一下子都尖叫了起來。火爆山人的臉上全是斑斑血點,紅潤的臉旁由于失血過多變得慘白,穿在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鋒銳的劍氣切割而出的破洞。
火爆山人艱難的揚起手掌,緩緩的凝聚了戰力,一團紅色的光芒在葉飛揚和宮凝雪身上閃爍,「你們可以行動了?」他的聲音微弱,說完這句話,身體搖搖欲墜幾乎摔倒在地。
葉飛揚搶上一步扶住了火爆山人,關切的看了火爆山人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心痛的感覺,焦急的問道︰「師叔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啦?」
就算火爆山人不說,葉飛揚也猜出了一些事情,一絲悲意從眼楮中溢出。宮凝雪直接哭了出來,抓住了火爆山人的手臂,哭道︰「師叔祖,師父他們還在斗戰院麼?」
火爆山人不敢去看她,心情淒涼的搖搖頭,悲痛的說道︰「他們還在斗戰院,只是他們的靈魂已經飛天了。」
「什麼?」葉飛揚和宮凝雪兩人同時跪倒在地,他們的臉龐瞬間失色,悲痛和淒涼的表情瞬間凝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們重復的問了一句︰「師叔祖,師父他們已經死了麼?」
他們的話說的很慢,眼淚隨著每一個字滴落下來,銅鈴般的眼楮望著火爆山人,悲傷而不願相信的眼神漸漸破碎,化為滿腔的悲慟。葉飛揚仰天怒吼一聲,「師父!」
這個瞬間,天地之間彌漫一片悲涼之意,所有的情緒都降到零點以下。這個時候唯獨眼淚只夠表達情緒,多余的話語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原來失去親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痛,痛的無法呼吸,痛的猶如萬箭穿心一般。
「不可能的,師父他們不會死的,雲嵐城中還沒有能夠殺死他們的人!」宮凝雪驀地說著,不由分說得朝外面走去。
葉飛揚極快的攔在了她身前,緊緊的抱住了宮凝雪。他的胸前漸漸的濕了,他知道是宮凝雪的眼淚。宮凝雪的身體緩緩的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抱著葉飛揚,哽咽的道︰「不會的,飛揚師兄,不會的,師父他們沒事。」
「凝雪師妹,我們要給師父報仇,我們不會讓諸位師兄弟白死的。」葉飛揚的臉色猙獰,他的眼楮血紅,凜冽的殺氣充塞天地之間。
「飛揚師兄,我想他們都回來陪我玩,我不要他們死去。」宮凝雪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在極度悲傷之下,難免會說出這番童稚的話。
火爆山人坐在地上休息了幾分鐘,體力也恢復了幾分,「你們兩個別哭了,吵死人啦……哭有什麼用,能夠救活他們就使勁的哭。葉飛揚,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拿了他們什麼東西?」
火爆山人臉色難看,一張莊嚴肅穆的臉龐格外的認真,這是他第一次直呼葉飛揚的名字。葉飛揚躲開火爆山人質問的眼神,囁嚅了半天也沒說清楚一句話。
褚長空曾經交代過,傳國金牌和尋找公主的事情是斷然不能告訴別人的。可是火爆山人是他的師叔祖,為了保護斗戰院的人而身受重傷,于情于義也不算是見外的人。宮凝雪就更不用說了。
思索了半天,葉飛揚才說道︰「師叔祖,我只知道他們是南熾國密使,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他的眼神很鎮定,便是老辣的火爆山人也瞧不出他在說謊。
火爆山人臉色一驚,失聲道︰「南熾國密使!」五個字猶如炸雷一般,火爆山人蒼白的臉色又平添了幾分驚駭。
南熾國密使,那是南熾國國主直接管轄的軍隊,身份極為特殊,行事也極為的毒辣。既然是密使,他們執行的任務便是絕密任務,所以密使執行任務時有部分生殺予奪的權利。他們可以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擇手段,便是滅門也在所不惜。
長吁一口氣,火爆山人的臉色平靜了幾分,可是眼神的無奈猶如火焰燃燒著,暴躁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南熾過密使啦?密使執行任務時,可以自由的殺人,那是他們的權利,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