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煬看著她邊流淚邊說,那點滴的淚水似乎燙傷了心底的某處,一陣陣的疼,但是他也有些意外,原來這個看似無憂無慮的小泵娘,心里頭竟然也有這樣多的想法。
「所以呢?我現在給你的就是一個作夢的權力!版訴我,你可願意和我做對普通的夫妻?如果我真有了不測,你是不是願意……」
包小嵐猛地抬頭,語氣有些高昂的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有那一天,我願意陪著你一起死!」
生前她無法奢望和他一起,但是一起死……她有這樣的勇氣。
宇文煬眼楮閃過一瞬的精光,「這可是你說的。」
包小嵐抹了抹臉上的淚,小臉滿是嚴肅的點頭,「是我說的!」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包小嵐豪氣的接了下去。
「那好,我們再回到我剛剛的問題上,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宇文煬很堅持的繼續追問。
包小嵐還以為這個問題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他還是緊追不舍的問著,「這問題有那麼重要嗎?」她都說了願意陪他一起死了。
嘟了嘟嘴,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把她心里的話全都給表露無疑了。
「那怎麼能一樣呢?你願意陪著我死只證明了你有這個勇氣,但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則是證明了你是不是像我一樣心悅于你啊!」宇文煬用了文字游戲來糊弄眼前這個傻丫頭。
包小嵐一听這話,雖然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但听起來的意思又似乎是這樣,想了想,最後點點頭,然後帶著羞怯的眼細細的掃了他一下,低聲說著,「我……我是情願的。」
因為你說,願意成為你的妻,就等于是如同你心悅于我般的心悅著你。所以她是想的。
不過老天爺啊!這種不知足的話,可是他讓她說的,她真的沒有這種貪心的想法啊!
雖然她有些想法更是貪心得不行,比如她就想過,如果他能夠永遠只看著她一人就好了。
宇文煬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似乎全身都有了力氣,他看著她羞答答的小臉,忍耐不住的低下頭,輕啜著她的唇,直到控制不住的探舌深入。
她小小的掙扎著,對他卻沒有半分的影響,偶爾的空隙之間,也只夠讓她急急的喘幾口氣,接著又被他毫無保留的霸道給覆蓋。
外面的天光已亮,他翻身壓在她的身上,拉開她早就遮掩不了多少的小衣,然後一下子輕一下子重的在她的身上咬下一個個的痕跡,換來某人忍不住的求饒聲。
「哎喲!好癢啊……呵呵……別……別再來了……」
他喘著氣,看著她身上的小衣半開,底下的發褲和小衣間的肌膚露出了大半,那柔女敕的肌膚配上她有點圓潤的身子,讓他搓揉起來有些欲罷不能,但是想到今日要開始的正事,他最終還是沒有繼續下去,而是翻身坐起,在呼氣吸氣中平復自己升起的欲念。
包小嵐見他坐了起來,也連忙坐起身來,這才感覺到自己身子一涼,連忙臉紅的低下頭把衣裳給重新穿好。
等她手忙腳亂的把衣裳上的帶子都給系好,他已經從床上站起身,正低頭看著她。
「記得你說過的話,包嵐,若我死了,我也不會放你一個人獨活。」那些說要讓她選擇的話是他最後給她的一條活路,若是他真的有什麼不測,他是寧願帶著她一起死,也不會留給別人的。
「知道了!不過我會先幫你收尸再去死的。」
他的背後是剛升的朝陽,映著他滿意的微笑,將他襯得如同天人下凡般的清俊。
「我記著了,如果沒有照做的話,我就是變成鬼都會跟著你的。」
「知道啦。」包小嵐甜蜜蜜的回著,一點都沒有因為他這種恐怖的情話而有所退卻。
宇文煬滿意的走了,包小嵐也連忙赤著腳追到門邊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眷戀的在心中嘆息。
他永遠不會知道,只要能夠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就是死了又有何懼?
生躺同一個坑,死了也要同裹一張草席!她女乃女乃說過的,這就是他們鄉下人最大的幸福了!
宇文煬和宇文凱的相約並沒有避著人,畢竟比起偷偷模模的踫面,還不如大大方方的約在外頭見面,畢竟兄弟見個面喝杯茶,並沒有什麼不對。
兩人約在一處賞花的園子里,身邊是一叢叢低矮的花樹,從亭子上一眼望過去,有沒有人都能夠馬上知道。
「大哥,你那信里的話……」宇文凱皺著眉,沒想到第一次接到大哥的信竟然會是這樣一封簡單卻又重大的信件。
借兵,逼宮。這樣的事情就算寫得婉轉簡單,卻也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只由一個小太監隨便送過來的信件里。
宇文煬帶著笑,臉上沒有半分的緊張,「都是真的,信里說的,就是我想要做的。」
宇文凱知道這個兄長並不是那麼急功近利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個想法,所以在大哥有可能後悔之前,他出來見了這一面,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情不管成敗,都沒有退路,所以非得慎之又慎才行。
宇文煬感受著這園子吹來的一點微風,然後舉杯輕啜了口茶,「我絕對不會後悔,因為若是不就此一搏,我也尋不到其他更好的機會了。」
宇文凱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和他印象中的大哥太過不同了。
以前的大哥是端方中正的,但是現在的他卻像是多了幾分的邪氣,尤其是談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有著那種已經可以拋棄一切的瘋狂。
就算大哥看起來再冷靜,再理智,但是在戰場上看多了生死,他仍然一眼就可以感覺到大哥眼里所隱藏起來的東西,更何況,宇文煬根本就沒想過在他的面前隱藏。
「大哥,你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宇文煬笑著看他,嗓音里帶著冷意,「二弟,這些年你遠避邊關,不得不說這樣的確是一個聰明的作法,但是我不行,我的母親是皇後,就算她已經過世,但是我身為中宮嫡長子的身分,注定了我就是不想爭,也必須得爭。
「之前我總是想著兄弟之間總不會出現什麼不擇手段的法子來,結果我天真的想法讓我折了一條腿在上頭,我瘸了,然後那個位置與我再也沒有關系了。」
宇文凱知道這幾年兄弟之間為爭那把椅子,私下有些動作,但是那些都是在于朝堂上,不是你彈劾我幾個手下,就是我攔著不讓你的人去做事而已嗎,難道這次大哥的腿傷竟然也和爭儲有關系?
「前幾日你也見到和听到了,我和宇文連是絕無可能有和平共處的時候了,本來我以為靠著父皇的寵愛,我總是不會落得太慘,但就算是幫了他充盈了國庫又如何?在我已經失了繼承資格的情況下,父皇只能把另外一個兒子保護起來,那可能是未來的儲君,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從前幾日的事情,明明就是他們母子欺人太甚,但是皇上卻要我忍著不破壞兄弟情分。
「呵!這也讓我明白了,若不是拚命一搏,以後若是真的等宇文連上位,我只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宇文煬說到最後,直接對上了他的眼,沉重而堅定的說著,「我是寧可高傲的去死,也不願讓人踩著過接下來的一輩子。」
宇文凱嚴肅的听完了全部,也知道這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在兩個人之間,他自然毫無遲疑的支持著宇文煬。
不只是因為小時候皇後的那份恩情,更是在評估之下,他也看得出宇文連的小心眼,他就算以後常駐邊關不回,以宇文連那種小心眼的性子,自己也得防著他出手使絆子。
他一點都不懷疑有這種可能,就連大哥不就是被宇文連設計落下一生的殘疾,進而喪失爭儲資格了嗎?
宇文煬對于他爽快的直接回答沒有任何意外,笑了笑,但還是挑明清楚,「這事你也不用摻和得太深,只要幫我領兵進城就行,到時候若出了差錯,我一個人自然能把責任給全擔了。」
宇文凱行事不愛惹麻煩,但是這事茲事體大,不是自己說一句沒摻和就算的,再說了他若沒有親自領兵,只怕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也應付不過來。
「大哥,這事我自己心里有數,我明白的,你就放心去做其他的吧!」
宇文煬听了此話,也不再多說,而是舉起杯子,「以茶代酒,祝我們馬到成功!」
兩只杯子在空中踫了踫,兩人豪邁的飲完杯中茶水,即使不說話也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