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是問婆羅國王麼?」天朝公主轉頭看著突然坐到她身旁的恩汐問道。
「王?公主?」恩汐難以置信地張大嘴︰「難道我真的是穿越了時光隧道?」
半響,恩汐又往天朝公主身邊挪了挪,著急地問道︰「那這里是哪兒?我們要往哪兒去?又是什麼年代?現在?」
「我們一下船就已經進ru了婆羅國境內,我們這是往婆羅國的京城而去,現在是婆羅七世紀——」天朝公主還未說完便被恩汐打斷。
「婆羅國是個什麼國?我怎麼沒听說過?是中國麼?是古代的中國麼?」恩汐轉念一想︰「應該是中國,不然你們怎麼會說漢語呢?」
「天朝的人都說漢語,只要是天朝的附屬國,通常都會說漢語和本國語的,婆羅國也不列外。不過到目前為止,婆羅國還是一個**的國家。」天朝公主耐心地解釋道。
「完了,本來歷史就不好,中國古代都還記不清楚,周邊小國更是不清楚了,不過這個天朝是中國古代哪個朝代?為什麼還是沒听說過?」恩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後悔上學時沒有認真背誦中國古代史。
「羽林郎們都親眼看見大將穿越天界之門,請來了神醫您,這都是為了我,對于神醫您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盡。」天朝公主看著恩汐溫柔地說道。
「好說,好說。」恩汐努力擠出一個禮貌性的笑容,接著便抓狂地把自己甩到了對面的長凳上︰「天啊,這一定是做夢,可是這個夢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醒啊?」
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了左副將裴忠石的聲音︰「王後娘娘,半個時辰之後,就會抵達王宮了,殿下讓末將來告知娘娘殿下將直接進宮接受百官的朝拜,請娘娘也做好準備。」
「難道不能先回寢宮換洗麼?本宮這個樣子怎麼見人,至少脖子總得想辦法遮一遮吧。」天朝公主冷硬著聲音說道。
「這——末將,這就去轉達給殿下。」左副將裴忠石恭敬地說道。
「其實——就病人而言,你已經很漂亮了,真的,皮膚白皙細膩,就是唇色差了點兒,」恩汐模出了自己包里的口紅說道︰「只要擦一點這個就ok啦。」
說完恩汐就給天朝公主涂著口紅,然後讓她學著自己這樣抹勻嘴唇,看著天朝公主依葫蘆畫瓢的動作,恩汐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恩汐奪過天朝公主手中的鏡子,連連搖頭,這種銅鏡哪里看得清楚,于是,拿出自己包包里的化妝鏡遞給她,天朝公主拿過鏡子一照,嚇了一跳,雙眼直直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馬車一路駕進了王宮,婆羅國王和天朝公主走在最前面,左後面是文官趙義新,右後面是大將,在隨後全是羽林郎,而恩汐則走在大將的身側,原本恩汐還很期待所謂的百官朝拜是不是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氣勢磅礡,結果直到走進大殿也沒見一個人影,除了沿途站崗的禁衛軍。
「天啊,這是什麼情況?竟然沒有一個官員前來跪拜,迎接我王還朝,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一路上只有文官趙義新一直吆喝個不停︰「就算被世人稱之為奸臣的我,也絕對干不出這等,這等事,難道這些食君之祿的人,就一點兒不能體會我王在異國他鄉十年的苦楚麼?殿下——殿下——」
恩汐看著空蕩蕩的中殿,心想難道在這華麗麗的王宮婆羅國王被文武百官華麗麗地放了鴿子?不能吧?古代的帝王哪個不是手握生殺大權?竟然有被放鴿子的王?恩汐看著婆羅國王單薄的後背站在那王座之前,竟覺得是那樣的孤單。
「不是早在兩個時辰之前就已經派人三次通傳了麼?百官怎麼無一人跪迎?」大將轉身往殿外走去,詢問著值守的禁衛軍。
「我們的確接到三次通傳,可是百官一個都沒來。」禁衛軍對大將恭敬頷首道。
「百官們都去哪兒了?」大將面無表情地問道。
「听說攝政王的弟弟孩子滿百日,百官都去攝政王府朝賀。」禁衛軍低垂著頭如實匯報道。
大將听後沉默了半響,轉身返回了中殿。
「奴婢參見殿下,恭迎殿下還朝。」這時一個少婦打扮的女人帶著一群侍女和內侍官從側殿走出,齊刷刷跪在了婆羅國王的身後。
「不知殿下是否還記得奴婢?殿下從奴婢手中被帶走時才十歲吧?」霍尚宮抬頭看著婆羅國王道。
「是你,霍尚宮。」婆羅國王神情有些動容︰「快起。」
「殿下舟車勞頓,不必在此多做停留,請您先回寢殿休息吧。」霍尚宮接著轉頭對領頭的內侍大人道︰「還愣著干什麼,內侍大人快些伺候殿下。」
「殿下,請隨奴才來。」內侍大人微曲身子抬手道。
「王後娘娘,也請隨奴婢來。」霍尚宮則轉身對天朝公主說道。
天朝公主神情冷淡,隨侍女出了側殿,霍尚宮沒有立即跟上,而是走到了大將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瞧瞧你那灰頭土臉的熊樣兒?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這樣還敢保護殿下?」霍尚宮嘖嘖搖頭,差點跟也湊上去看大將的恩汐撞在一起,她瞅了一眼恩汐,便向王後娘娘而去。
恩汐也覺得大將的臉色不對,直覺應該正發著高燒,于是抬手就朝大將的額頭探去,卻在半空中被大將一個反手扭在身後,疼得恩汐咬牙嚙齒,暗罵大將不知好歹。
「神醫就交給你了。」大將對著御醫莫離說道,莫離想探他的脈象,也被他躲開。
大家都各自離去,莫離則帶著恩汐前往醫典局,大將剛出中殿,一轉角便支撐不住,不得不靠著牆坐下,慢慢運功調息,可是體內的熱毒還是無法消散,現在不僅傷口痛連頭也痛得厲害,大將扯了扯領口,仰頭靠牆。
「天啊,這是醫典局?簡直就是百花園嘛?這麼大?都是你的?」恩汐連連稱嘆,這里的人都穿著統一的白色服飾,心想原來這里的人也有白大褂︰「嗯,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
「這不是百花園,是百草園,在這里看到的植物都是藥草,這醫典局,是隸屬于殿下的,不是在下的。」同樣是一襲白衣穿在莫離身上,卻有股飄逸之感。
「全是藥草?」恩汐埋頭聞了聞,說道︰「可惜我對中藥材都不認識,呵呵——」
「你不認識這些藥材?」莫離吃驚地問道︰「你不是神醫華佗的弟子麼?」
「我學的是西醫,奉行的是希波拉底誓言,對阿司匹林這類的西藥熟悉,但對中醫的診脈,和中草藥懂得不多。」恩汐歪頭俏皮地說道。
「你之前也提過阿司匹林,沒有它,大將會得你說的那個敗血癥麼?如果真的感染敗血癥會死麼?」莫離神情嚴肅道。
「一般說來,手術之後如果出現感染就很容易患上敗血癥,而敗血癥的死亡幾率高達百分之七十,而且這還是在一直使用抗生素的前提下。」恩汐見莫離有些茫然,又解釋道︰「百分之七十的意思就是指一百個人里有七十個人都會死。」
「那怎麼才可以阻止大將也患上這個癥?」莫離沉思道。
「首先得把那家伙抓來好好檢查,而且這里沒有抗生素,如果真患上敗血癥,也沒有辦法。」恩汐隨著莫離進ru了內室,原來里面也別有洞天,恩汐神情愉悅的左顧右盼。
相比恩汐,莫離則憂心忡忡,端著剛摘下來的草藥往屋里走去。
「對了,請問,這里應該有食堂,就是吃飯的地方吧?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好好吃飯,那些人一直催一直催,到現在也都過了中午該吃飯的點兒了,是不是可以給飯啊?」恩汐舌忝著嘴,模著肚子,望著莫離。
「你們天界的人都是這樣的麼?」莫離回頭淡淡地看著恩汐。
「什麼?」恩汐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