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色听著洛瑤意味深長的話語,紅唇緊抿,眸中晦暗不明,看著洛瑤,並沒有立即接話。
「水教主,現在的形勢你應該很清楚,霍滄瀾的大軍這麼多日都沒有拿下一夫關,你認為他能拿得下整個西鳳嗎?他若是拿下西鳳,你和你的天鬼教就是東魯的功臣,有東魯朝廷給你們撐腰,你們可以安枕無憂,但若是拿不下西鳳,你和你的天鬼教可就背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你說朝廷會放過你們嗎?」
洛瑤看著水千色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即使你天鬼教的弟子個個武藝高強,但你們可以跟幾十萬的朝廷大軍相抗衡嗎?到時候恐怕水教主和你的天鬼教就要徹底從江湖上消失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為俊杰,現在的形勢已經非常明朗,輕鳴定然能在一個月內打敗霍滄瀾,若水教主一直執迷不悟的話,到那個時候,水教主再後悔就已經晚了!所以,水教主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洛瑤的一番話把厲害關系分析個透徹,鳳輕鳴一臉chong溺地看著洛瑤,安寧則是一臉的欽佩,而風霆則是向水千色挑了挑眉。
「輕鳴,我們就給水教主一個時辰的時間好好考慮清楚,我相信水教主是聰明人,她會想明白的。」洛瑤轉而對鳳輕鳴道。
「好,我也相信水教主一個時辰後會知道該怎麼做。」鳳輕鳴說著拉著洛瑤的手出了帳篷,風霆和安寧也緊隨其後。
隨後,鳳輕鳴和洛瑤進了鳳輕鳴的大帳,風霆和安寧也各自回了帳篷。
進了大帳之後,鳳輕鳴快速解開腰帶把身上的錦袍月兌了下來,往大帳外一扔,同時道︰「凌墨,把它毀了!」
「是!」凌墨趕忙應聲,看著被他接在手里的錦袍,為錦袍默哀了片面,覺得這錦袍也真是冤得很,就因為它被水千色給踫了,爺就要把它給毀了,純粹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听著凌墨遠去的腳步聲,洛瑤咯咯地笑了起來,覺得鳳輕鳴的舉動太夸張了一點,只是被水千色踫到了,他至于要把它毀了嗎?
「很好笑?」鳳輕鳴並沒有立即去重新拿一件錦袍穿上,而是把笑得眉眼彎彎的洛瑤環在了懷里,劍眉微微皺起。
洛瑤一看鳳輕鳴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好,瞬間便斂起了臉上的笑容,那速度絕對比翻書還快了一分。
「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洛瑤趕忙開口,雙手環上了鳳輕鳴的腰身,又接著道︰「被水千色踫到了,那件衣服肯定就髒了,既然髒了,毀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洛瑤的話語絕對是順著鳳輕鳴的意思,但鳳輕鳴似乎更有話說︰「瑤兒,那我頸上的一塊皮膚也被水千色給踫到了,是不是也髒了,也要把它毀了?」
之前在大帳里的時候,水千色的手是環在鳳輕鳴的脖頸之上的,她的手就接觸到了鳳輕鳴頸子上的皮膚,按照洛瑤剛剛所說,鳳輕鳴如此問似乎也沒錯,洛瑤頓時一噎。
洛瑤頓時覺得有一種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的感覺,磨了磨牙,瞪著鳳輕鳴沒再出聲。
「瑤兒怎麼無話可說了?」鳳輕鳴眸中快速地劃過了一道笑意,但眉頭更皺緊了一分,似乎對洛瑤不回答他的話更是不滿。
鳳輕鳴眸中一閃而逝的笑意被洛瑤捕捉到了,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隨即伸手攀上鳳輕鳴的雙肩,臉緊貼到鳳輕鳴的頸子上,再把唇瓣印了上去。
溫溫的潤潤的柔柔的感覺瞬間挑撥著鳳輕鳴敏感的神經,他的身體不由地顫動了一下,摟在洛瑤腰間的雙手不由地又用力了一分,清潤的嗓音也帶上了一絲沙啞︰「小妖精,你這是在玩火?」
洛瑤並沒有立即理會鳳輕鳴,而是伸出丁香小舌輕輕地掠過鳳輕鳴頸子上的皮膚,在鳳輕鳴明顯吸氣的聲音中才停了下來,抬眼看向鳳輕鳴,一臉的無辜︰「你不是說你的頸子髒了嗎?我不是幫你弄干淨嗎?哪里在玩火?」
看著洛瑤眉眼彎彎卻佯裝無辜的模樣,鳳輕鳴臉上之前皺著的劍眉早已舒展開來,滿臉都是無比的chong溺之色,快速地低下了頭,含住了懷中人兒的朱唇。
「瑤兒,我愛你。」
鳳輕鳴把薄唇微微移開一點,嘴角溢出了一聲呢喃,又快速地覆上那柔得像水一般的唇瓣。
听著鳳輕鳴動情的呢喃,洛瑤的臉上早已覆上了甜蜜而幸福的笑容,雙手環上鳳輕鳴的脖頸,用她唇上的熱情去回應鳳輕鳴對她的愛,來告訴他她也是多麼地愛他。
一記長吻終于在二人的氣喘吁吁中結束,若不是等一下還有審水千色,鳳輕鳴真不想就這樣結束,他身體的某處早已抗議了起來。
鳳輕鳴把洛瑤的頭按在胸前,突然開口道︰「瑤兒,你剛剛是不是忘了跟我說什麼?」
「我沒有想跟你說什麼呀,我的記憶力這麼好,若是有的話,我怎麼會忘呢?」洛瑤靠在鳳輕鳴的胸前,異常肯定地說著,但她臉上明顯勾起的嘴角卻把她給出賣了。
「是嗎?」鳳輕明顯不信,快速伸出手挑起了洛瑤的下顎,又接著道︰「瑤兒,你看著我的眼楮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嗯?」
洛瑤隨即撅了撅嘴巴笑著瞪了鳳輕鳴一眼,她就知道她沒有他的道行高,隨即伸手拿開鳳輕鳴的手,雙手環上鳳輕鳴的脖頸,看著鳳輕鳴,道︰「輕鳴,我愛你。」
聞言,鳳輕鳴瞬間把洛瑤摟進了懷里,下顎輕輕抵在洛瑤的額頭上,合上了眼簾,靜靜地感受著讓他無比幸福的感覺。
短暫的溫存很快過去,洛瑤從鳳輕鳴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件白色錦袍,幫他穿上,隨後,二人就對水千色和霍無雙兩人如何被他們所用的事商量了一番。
一個時辰後,鳳輕鳴和洛瑤去了關押水千色的帳篷。
進到了帳篷里,洛瑤和鳳輕鳴坐到了水千色對面的椅子上,看著水千色,似乎在等著她主動開口。
因為水千色的手腳都被綁著,她無法應用幻術,她的臉依然是甄璇的容貌,當然,在她沒有拿出相應的誠意來之前,鳳輕鳴和洛瑤是不會給她松綁的。
「你們想問什麼就盡管問吧。」沉默了片刻,水千色終于開口。
「我先問你,你之前完全可以在點了輕鳴的穴道後,就帶著輕鳴離開,去實施你們的計劃,但你卻還演了那麼一出‘活、色生、香’,這看起來似乎有點多余,你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洛瑤問,她覺得水千色在那種時候不會平白無故地浪費時間就是為了讓她對鳳輕鳴產生誤會,她誤會鳳輕鳴和她挾持著鳳輕鳴去開城門似乎沒有多大關系,那她應該有某種意圖在里面。
「洛小姐果然心思敏銳。」水千色突然笑了笑︰「讓你誤會賢王爺也是霍滄瀾給我的任務之一。」
聞言,鳳輕鳴的眸中快速地閃過了一道寒光,這霍滄瀾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哦?願聞其詳。」洛瑤微微一笑,那霍滄瀾到現在還是賊心不死,她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計劃的。
「很簡單。」水千色開口︰「讓你誤會了賢王爺,你定然會負氣而走,離開了這大營,你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回你爹爹現在所在的苗水族,霍滄瀾便派人在你去苗水族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把你擄回去。」
「他想得倒是挺美的。」洛瑤再笑,但這笑容卻帶著點點寒光,讓看著她的水千色心神一凜,這洛小姐的可怕程度可不亞于那個霍滄瀾。
「他確實想得挺美的,不過他想得挺美的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鳳輕鳴緊接著開口,清潤的嗓音,刀鋒般凜冽的語氣,讓水千色瞬間就把眸光投向了鳳輕鳴。
從第一次見到鳳輕鳴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天的時間,水千色一直看不透鳳輕鳴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但她知道他並不是像他外表所表現的那般溫潤如玉,他絕對是深藏不露的主。
而一個時辰前鳳輕鳴的表現和剛剛他滿含著刀鋒的話語,水千色這才看到了鳳輕鳴身上的鋒芒,銳利無比,凜冽無比。
霍滄瀾和鳳輕鳴的梁子可謂是越結越大,這里不但有公,還有私,不但有國仇,還有情仇,挑起戰爭,橫刀奪愛,這讓鳳輕鳴有足夠的理由要手刃霍滄瀾,當然霍滄瀾也早有除掉鳳輕鳴之心。
洛瑤伸出手覆上鳳輕鳴的大手,朝他微微一笑,鳳輕鳴隨即快速收斂了身上陣陣的寒意,回以洛瑤一笑。
看著眼前一對金童玉女以笑傳語,水千色的眸中劃過了一絲羨慕。
洛瑤很快又看向水千色,接著問︰「真正的甄璇是不是在你的手上?」鳳輕鳴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因為真正的甄璇確實不在她的家里,而她的容貌又是真正甄璇的容貌,之前才沒有懷疑到真正的甄璇被人給假冒了。
「在我的天鬼教里,我與她無冤無仇,我沒有殺她的必要,本來想著等幫霍滄瀾把這件事做完後,就回教里把她給放了。」
听水千色這麼一說,洛瑤隨即問道︰「你為什麼會幫霍滄瀾做事?」
天鬼教本來就在西鳳境內,霍滄瀾在準備攻打西鳳之前一直都在東魯的京城,他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這讓洛瑤有些疑惑。
水千色听洛瑤這麼一問,臉上有著一絲猶豫,但片刻後,還是開口道︰「一個月以前,有兩個人拿著我教中的腰牌混進了我教中,盜走了我們教里世代相傳的寶物紫靈劍,後來,我就收到霍滄瀾的書信,他承認是他讓人盜走了紫靈劍,並承諾我若是助他拿下西鳳,便把紫靈劍還給我,我被逼無奈便答應了他,听他的指令行事。」
「水教主真是好說話,霍滄瀾只是拿著一把劍威脅你,你就替他做事了。」洛瑤幽幽地開口,她無法理解水千色的做法,為了一個死物就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幫著東魯來攻打自己的國家?
水千色臉上不由地浮現了一絲愧色,但還是道︰「紫靈劍是天鬼教世代相傳的寶物,劍在教在,劍毀教亡,我不能讓紫靈劍有一絲的閃失。」
「每個人心中在意的東西不一樣,水教主如此做也是人之常情。」鳳輕鳴朝洛瑤笑了笑,水千色會為了一把劍不惜一切,其實他也會為了他的瑤兒不惜一切。
「你說的也對,每個人的價值觀不一樣。」
價值觀?鳳輕鳴和水千色都快速地看向洛瑤,不明白價值觀到底是什麼東西?洛瑤扶了扶額頭,她一不留神就把現代的詞匯給用上了,隨即解釋道︰「差不多就是想法看法的意思。」
听水千色提到兩塊腰牌,洛瑤便想起了意圖想侮辱慕容可馨的兩人,那兩人從他們身上的藥和腰牌上都可以證明他們是天鬼教的人,而他們身上的腰牌當時確實被霍滄瀾的人給拿去了,霍滄瀾肯定就是用那兩塊腰牌讓人混進天鬼教的。
「水教主,你們天鬼教也接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想到天鬼教的人要對冷情和慕容可馨下藥,又試圖侮辱慕容可馨,洛瑤質問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涼意。
「洛小姐這是何意?我听不明白。」水千色一臉的茫然,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
「你難道沒有派你教里的兩名弟子去對鳳輕寒的王妃和他的侍衛下藥?」洛瑤直接點明,心中也有著疑惑,看著水千色的神色似乎她確實不知道,難道是她教里的那兩人私自所為?
「沒有!」水千色答得異常得干脆,隨後,思索了一下又道︰「不過一個多月以前,我爹爹身前的一位好友曾請我派兩個人去他的府上保護他幾日,那兩人至今未回,難道是他們兩個私自做的?」
「你爹爹身前的那位好友是誰?」洛瑤趕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