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城就在那樣一個不平凡的天氣中來到了這個世界,略顯單薄的在襁褓中強顏歡笑著,由此引來了接生婆有力的一擊,**隨即中招,不得不疼的哇的一聲叫出聲來。
感受著自己被遞到那個因生產而此刻十分虛弱的女人身邊,看著那個美麗恬靜的女子欣慰的笑容。墨青城第一次容忍自己回應了一個十分白痴的笑容,由于身為嬰兒的自己控制不了幼小的身子,口水嘩啦啦的自嘴角淌下,青城自己羞愧的紅了白女敕的肥臉,引來室內兩人開懷大笑。
窗外風雨飄搖,似哀棄悲鳴,卻無法與室內的溫情相抗衡,寒冷躍不上房間的門檻,只好在門外撞擊著了。屋內兩人相談著,使得青城有點犯困。
「就叫她青城吧,看這眉眼,長大定非凡人,二來算是紀念,青城這個地方,有太多回憶與苦難,寶寶你說好嗎?」。
青城看著這個看起來挺聰明的對著自己展現母愛的女人,除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以表示自己的無奈︰你見過剛生下來的孩子會說話的嗎?要不是因為自己帶著前世七歲的記憶,現在可能連思考的思維都沒有,不過青城這名倒是從前世就賦予在自己身上的。
想著想著青城就陷入夢鄉,不聞枕邊兩人細聲喃語。
那站在美麗女子身旁的接生婆道︰「青城這名挺好的,小姐你不要傷心,我想你父親一定會回心轉意馬上接你回去的。」。
只見那名美麗女子只顧低下頭細細描畫襁褓中嬰兒的輪廓,半響薄唇輕啟︰「我與他早已恩斷義絕,現在我只想好好扶養青城長大了,阿軒不在了,這孩子除了我還能依靠誰。」言語淒淒切切,倒令人無法反駁半分,那被人接過氣的接生婆只好無奈道生告別灰溜溜的走了。
風從未關緊的門縫中竄進,匆匆忙忙在屋內行走,帶來了一身寒氣,女人只好無奈起身,顫微微的走到門口,小聲關上這古老院宅。若不是自己的懦弱,阿軒也不會被人設計,若是這份愛早點讓我醒悟,也不會在大婚時才和他逃走。女人眼中滿是傷痛。
接著回轉笨拙的身子,看著沉沉睡在單薄被中的嬰兒,眼中盛滿溫柔,女子許諾道︰「阿軒,這孩子,我會好好養成人,定不會讓她重蹈覆轍,一生無力主宰自己的人生,看,她多像你。」。
睡夢中的青城沒有想到這個無辜純真的女子在這短暫時刻就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她的決定令本該安寧的青城踏上了顛覆天下的旅程,所以說在不知不覺中就改變了人生,真的很奇妙呢。
良久一聲輕嘆,女人陪伴小孩陷入夢鄉,至少那里沒有憂傷。
青城仿佛回到了前世,那個未填滿自己空白的時代。還記得小時候的自己和別人一樣,沒有過多的記憶,無論是快樂的需刻骨銘記亦或是哀傷的只肯掩埋。長大了才知道自己缺了一個父親,如同這世般,只是那世的母親看到自己的聰明才智,妄圖以此吸引眼球賺以名利。
只是自己讓她失望了,從眾人的崇拜羨慕嫉妒到摒棄鄙視咒罵,真的經歷太多,青城也只不過想平凡過一生。
還記得那時我們一起看天地,兩小無猜相攜並躺,哼著歌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然後就夢里花落不知多少。
淚順著臉頰滑下,嬰兒的眼楮卻奇怪的不曾睜開過,美麗的女子被那過于灼熱的淚驚醒,仔細查看才知是自家小孩的淚沾濕了自己的衣襟,不由心疼的柔聲細哄,哼起了一曲悠悠的搖籃歌,雙手不時輕輕拍打小孩的背部。不一會,青城就被那股溫暖包裹著擺月兌了夢魘陷入熟睡中,相安無事。
只是陰謀就在同一時間展開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在哪,搖擺的人生,在所有未知因素下,像小船般,晃蕩。
一晃,六年過去了,都說光陰是個小偷,這話不假。
此刻的青城,也算是從襁褓中的女乃女圭女圭解放出來,整日混跡在市井中,偽裝成假小子,打架斗毆是她,在私塾里朗朗善道斯文儒雅的是她,妝扮成女生天真單純可愛還是非她莫屬,真是令飛羽頭痛。
不由的憶起那個寒冷的冬夜,為了躲避父親的追捕,她狠心砸暈接生婆,打開那從一開始就破敗整日咯吱咯吱響的大門,在那個冰冷徹骨的雪夜逃離,結果在半路上跌倒,身後是追捕的官兵,飛羽只剩下抱起懷中冰冷的孩子,在雪里流淚,滾燙的淚水融化了身下的幾片雪。
然後饑寒交迫,暈倒在地上,暈倒前只看到一片雪衣翩翩而至,竟是美極,不及多想,眼皮遮蓋了那個夜晚發生的事。等到飛羽醒來,已換了個地方,古樓雕窗木床,一派大氣,腳步聲就在她醒來時由遠及近踏來,婷婷裊裊,竟是一份雅致。
飛羽好奇的看向門口,嘴角含笑,光線射進來時,忍不住抬起手擋住刺眼的光芒,錯過了雪衣男子嘴角那抹調皮的笑以及眼底那抹溫柔,等到放下手時,來人已站在飛羽身旁,妥帖的擋住了光線。
飛羽卻不再那麼大膽的敢抬起頭來省視來人,扭捏的真是有點礙眼,使得雪衣有點氣惱,一把抓起飛羽放在床弦的略帶粗糙的手,緊握在手心,然後低下一向高傲的頭,說話吞吞吐吐起來︰「我……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愛上你了,你,你要對我負責哦。」,難怪這房間附近沒人,原來是雪衣要告白怕被拒絕提前把所有人支開了。
飛羽不得不揚起頭,看清了眼前之人,翩翩少年郎,眼底一片清澈,看來涉世不深,想起自己的過往,飛羽用力甩開了糾纏在自己手上的修長,開口澀澀道︰「我已是他人之婦,豈可有再嫁之理,還有我的孩子在哪?」,說完抬起滿是焦慮的臉,看著雪衣慘白的臉。
雪衣小臉慘白,聲音沙啞回答道︰「孩子被救時已凍僵,此刻在另一間房,正被藥王救治,她沒事,只是你,產後修養不當,病根算是落下了。」。語言中藏著的不滿這般明顯的表達,飛羽自然是听出來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著那雙此刻稍顯暗淡的眸子正經道︰「你說你愛我,如果你可以堅持到我的考察期完畢,我就答應你,嫁給你。」。
如果遇到一個愛你的,如果他是那般為你純真的存在,就考驗他吧,就在一起吧。飛羽心想︰逝者已逝,阿軒也希望我們母女平安幸福吧。倚靠在這個薄弱的胸懷中,飛羽沉沉睡去,她實在太虛弱。上方的雪衣一臉幸福的看著這個美好的女子,嘴角上揚。
室外還是一片雪茫茫,但是寒冷卻絲毫無法滲透到這間屋子,只因溫情,彌漫了整個房間。
而年幼的還在襁褓中的青城,也因母親飛羽的際遇,逃過了生命的第一個大劫,十分幸運的活了下來,只是此刻卻不得不承受針灸之苦,寒氣入肺,需針灸湯藥幾天以驅寒氣,若稍有不慎,便可能下輩子都在輪椅上渡過,所以青城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只好咬牙不發出哭喊聲,因為即使身體是一個小孩子,但靈魂的自尊讓她不願開口訴苦。
一旁為小青城看病的藥王嘖嘖稱奇,最終也只好歸為,不愧是天下第一閣閣主的女兒,自小就繼承了閣主的氣魄,青城听著不由的翻了個白眼,瞬間就被眼尖的藥王的小徒兒看到,直呼︰「師傅,師傅,看,小城城听得懂我們說話,好聰明。」,稱贊完還用晶亮的眼楮望著青城。
青城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同時也為那小家伙取的外號不恥,于是決定閉眼裝睡。那小徒弟又驚呼起來︰「師傅,師傅,城城睡著了耶,粉嘟嘟的,好可愛。」。
藥王好笑的看著徒弟一驚一乍的模樣,哈哈笑道︰「怎麼這女圭女圭的一舉一動,徒兒這麼關心,莫不是看上這小娃了?要不今日我就去找閣主幫你把這親事定下,可好?」。
只見那男娃嘴角長成一個O型,然後低下頭,玩弄起自己的手指,兩根手指對戳後,才慢吞吞的回應了自己師傅的調笑話︰「師傅莫要取笑意兒了,她現在是天下第一閣閣主的掌上明珠,而徒兒只是孤身一人,怎,怎可配得上她。」,語氣沮喪。
藥王慈祥的看著眼中可愛的小徒弟,忍不住捏了捏那挺拔的鼻子後,定定道︰「盡管她現在身份特殊,但你師傅可是救了她們母女兩條性命,就這一點,提點要求還是可以的。」。
「真的?」,男孩突地抬起頭問道,神采飛揚。
「當然。」,藥王篤定道,內心則在想︰他還小,說不定只是一句玩笑話,再則,憑自己這些年的苦勞,幫徒弟要個媳婦還是沒問題的,嘿嘿。
局意听到師傅肯定的回答,大呼一聲,笑著跑了出去,一路銀鈴想起,歡樂綻放,只因年少,青春無敵。
門外冷酷站著的大弟子局清雅,臉上一片復雜神色,嘴角緊呡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陽光照在他身上,可知的是他站的角度正好是可以望到屋內青城的地點,莫不是踫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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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我的《夏召》O(∩_∩)O~